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营帐外头传来暗六的声音:“奴才暗六,休沐结束,前来当差。”
胤禛揉着惺忪睡眼,将同心结藏在掌心。
吕云黛入内之时,竟瞧见四爷和苏培盛主仆二人俱是一脸疲态。
她心下骇然,这对主仆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好似几日都不眠不休似的。
明明方才她与暗四暗五交班之时,并未听闻四爷这两日离开营帐。
吕云黛趁着这两日休沐,特意做了个盘长结与同心结首尾相连的墨玉扳指。
冷着他这几日,她也不好受,辗转难眠,今日无论如何都得哄好他。
他最好哄了,她哭两声,说几句软话,就能将他哄好。
分开这六日,她日日寝食难安,她发现自己愈发离不开他了。
此时四爷正端坐在桌案前,大过年也在推演沙盘。
“爷在看沙盘呀..”吕云黛主动开口。\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
男人抬眸,茶色眼眸中依旧蕴着冷意。
他不出声,吕云黛也不气恼,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扳指套在他的拇指上。
胤禛垂眸看向拇指上的扳指,怎么会有人将盘长结与同心结雕琢得如此..肥?
肥嘟嘟的同心结与盘长结首尾相连成扳指。
一看就知道是她亲手所制,与她送给他的狗头扇坠异曲同工。
他很喜欢。
胤禛绷着脸,却是忍不住用指腹缱绻摩挲扳指。
罢了,念在她送扳指的份上,他先低头认错又何妨,于是他赧然开口:“爷错了。”
“爷,是奴才的错..啊??”
吕云黛满眼错愕,她方才肯定在幻听。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些年来,她惯会用无理取闹与眼泪诱哄着他低头认错。
每回问他哪错了,他总是一脸茫然,不觉得有错,却还是认错。,微?趣+小·说·网~ ′免*费_阅/读?
四爷的脾气与她一样,嘴硬心软,不见棺材不掉泪。
“给你的。”
吕云黛正在犹豫要不要对四爷诚恳的认个错,倏然手心里被四爷塞进一物。
她好奇摊开掌心,赫然发现是同心结与盘长结,两个发结用他的发丝缠绕连接,倒是更像镯子。
吕云黛将发结当成镯子,戴在手腕上。
“好看吗?爷,奴才最喜欢爷送的这个青丝镯子。”
“好看。”胤禛牵住她微凉的手掌,轻蹙眉,将她的手掌握在掌心揉搓。
“多穿些,衣衫不够,就多买些。”
西北苦寒之地,冬日里飞沙走石大雪封山。
她的脸颊更是□□燥的寒气冻得发红。
胤禛将她的手掌搓热,转而伸手轻轻揉搓她被冻红的脸颊。
倏地被她吻了掌心,胤禛顿住手掌,忍不住捧起她的脸,与她拥吻。
西北的冷风无孔不入,虽有炭盆,仍是无济于事,吕云黛忍不住将手探入四爷短褂内。
胤禛压抑闷哼一声,压下早就失控的欲念,转身服下一颗药,这才将还在作弄他的女人压在床榻上。
衣衫褪去,吕云黛贪恋的缠紧四爷温暖的身子,她的身子随着他的侵占渐渐烧起来。
他今儿太过急迫的想要她,才服下避子药就闯了进来。
唇齿相依间,吕云黛口中都是熟悉的苦涩微酸的药味。
......
康熙四十年三月初,霁麦青青,四爷正躬身在麦田里除草。
吕云黛则坐在田埂边,用盛放的野花编花环。
方才她卷起裤腿,正准备下地与他一起除草,却被他搀回田埂边。
他说麦田里有蚊子,她最招蚊子,别连累他。
吕云黛哭笑不得,只能百无聊赖的编花环玩儿。
她给自己编了一个,又给四爷编一个,戴在他头上。
此时隔壁麦田里传来几声嬉笑。
一对夫妇正带着三个孩子在锄地。
那对夫妇二十出头的年纪,与她和四爷差不多。
大西北的汉子虽看着像是人高马大的糙汉子,但却极为疼婆娘。
那魁梧的汉子也不曾让妻子下地干农活。
此时更是将身怀六甲的妻子扛在肩上,哼着荒腔走板的秦腔离去。
吕云黛艳羡地看着那一家子有说有笑离开,转头将目光重新落在四爷身上。
西边如今愈发安定,横行多年的山匪彻底销声匿迹,罗刹国更是被四爷打怕了,压根不敢再靠近国境百里。
四爷亲自种下这一块麦田,说是等麦子再熟两茬,就能归京了。
“爷,咱再种些西瓜和葡萄可好?小阿哥们喜欢吃。”
“种了,在那。”胤禛直起身,用镰刀指着南边的秧苗和葡萄架。
“还有你喜欢吃的火晶柿子和枣子、糖心苹果,在那。”胤禛指了指北边几棵移栽的果树。
“爷快瞧,奴才种了红皮萝卜。”吕云黛指着身后她今日才洒下种子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