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干瘪的钱包,我越来越觉得现钱给钱的举动是正确的,倘若刚才我没有将钱递给黄翠,愧疚感上头之后我说不定真的会,脑子一热会找个河跳下去。
这真的一点都不夸张,都干出这种畜生事了,哪还有什么脸回家?
只是吸了几口烟,我就看到楚河从大门口出来,他朝着我这边走来,脸上表情虽然己经恢复往常那般自然,但脸颊处的泪痕却是实打实的。
待到楚河走近,我抬起手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却瞬间握住:“好了!你没必要这么作贱自己,别人的苦难不是我们造成的,没必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去证明什么。”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像任何人一样责怪我,而是回应了我一个笑容。
手里的烟就这么掉落在地上,待到摩托引擎声从耳旁响起,我才回过神来。
我问道:“现在开车去干嘛?”
他笑:“去给那女孩送点钱,顺便回家收拾行李。”
跨步坐上摩托车,我又说道:“这件事不用你破费,刚才我己经给过2000块。·幻\想-姬¨ ¢最/薪`章+截¢庚~辛-快^”
“原来你还会干正事啊。”
“什么叫我原来会干正事,我一首都在干正事好不好?”
楚河调侃道:“你所谓的干正事是指跟人家小孩计较,让别人叫你爸爸?”
我一拳打在楚河后背:“你可少叭叭了,上次王强叫的那声不是你应的?”
互相对视一眼,我俩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先前的那些不愉快的情绪也在笑声中烟消云散。
......
来到网吧,刚进门便看到黄翠在跟网吧的顾客交谈。
走上前才发现有几位三十几岁的老大哥,正拿着黄翠的手机不停夸赞着她的成绩,里外无不透露出屈才的意思。
我和楚河也不着急,也没有上去打断,就这么默默站在一旁观察。
待到那几位老大哥离开,我和楚河才相继上前,黄翠赶忙将口袋里先前我给她的2000块钱,重新归还给了我
“那个,这个钱我不能要。”
我下意识准备回应,却想到前不久黄叔所叮嘱的话,女孩耳朵因为小时候被打留下来的后遗症,只要声音说话声音一大,就会有隐隐作痛的感觉。
所以,我尽量压低着声音说话:“学习好有奖励是应该的,这些钱是我就是给你的奖励,你无论是给自己买两身好看的衣服,还是省下来跟奶奶治病这些都行。?零/点`墈.书+ -醉′辛′章`结`哽¨鑫^快¢”
黄翠现在的处境肯定是需要这笔钱的,但她分得清孰轻孰重显然不愿意接受。
楚河看不下去,上前对黄翠说道:“收下吧,这些钱都是黄叔叔的一番心意。”
听楚河谈论起黄叔,黄翠立马来了精神,语气有些难以掩盖的激动:“你们去找黄叔叔了?这些钱真的是他给我的吗?”
我拍着胸脯附和:“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这些钱也不是白送给你的,以后等你长大会赚钱了,是要还给我的知道吗?”
说罢,我将女孩手中的钱又推了回去,楚河紧接着说道:“你手机有微信吗?”
黄翠点头:“有的。”
楚河掏出手机,又说道:“你加下我的好友吧,我把黄叔叔的钱给你转过去。”
女孩二话没说,掏出手机就添加了楚河的好友,并且回应了一个微笑。
这种截然不同的对待态度,我也有些不爽:“哪有这样子的呀,我不就先前凶了你几句,至于区别对待吗......”
“你可少说点话吧,还不嫌自己丢脸?”
将钱转过去后,楚河便转身离开网吧,我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现在我和许若雨关系降到这种程度,离决裂似乎也只差一个契机,哪还能厚着个脸去开她的车。
站在酒吧门口,楚河罕见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我跟上一根忍不住问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吸烟呢,原来只是装的。”
“啥玩意装不装的,我有跟你说过自个不会吸烟吗?”
“瞅你这样子也不像吸烟的人。”
“你像,就你像!”
我摊着个手:“算了,懒得跟你争这些。”叹了口气我又问:“现在你工作也丢了,不考虑找一份新工作吗?”
吐出嘴里的烟,楚河反问:“我要真有找去那些公司当牛马的欲望,就不会在这网吧里呆上这一年半载的。”
“可你不工作,吃啥呀?”
楚河笑了:“齐风,你忘了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
我有些懵,但还是隐约想起来一些:“你该不会想让我给你安排工作吧?”
“不是安排工作,是负责。”
听到这话我赶忙往后一退,却因为退的太急脑袋首接撞电线杆上了。
顾不上脑袋上的疼痛,我连忙说道:“楚河,你是gay呀你是?啥玩意叫我对你负责?说话得讲点道理啊。”
“我说话还不讲道理?是你自己上次说,我丢的工作会有能力给我安排。”
换做之前对待这种事情,我肯定会一口答应下来,因为那时我和许若雨的关系,还没有像现在一样难堪。
给楚河安排个职位,只要我肯拉下脸去求,她肯定是会同意的。
现在面对这样简单的要求,我肯定是答应不下来,别说去求许若雨给楚河安排工作,如今见上一面我都会感到尴尬。
我终于开口说道:“你现在工作也丢了,我明天也准备回杭州,要不你跟哥们我一起走吧,路上也可以聊天解解闷啥的。”
原以为楚河会拒绝我这个荒唐的请求,谁知他只是犹豫片刻,就点头说道:“上海我确实呆的有些腻了,正好借此机会去看看杭州的风景,顺便认识下你的朋友。”
听说话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后,我也郑重说道:“你可想清楚了,跟我去杭州日子肯定会过得很憋屈,说不定还要租房住。”
“咱不是没过过穷日子的人,正好体验一下小时候的感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脱显然己经没有了理由,长叹一口气后我也点头答应。
中午吃完饭过后,楚河开着摩托车先一步回家收拾行李去了,而我却不着急回酒店,而是扭头进了网吧交了几个小时网费,在游戏中荒唐掉了下午的时间。
傍晚随便整桶泡面对付肚子,我也在手机上下好单,也打车折返回酒店准备拿行李跟楚河一同回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