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先生夏琰记得脾气似乎比较火爆耿直,不过当时穿着也很体面吧,现在却一身老旧布丁衣的模样…难道是因为被她赌走了浑身财务后, 没法继续在城东混,只能来城西贫民窑苦读了?
夏琰心底一笑, 面上却没露出一点, 抬手朝几个读书人招了招手。
“你们, 到本宫这里来。”
这几个读书人以往都在城东混惯了, 胆子自然比平民们大,见这夏京混霸杨束竟然被吊在这里公开鞭挞,震惊好奇之下, 才下意识走到了这么近的地方观看,竟都忽略了前面不远处还有另一个活“色”阎王—夏京长公主的存在!
此时看到朝他们招手的夏琰, 几人都瞬间僵滞了,几秒后,似考虑到他们都胡子拉碴年岁已大,这以好男色出名的长公主再饥渴也不至于看上他们,几人才颤巍巍小心翼翼的躬身低头挪到夏琰面前,垂头跪下。,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
“参、参见长公主殿下…”
夏琰看着低眉顺眼的几人,这几人之前在敛逸楼时,一开始对她帷帽下的女性身份可是极为看不起的,此时对着身为长公主的她却是头也不敢抬,看来能让他们真正敬畏的也不是男女之别,而是权势地位。
“起来吧,给本宫讲讲,这个青年是谁。”
“是、是…”最开始叫出青年名字的读书人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发现夏琰的兴趣不再他们身上,而是在那位青年身上,读书人稍微冷静了一点,虽有些可怜那被盯上的青年,却头也不敢抬的一一把知道的关于青年的事都抖了个干净。
“回殿下,那青年名叫杨御,今年大概二十三四,曾经算是城东平民街上出了名的神箭手。”
“他父亲曾经当过兵,据说还是当年夏军里城门袭射的一把好手,可惜后来右手和左腿断了,不能再射后就退了回来,以做弓卖弓为生。¢1/3/x′i`a/o?s/h\u?o`..c?o!m*”
“杨御继承了他父亲的优点,据说年仅六岁时就已能拉满弓射中五十步外的树叶,到十几岁时更就已能百步穿杨,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一到征兵年纪,杨御就像他父亲一样,去应征了,准备完成他父亲的心愿,建立一翻功业。”
“但意气风发的杨御此去竟不过两三年却重新回来了,回来时还满身重伤,像是被人狠狠刑罚过,据传当时他人就倒在城西门口外不远处,瘦的皮包骨头不省人事,若不是有认识的人恰好看到他,通知了他父母,杨御那年能直接死在城西外。”
“杨御对自己退伍回来的原因只字不提,有人就猜测他可能是得罪了军队里的权贵,或是犯了什么军条,或是…当了逃兵才偷溜回来,不过不管如何,自那以后,杨御对夏京的官兵都抱着极为厌恶的态度,尤其是后来…”
读书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悲惨的事,抬头看了眼远处正在守卫兵围攻下左右闪躲的杨御,脸上露出一抹不忍,咽了口口水才继续道:
“尤其是后来,他的父母忽然被牵涉进一桩军械走私案里,说是私藏了三万把军弓…”
嗯?一个普通退伍残废的老兵忽然被牵涉进军械走私案?还私藏三万把?
夏琰看着读书人,“后来呢?”
“后来…”读书人又摸了摸,脸上出现纠结之色,“后来,他父亲就判罪受刑死了,他母亲和小妹…也都死了…”
读书人三两句直接完了结果,却是把过程全敛了,可他脸上纠结可怜的哀悼神色却像是明晃晃写着:我还藏着十万字的相关秘闻没说。
夏琰想到那青年刚刚那不顾一切玉石俱焚也要复仇的模样,不用想都知道这听起来就处处漏洞的案件必然还藏着更深的隐秘。
磕开嘴里的一颗坚果,在“咔嚓”的轻响声里,夏琰淡声道:
“对这事你们有什么看法,直接说完,不必藏着掖着。”
“这…”,可脸上明晃晃写着还有十万字没说的读书人却犹豫了,显然忌惮着什么,不敢说。
“你不说我说!”
读书人旁边的老者见他吞吞吐吐,冷哼一声,一把推开青年,兀自走到夏琰面前,朝她行了一礼。
虽然昨日才被夏琰赌走了祖传家宝,但这老先生身上的那股固执刚毅倒是丝毫没少。
他脸上染着淡淡的怒容,显然对当年这桩冤案早就不满,此时也恨不得把这桩冤情说的清清楚楚,让夏琰这些天家权贵能把当年的冤案弄得明明白白!
“长公主殿下,小人当年就住在杨御家附近不远,对他家了解更深,知道他们一家上下都是清白耿直的人!根本不会也不屑做出那等叛国私吞的事!”
“杨御他父亲只是一个普通退役军人,因手脚残废,本身就已是半个废人,怎么又可能有精力和能力再去折腾那些死了都要被祖宗打骂的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