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悬在半空,我却怎么都没有拍下去的勇气,打开车窗迎着雨吹着风,脸上逐渐狼狈起来,那些在我脸上的液体,究竟是顺雨而下的眼泪,还是被风刮过来的雨水。
在车辆后视镜中,我真的分不清楚。
窝囊放下手,鬼使神差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长达80秒的等待过后,忽明忽暗的距离中,绿灯就这么照了过来。
没有犹豫,首接一脚油门,车辆便冲了出去,在附近随便找了个网吧,我便还是老样子,两个小时网费12,一桶泡面加肠加营养快线,刚好20元的消费。
和往常一样打着游戏,不知道怎么,心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看着熟悉的游戏操作界面,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陌生,自己怕不是真的如林夕所说的一样得病了吧?
随着游戏角色一次次死亡,我烦躁摘掉耳机首接瘫倒在座椅上。
这种有气无力的感觉,让我更加觉得自己得了病,联想到前不久自己淋的那场雨,这无疑是在自己患病的猜忌更加确定。
与网吧前台争论许久,她终于受不了我我的嘴炮攻击,选择将6块钱网费退给我。,比¨奇,中`闻-枉? !毋?错?内+容`
她把6个硬币递给我,很是嫌弃的吐槽说道:“没见过你这种男的,上网就上两小时,菜的要死被暴打了想着退网费。”
我一愣,骂道:“说什么鸟话呢?不想玩了不能退钱?”
“6块钱你跟我争了半个小时?你怕不是得了点病着急去医院吧。”
“呀?”我被震惊到了。
这路人都看出我脑子有病那我确实该去治,将硬币放回口袋我随即离开网吧,开车准备前去医院看看。
车子绕着街道转了两圈,莫名其妙的就回到了前不久与林夕分别的地方。
我将车辆停下,朝着里面那座闪烁着霓虹灯的商场望了过去,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的冷风突然灌入车里,我被冻的猛打喷嚏,刚准备离开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开始以为是老妈发的消息,让我赶快回家,结果这好像是林夕发来的。
“齐风,那辆奥迪a6是你的吗?”
看着这条无厘头的消息我很懵逼,完全不知道林夕发这条的消息的意义在哪。
盯着手机许久,我也丝毫没注意到,那正从远即近的高跟鞋声。
抬头的瞬间,一张人脸就印在起了雾的玻璃上,我与人脸对视被吓了个半死。!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
慌张摇下车窗,林夕的样貌便就映入了我的眼帘,看到来人是我她有些惊喜:“齐风,原来真的是你。”
我眨着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无奈问道:“你不是去看电影了吗,怎么在这?”
“你不是去网吧了吗,怎么在这?”
林夕举一反三的样子让我有些尴尬,我总不可能告诉她说,我觉得自己脑子有点问题,大老远绕几个圈回来去医院看病吧。
在我的沉默中,她拉开车门将我拽出来,我被拽了个踉跄险些摔倒。
“我知道你想和我去看电影,干嘛害羞不愿意承认?”
我语无伦次:“不是,我是有点......”
“有点想我,对吧?”她抢答道。
稀疏的雨丝伴随着冷风吹了过来,林夕拽住我手的温度迅速下降,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我撒谎点头,随后说道:“好吧,确实有一点。”
她拉着我的手一同朝着商场内走去,身体触碰到的那股柔软,看着她的那张脸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了。
我错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我不愿意去触摸,甚至不敢想象的那个人。
来到商场,乘着电梯来到3楼影院区,林夕便放开挽住我的手,朝着售票区走去,并对我说道:“我先去买票,你在这等下。”
我没有原因,窝囊的往身旁的长椅坐了下来,双手当住枕头靠在椅子上,余光往周围看去,便看到林夕拿着票朝我这走过来。
她把票递给我一张,顺势说道:“听阿姨说你整天就呆在家打游戏,从来也不出来活动,想必电影也没怎么看过吧。”
我接票站起身,随口吐槽:“我妈还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己经过门,成了我老婆。”
林夕轻车熟路走到电影院内,拉着我在后排角落坐下后,才说道:“但凡你有个正经工作,说不定我还真就嫁给你了。”
“我性格阴晴不定,邋遢不讲道理,跟我结婚,你也不怕我家暴你。”
“家暴我?”林夕笑了:“阿姨难道没告诉你我是学医的吗?”
我吃着爆米花:“告诉了呀,怎么了?”
“你敢惹一个学医的人,以后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夕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我心里十分清楚,于是我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说,如果我敢惹你,你就像新闻上那个惹到学医女友,睡觉时被折磨到破防,法院最终鉴定伤情只有轻伤的人下场一样?”
“你知道就好,趁我没有生气抓紧对我说几句好话。”
当我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她突然拍了下我的手:“电影开始了,别打岔。”
那就想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最终以“哦”一声结尾。
虽然我不爱出门,但电影名字我还是知道的,是今年暑假刚上映的《西虹市首富》
电影剧情我有些欣赏不来,什么叫在一个月内花光10亿,来继承300亿资产。
我觉得导演的脑子可能......10个亿难道不够电影主角花一辈子吗?为什么要那么贪心,去赚那300亿?
这种和小说一样狗血的电影剧情,我自然提不起兴趣,相比于这种屌丝爱上富贵女,逆天改命成首富。
我更加喜欢五年前大学时,常看的那部电影《当幸福来敲门》
或许我是很奇怪的人,明明自己穷的要死,却还有心情去心疼电影中的演员。
林夕眼睛瞪得很大,她倒是很喜欢,看了十几分钟,实在有些熬不下去,我便用手撑着个脑袋眯起了觉。
林夕疑惑问道:“这么快就困了?”
闭上眼的瞬间,疲惫席卷了我的全身,渐渐陷入睡眠状态的我,甚至没有力气去回应她的问题。
寂静的电影院,只剩下电影传出来的演员对话声和背景音乐,这些往常我嗤之以鼻的噪音,现在却好似一首优美的音乐,不停安抚着我那,阴晴不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