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在一片寂静中写完了自己的数学卷子,一抬头,三个监考老师和上午一样,慈眉善目地看着她。
一切都和上午如出一撤,可唯独,少了徐起白。
交完卷子,温初收拾好文具,离开了考场。
她先去了教室,在宋佳佳那里报了书法比赛的名。
宋佳佳瞥了她一眼,刺道:“你咋了?怎么一脸死了丈夫的寡妇样。”
温初瞪了宋佳佳一眼,没理她,写好自己的名字就走了。
“切,真装。”
宋佳佳看着温初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走在去餐厅的路上,温初仍然没有胃口,不知不觉走到了买黄焖鸡米饭的餐口。
买好黄焖鸡米饭,温初随意地在餐厅里找了个位置。
她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脑海里想着自己没写出来的数学题。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她对面传来,温初夹饭的筷子一顿。`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她抬起头,对上徐起白含笑的眼睛。
徐起白个子高,身材挺拔,站在她对面,遮了大半的光。
温初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念头,他长的可真好看啊。
尤其是一双眼睛,特别漂亮,会勾人一样。
愣了片刻,温初迅速地移开目光,点了点头。
看到温初点头以后,徐起白把手里端着的饭放在餐桌上,坐在了温初的对面。
温初用余光瞥了一眼,徐起白吃的还是黄焖鸡米饭。
徐起白察觉到,笑道:“这个,好吃。”
温初点点头,闷头吃自己的饭。
两人一时没有言语,就这样沉默着。
饭吃到一半,温初听到对方开口道:“你不开心吗?”
温初一愣,吞咽下嘴里的米饭,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情低低落落的,不开心。
但是她心里又隐晦地抵触着,不想承认。~d¢i.y-i,k¨a*n~s\h~u-.+c′o+m?
仿佛承认了,有些事情就会发生改变。
“我今天下午没去考试。”徐起白憋了半晌道。
“我知道。”温初闷闷地戳着餐盘里的米饭。
“我下午有事出去了。”徐起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莫名的想解释,哪怕她根本没有问他。
“嗯。”温初抬头看了徐起白一眼,又低下头心不在焉地吃着自己的米饭。
徐起白愣了愣,也觉得自己太敷衍了,可是要是告诉温初真相,徐起白又怕温初内疚担心。
话在喉咙眼里囫囵了很久,徐起白还是没有说出口。
于是,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头顶的风扇呼啦呼啦的吹着,掀起一阵一阵的热风。
纷乱嘈杂的餐厅里,徐起白和温初面对面坐着,只剩下彼此的筷子声响。
吞咽下最后一口米饭,温初终于抬起头。
看着对面低着头默默吃着饭,仿佛做错事的徐起白。
温初心里突然软了一角,多了几分愧疚。
今天完全是自己的错,自己心情不好,还把徐起白的心情也搞差了。
可是,道歉的话,她又不知道自己该道歉什么。
不知道怎么说。
已经好久没有这种煎熬纠结,甚至可以说是不知所措的时候了。
一切都要从遇见这个徐起白开始。
温初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徐起白似是察觉到,也抬起头,一双漆黑眼睛看向温初,亮晶晶的,仿佛宇宙中吞噬一切的漩涡。
好像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没有错的。
他永远都在原地等着她,不会生气,不会离开。
温初呼吸一滞,不太敢看徐起白亮晶晶会吸人的眼睛,眼神飘忽道:“那个……我吃完饭了,我要走了。”
说完,温初直接端了自己的餐盘站了起来。
“可以等我一会儿吗?就一会儿。”徐起白的声音传到温初耳朵里。
看着徐起白柔软的发顶,温初的脚顿时像灌了铅一般,迈不下去了。
温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最近自己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认命地把餐盘放在餐桌上,温初又坐了下来。
“温初?”独属于徐起白的,淡淡的声音响起。
“啊?”温初抬起头,愣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总觉得你不开心。”徐起白耸拉了一下眉眼。
“没有。”温初抿了抿嘴。
“我今天下午,”徐起白斟酌了片刻,下定决心道,“去校医院了,就是……就是今天,我穿着一个外套,你看出来还戳穿我了,我死不承认,然后下午我去校医院换药了。”
温初一愣,她终于知道自己今天的不对劲,不开心是因为什么了。
是因为下午没有看见徐起白。
这一认知让她有些惶恐,温初几乎要坐不住。
视线移到徐起白还穿在身上的外套,温初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样,有些心急道:“你怎么还穿着外套?捂着不利于伤口恢复。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徐起白毫不在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