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明儿开始,我和爷一样喝六分烫的茶水,别恼了。”
吕云黛扯了扯四爷的袖子。“别再乱点鸳鸯谱了。”
胤禛捧着她的脚背轻轻吹气。
直到将药膏吹化,才幽幽道:“你以为爷不知横臣家那小子对公主的心思,否则为何我不准他继续教导公主汉文?”
吕云黛默然,四爷慧眼如炬,观察敏锐,少男少女那些暧昧情愫,又如何逃过他的法眼。
“可公主不喜欢他啊!”吕云黛小声提醒。
“未必,虽不喜欢,但也不讨厌,否则为何她那些年赶走无数授课翰林,却唯独不曾赶走张若澄?”胤禛语气笃定。
小公主身心受创,胤禛决定将她放在身边照顾,京中能配得上小公主的权贵子弟众多。
他原本打算在入秋木兰秋狝之时,让小公主相看合适的额驸人选。
奈何她竟选择了张横臣之子。?y.k*r_s?o~f-t¢..c~o!m+
罢了,小公主难得主动向他索取任何事物,即便张家不愿,他也要让张若澄成为额驸。
若非小公主开口,即便京中权贵死绝,也轮不到张廷玉之子为额驸。
第二日,张廷玉父子二人下朝之后,前往御书房面圣。
“书呆子!张若澄!张镜壑,小澄子!等等我!”
张若澄转身朝小跑着奔向他的公主殿下疾步走去:“公主何事?”
“我有话想与你单独说。”
吕晓满将气息喘匀,尴尬的看向张廷玉大人:“张大人可否回避一二?”
“微臣告退。”张廷玉退到百步之外的宫墙下静候。
“公主,不知何事寻微臣?”
“书呆子,对不起。”
吕晓满满眼愧疚:“一会我会与你同去见我汗阿玛,我找汗阿玛认错,推掉这桩婚事,己所不欲,弄湿于人。.微′趣·小*说? +首?发¢”
“.....”张若澄抿唇忍笑:“公主,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吕晓满满脸通红,想起昨日额娘与张大人的对话,张大人说书呆子为她病倒了。
他怎么可能喜欢她?
可张大人刚正不阿,也不像撒谎之徒,那只能说明书呆子的确喜欢她。
此时吕晓满心虚跺脚:“你方才听错了,我说的就是勿施于人。”
“公主发生何事?若微臣能相助,您可但说无妨。”张若澄克己复礼,却依旧忍不住轻抬眸看一眼她,她大病一场,面色憔悴至极。
“没什么事,就是遇人不淑,身心受创,番薯醒悟。”
“.....”作为她的汉文教习,张若澄觉得自己很失败,怪他对公主心存私情,并未严苛要求。
番薯就番薯吧.挣扎片刻,张若澄担心她在旁人面前也这般用错词语,公主性子敏感脆弱,若被人嘲讽,定又会躲起来独自伤心难过。
他不能让公主难过,于是硬着头皮开口提醒。
“公主,是幡然醒悟。”
“咳..都差不多。”吕晓满尴尬低头轻咳。
“公主,您若不选微臣为额驸,是不是会随便选一人盲婚哑嫁?”
吕晓满愣怔片刻,尴尬点头:“是。”
她若不肯嫁人,汗阿玛和皇额娘定寝食难安,她不能让汗阿玛和皇额娘再为她担惊受怕。
张若澄心尖刺痛,涩然道:“既如此,为何额驸不能是微臣?”
“不一样!”吕晓满脱口而出。
“哪里不一样?”
“你是好人,是我太过卑劣,不能害了你。”吕晓满咬唇,尴尬的不敢去看书呆子。
昨日偷听张大人与皇额娘的对话,没想到书呆子竟然喜欢她,甚至只是听到她被废,就担心的病倒。
她再细想这些年来,书呆子教导她学习汉文虽然严苛,却教会她识文断字。
他找汗阿玛告状,也是因为她顽劣,不肯用心学功课。
他还不知道她到底因何生病,若他知晓,哪儿还会对她情意绵绵。
世家子弟极为看重女子贞洁,他压根不知道他到底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她不仅嫁过人,还怀过孩子,她这辈子已万劫不复,再难遇良人。
如今细想,她对蚩黎的感激多于情爱,太过于年幼无知,分不清恩情与爱慕。
也没有人叫她如何爱一人,她悔不当初,可大错铸成,她不怪旁人,只怪自己有眼无珠。
“公主..”张若澄抬眸,目光炙烈:“微臣不介意公主的过往,无论公主发生何事,都只当是南柯一梦即可。”
“你..你都知道了..”吕晓满羞愧背过身,不敢去看张若澄满是爱意的目光。
“是,但微臣不介意。”张若澄缓缓绕到公主面前。
“公主,额驸既能是任何人,为何不能是微臣?微臣愿意。”
吕晓满被他温柔直白的目光看得心下慌乱。
“我..我不愿意..”
吕晓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