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葛公已三公之首,却难道就忘了自己曾经的誓言?忘了本宫和皇弟是多么信任你吗?”
夏琰靠着夏奢,察觉到怀里少年强压怒气上下起伏的薄弱胸膛,心底一边算计着葛淮对夏奢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一边幽幽看着葛淮:
“想当初皇弟正因为信任葛公,所以把葛公要得东西都给了葛公!甚至就连葛公上次想要的那个祁家虎印,本宫原本也都在劝着皇弟了,结果今天本宫只是出宫去玩乐一番,葛公你手下这条狗却就来对本宫出手!难道葛公曾经说的话真的不算了吗?难道葛公果然只在儿戏本宫和皇弟?骗本宫和皇弟?!”
夏奢原本已经压下的怒气在夏琰这句句声词中猛地再次升腾了起来!
夏奢的酒意此时已经醒了大半,脸上的愤怒虽然不再像之前那么失控,但那隐怒的表情与隐隐的质问怀疑却不仅是对着跪地的杨束,还把葛淮也包含进去了!
葛淮确实是历来最能揣摩夏奢心思讨他欢心顺他意的人,可不管他再能讨夏奢的欢心,与夏奢血液相连的夏琰才永远都是夏奢心底的第一人!
这也是这么多年夏室皇族基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唯独夏琰这个长公主却依旧能如此骄奢的活着的原因之一。?m·a!l,i′x\s~w!.?c?o~m?,x/l.l¨w.x^.+c~o+m.
察觉到怀里少年看向葛淮的视线,夏琰不动声色挪了挪身子,把少年的注意力又拉扯回来,没让葛淮对上少年的视线。
葛淮在听到夏琰嘴里的虎印时,双眸微眯了一瞬。
他当初选择夏室这俩姐弟,就是因为他们足够愚蠢、足够弱小、也足够好控制。
以至于夏奢这么多年虽然都十分在意这个姐姐,葛淮也没多介意,毕竟两个蠢货而已,除了被他控制,又能掀起什么波浪。
可此时,看着这俩姐弟表面上与以往无甚不同的表现,葛淮却觉得隐约之中有什么不对劲。\j*i?a,n`g\l?i¨y`i*b¨a\.·c`o¨m¢
虽然夏琰这个长公主以往也有好几次因为不满玩乐而发过脾气,但这一次,他怎么隐隐约约听出了一种讲条件的感觉。
葛淮盯了夏琰两秒,忽然扬起笑脸,对夏琰和夏奢拱了拱手:
“公主和陛下过虑了,本公说过的话自然不可能是儿戏,只是案件事情总要讲究个因果道理,所以请陛下和公主先容本公询问清楚事情因过,陛下和公主放心,等弄清楚一切,本公自会给陛下和公主一个公道。”
夏琰心底又是一阵冷笑,葛淮一介人臣,此时却如此自然的说着给本国天子还公道,仿佛这夏国是他说了才算。
而且现在才给她讲起因果道理,刚才杨束那么闯进去嚣张的想抓她怀里卫一的时候,可没和她讲什么因过道理啊,只说他杨束认定的囚犯就是囚犯,现在却又忽然要讲道理了?
还真是有理没理他们都占了个全啊,可谓是不要脸到极致!
不过此时敌强我弱,还没到她发挥的时候,夏琰也就按耐着没动,继续看着对方表演。
葛淮转身看着地上跪着的杨束:
“杨将军,你来说说,事实如公主所说吗?”
杨束早就被夏琰“不要脸”的污蔑讹诈给气的脸色涨红,此时得到指示连忙道:
“非也!葛公!臣刚刚只是因为有囚犯逃进了公主的玉阁,担忧公主安全,才不得已闯入玉阁里想抓捕逃犯,臣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碰到公主!可公主却忽然吐了血!还非说是臣动手!”
虽然确实不是他动的手,但他又不是没动手,而且什么叫“不得已闯入?”,什么叫“担忧她的安全?”,就刚才在玉汤阁那架势,若不是她还有长公主的身份,夏琰豪不怀疑杨束会当场动手,现在却还说着这话,真是听得人犯呕。
夏琰笑看着葛淮继续问杨束:
“那囚犯抓到了吗?”
杨束顿了顿,终是忍不住抬眸恨恨瞪了夏琰一眼:“没有,葛公,因为囚犯长的还不错,入了公主的眼,被长公主抱着,臣当时本欲抓捕,长公主却不让,臣怕伤了长公主,只得收手。”
得,越说越颠倒是非了,不仅倒打一耙,还拐着弯骂她这个长公主色钰熏心连囚犯都不放过呢。
葛淮听到此,抬手挥了挥。
杨束看到葛淮的动作,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斜着夏琰的眼溢出一丝讥嘲,然后大大咧咧的起身站到葛淮身后。
葛淮转身看向夏琰和夏奢,又拱了拱手,慢声道:
“公主,陛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臣已经弄清了。”
葛淮招了招手,外面的侍者立刻上前:“去,把太医给公主叫来,好好给公主诊治诊治,还有那个囚犯,杨束,想来公主身上的伤就是那囚犯趁机在公主怀里时伤得公主,杨束,你的一定要把那囚犯捉拿到位,给公主赔罪。”
哦,看来这就是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