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起白伸手接过温煦给他擦泪的纸巾,“阿姨,我擦吧。”
温煦递给他,笑道:“大男子汉呢,可不要再哭了。”
徐起白用自己的纸巾擦着不断涌出的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温煦,初初发生意外是什么时候?”
一道颤抖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两人的身边。
温煦和徐起白齐刷刷地看着苏常安。
温煦冷眼看过去。“校长,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中考那段时间?”男人嘴唇轻轻颤动。
苏常安仿佛没有听见温煦的讥讽,直直地看着女人的眼睛,逼问道。
温煦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和你有关系吗?那么多年你没有关心过一句,女儿躺在病床上几个月,你有出现过一次吗?
一次都没有,那你现在又来问什么?我可一直记得你说初初的话呢,需不需要我现在原封不动的说给你听呢?”
“中考都不参加,连个学生样都没有。+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温煦扯起嘴角,冰冷地看着苏常安。
“你当时是不是这样说初初的?你凭什么这么说初初?我放在心肝上宠着的宝贝,你凭什么那么说她?”
犹如一盆凉水倾盆而下,从头一直浇到脚。
苏常安几乎要站不住了,曾经说过的话,现在化成了利刃,一下又一下刺进他的心。
心脏被刺成筛子,冷风嗖嗖地直往里钻。
又冷又痛。
苏常安羞愧地抬不起头。
女儿没参加中考是因为发生意外,在医院疗伤。
是他一直误会女儿了。
苏常安突然不敢看温煦的眼睛了,嘴唇嗫嚅。“我以为…我以为,初初不参加中考是因为她整天玩乐,浑噩度日。”
温煦被气笑了,“你以为,你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凭着自己的臆想,就可以随意诬陷贬低我的女儿吗?
你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你为什么不能提前调查一下?
苏常安啊苏常安,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你贬低诬陷的可不是陌生人,那可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说出口的啊?
就算我女儿整天玩乐浑噩度日又怎么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你滚,你滚,我不想见到你。`1.5\1′x_s.w\.,c,o~m?”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做错了。”苏常安语无伦次的道着歉,心如刀割。
温煦站起身,去推苏常安,心里的怒火简直要把她被灼烧了。
女儿在手术室里不知情况,前夫在这里胡搅蛮缠。
“你走,苏常安你走,我不想看——”
话还未说完,女人眼一花,栽了下去。
顾路渊,徐起白,徐鹏,苏常安都愣住了,纷纷起身起接女人。
最后被顾路渊眼疾手快地接着了。
一个打横,顾路渊抱起女人,对站在一旁的三个人缓缓开口,“抱歉,姐姐应该忧心过虑,气急攻心晕倒了,我带她去看医生,不好意思,徐老师和徐起白,没空招待你们两个了。”
徐鹏赶紧接口道:“初初爸爸,你去忙,你去忙,我们没事的,我带徐起白去吃饭,等会儿给你们带饭。”
苏常安心里又是一阵剧痛。
初初爸爸,初初爸爸。
这本来应该是他的称呼。
可是,现在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彻底成为了那个外人。
徐起白点点头,“叔叔,你快带阿姨去看医生吧。”
顾路渊对两人笑了笑,接着冷眼看向苏常安。
“苏常安,要不是这里是医院,我早一拳揍你脸上了。”
“你就会惹姐姐生气,你走吧,姐姐她不想看见你。”
冷冰冰地撂下这句话,顾路渊头也不回地抱着温煦走了。
徐鹏偏头看了一下侄子,轻声道:“和叔叔去吃饭吧?”
徐起白看着手术室,没有说话。*
苏常安摘下自己的眼睛,抬手抹了抹眼角,“你们去吃饭吧,我在这守着初初。”
徐起白抬眸,看着这个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的男人。
张了张嘴,那句“阿姨她不想看见你”在喉咙里含了半天,终究没有说出口。
苏常安无奈地苦笑,“你是不是想说,温煦她不想看见我,就算她不想看见我,我也要待在这里,你们谁说都没有用,我要一直待到我女儿醒来那一刻,然后亲口向她道歉。”
徐起白抬眸认真地看着男人,一字一顿道:“你确实应该向她道歉,而且,你根本不配做她的爸爸,有件事你不知道吧,之前我们两个上台领奖的时候,她提出跟我换位,最后是你给我挂的奖章。
但是我们两个回到班级的时候,她特别难过,几次看向我,最后犹豫半天才说出口,和我换了奖章,换下那个本来应该是你颁给她的奖章。”
苏常安瞳孔一缩,心脏传来锥心的刺痛。
徐起白看着苏常安,心里还仍有怒气。
他没想到,苏常安居然这样漠不关心温初。
吸了一口气,徐起白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