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锦衣华服的男子被仆从簇拥着策马扬鞭而来。
看来小七在准噶尔的身份很尊贵,吕云黛朝着小七丢去一块石头。
暗七避开飞石,愤怒的目光触及到熟悉的身影之时,忍不住欣喜的朝她疾驰而来。
吕云黛转身往胡杨林内走。
入了胡杨林,小七气喘吁吁跑到她面前:“六子,你怎么在这?王爷这些时日接连下达数条急令,让我在准噶尔寻你的踪迹,原来你真在这?”
“哦。”吕云黛坐在草甸上叹气:“小七,你千万别告诉他,你就当没看见我。”
暗七面露难色:“六子,在准噶尔的细作不只是我,还有很多血滴子,我猜测王爷已在赶来的路上。”
“不可能,亲王无诏令不得随意离京,更不可能离开大清国境,否则视为叛国罪,他疯了才会来这。你当真以为我比他的王位和性命更重要?”吕云黛嗤笑道。
“小七,你别管我,有件事我需告诉你,佟家的家主能操控暗卫,让暗卫失去意识沦为傀儡,你需提前防范。·l¢o·o′k¨s*w+.!c-o′m,”
“什么!”暗七面如死灰。
“怕什么,你在准噶尔,远离权力中心,瞬安颜一时半会想不起你。”
“我得走了,小七,那是不是你娘子?”吕云黛指着正策马扬鞭而来的美艳异域女子。
“我得走了,免得她误会。”
“把你的马给我,还有银子,一会就说被我打劫了。”
“没事,她知道你。”暗七将钱袋子丢给六子。
“六子,你等我一下。”暗七朝着妻子奔去,很快又取来一个钱袋子和一只金镯子。
“六子,要不你跟我回去取银子?我和我娘子身上只有这些。”
吕云黛接过钱袋子,朝那女子遥遥行礼,女子站在马前,用准噶尔的礼节回礼。
吕云黛翻身跃上马背,策马扬鞭离开。
可天大地大,她又能去哪?
她一时没了主意,犹豫片刻,她决定去凉州。.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
凉州城的田庄该种麦子了,也不知她离开之后,挂果的葡萄和柿子是不是被人偷走了。
她想回去看看。
暗七送走六子之后,正与爱妻同乘一骑,忽而浑身一僵。
“阿娜丽,你先回家陪孩子,我还有事要处理。”
“夫君,是那位姑娘找你吗?”
“不是,你先回去等我。”暗七在妻子脸颊落下一吻。
“好,我等你回家,给你做奶茶喝,要吃红柳烤羊肉吗?”
“好。”暗七越下马背,目送爱妻与仆从离开。
此时他转身入了一片茂密的红柳林内,隔着数步远,暗七曲膝匍匐在地。
“奴才暗七,给主子请安。”
“她在何处?”
锥帽隔绝视线,可暗七依旧听出王爷的怒意。
“回王爷,方才奴才没留住她,她并未告知奴才要去哪。”
“嗯。”
“她往哪个方向去?”
“大清北境。”
暗七知道,王爷并不信任佟家暗卫,他来寻他问话,是带着答案来的。
他一旦答错,定会殒命当场。
耳畔急促脚步声渐行渐远,暗七再抬眸之时,已不见王爷的身影。
锥帽遮面的苏培盛跟在四爷身后,提心吊胆,王爷称病偷溜出京师,甚至离开大清,一路追来准噶尔,若被人发现,等同叛国谋逆。
他日日担惊受怕,就怕王爷的行踪被人发现。
一路风驰电掣,直到入了大清国境内,苏培盛勉强松一口气。
长生天保佑,好歹回到大清国境了,不用担心叛国罪了。
“爷,现下该往哪儿去?”
王爷沉默不语,苏培盛正不知所措,忽而听到王爷幽幽道:“凉州。”
......
康熙四十三年,二月初二,斜风细雨。
吕云黛推开满是蛛丝的青砖小院篱笆门。
心内百感交集,她挽起袖子,开始整理荒草凄凄的院子。
那人亲手写下的福字早已斑驳褪色,他做的摇椅都腐朽不堪。
吕云黛将屋内里里外外清理干净,又纵马疾驰到镇上买来柴米油盐锅碗瓢盆和被褥枕头,回到小院内歇息。
躺在那人亲手做的床榻,她辗转反侧,决定明儿一早,立即把这张床扔了。
此时她忽而惊恐的坐起身来,将儿臂粗的铁链拴在腰上。
今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得保护好自己,绝不能再沦为行尸走肉。
明日再把马儿卖了,将门窗都换成铁的。
好困,她想起忘了买干粮,她做的饭不好吃,明儿一早要吃什么?干脆做水煮蛋好了。
她想吃糖心煎蛋,可她不会做,每回都煎糊。
许是才出月子,她的身体并未完全恢复,她渐渐困的睁不开眼,索性由着自己沉睡。
她是被一阵诱人香气惊醒的,吕云黛揉着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