叶天士捂着眼睛靠近床榻,苏培盛亦是垂眸不敢看狎昵的画面,
吕云黛一手捂脸,管他呢,反正露出屁股的又不是她。
那人被叶天士包扎好伤口之后,吕云黛也已沐浴更衣。
“六子!你..你好狠的心肠!呜呜呜,王爷方才差点没救过来!”
苏培盛想起方才叶天士说四爷心脉受损,出血不止,差点丢命,就气得直跺脚。
“苏哥哥恼怒什么?你大可让王爷杀回来!奴才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
吕云黛阴阳怪气。
此时苏培盛愤恨的从书桌取来一沓罪状,砸到暗六的脸上。
“拿去吧,你不就是心心念念张廷玉,拿去!把王爷的命也拿走吧!王爷迟早会死在你手里!”
“你永远都不知道王爷到底都为你付出何种代价!他本就不能为情爱而生,你却逼他堕落沉沦!你会毁掉他!他迟早会死在你手里!”
“完了,哎,他明知道掀动佟家的时机不对,还是为你铤而走险,你走吧,找你的衡臣吧。*w.a,n_z\h?e,n¢g?s¨h-u/k′u\.!c′o?m~”
“王爷快完了,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你做了什么..”
“去江南一个月的路程,他用六日就赶到你身边,他还染着风寒呢,好几回从马上跌下,身上都是淤青。”
“他从不张扬的性子,为你的及笄礼铺张奢靡,被御史言官参奏,骂得狗血淋头。”
“为了拿到你要的解药,爷更是..哎罢了,你也不想知道,反正爷永远是被你放弃之人,你从不曾坚定的选择王爷,不曾坚定的握紧他的手。”
“他只是不想将那些肉麻的情话挂在嘴边,奈何你是瞎子。罢了,走吧,雍亲王府快要成为众矢之地了,你走也好。!s¨a!n¨y¢e\w\u-./o/r·g-”
“那些罪证,张廷玉已核对过,爷许了他登阁拜相,位极人臣,不欠你们了。还有那策零汗王,爷亦是助他登上皇位,他们心里并未将你放在第一位,不是吗?”
“你是爷倾尽所有,一次次从他们手里换回来的,是爷努力换回来的。”
“他们选择了父母,家族,权势,他们的首选永远都不会是你。”
“世间有哪个傻子能抛开权势亲情,抛开性命当痴情种啊,傻子,就是傻子!”
“你敢说你对王爷的感情纯粹炙烈,绝不掺杂半分算计?承认吧,你更爱你的小阿哥、你爹娘、你自己,甚至暗七暗八与你的仆从都比爷重要。”
“连你自己都做不到不顾一切选择王爷,又为何逼着王爷放弃所有,选择你?你又是什么东西?你能为王爷付出什么?还不是仗着他喜欢你,你就欺负王爷。”
“他若想用强权压迫你,你以为逃得开入后宅的命运?吕云黛,你以为你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有爷才会如此稀罕你。”
苏培盛苦笑摇头。
他转身将一大匣子药丸递给暗六:“这是你娘十五年的药量,拿走吧,你娘哪儿是在吃药,是在吸王爷的血。”
苏培盛看到那些丹药就忍不住怨恨,爷素来谨慎,从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可暗六娘亲翁氏服用的药太过于稀罕,不挪用大内珍藏的贡药压根无法炮制。
翁氏吃的药,只有皇族才能用,那些个贡药多少双眼睛盯着。
爷之所为如此着急凑出那么多解药,还不是因为明年开始,内务府就要落到八爷手里,爷不得不提前筹划翁氏的解药,爷简直在用自毁的方式帮她全家。
苏培盛叹气,可爷不说,什么都不说,从不在暗六面前邀功。
“佟家那已然摆平,这是五年的解药,你不必再来,五年后,若王爷还侥幸能被你再吸血食肉,你再来祸害王爷吧。”
“若王爷不在了,你就去寻你的汗王,寻你的张衡臣,让他们为了你,再于权势与亲情间做抉择。”
“你也用逼迫王爷的方式,逼着他们选你,你看他们选不选你,呵呵。”
“王爷在算计着如何能将你留在身边,而你,永远都在算计着如何离开他,他那般英明睿智之人,又如何会不知道?”
“王爷书房内那些解药,你拿去也无用,你以为王爷不知道你偷了那些药?”
吕云黛心虚垂首,她前几日的确偷走了四爷藏在书房暗格那些解药。
如今她服下新的蛊毒,那些解药也彻底无用,她决定将那些解药都留给小七。
“哎,也许,王爷错了,他以为你懂他的言不由衷,欲言又止,他以为他懂你,你也该懂他。罢了,走吧。”
“什么意思?”吕云黛抱紧药匣子,心下却愈发忐忑不安。
“没意思。”苏培盛扬手间,两个血滴子闪身入内,将她连拖带拽赶出别院。
吕云黛被赶出别院,心乱如麻,今晚苏培盛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不安。
可那人素来阴狠狡诈,哪儿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