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现在在监护室,家属们还不能进去看,什么时候可以看,我会通知你们的。”
医生走后,温煦把脸埋进顾路渊的怀里,呜咽着哭起来。
苏常安几乎要站不住。
他没想到,当他下定决心准备好好弥补自己女儿的时候,女儿竟已昏迷不醒。
温煦,徐起白,顾路渊质问他的话在他脑子里无限循环。
苏常安的心里被巨大的内疚所包围。
“啪”,“啪”,“啪”。
抬起自己的手,苏常安毫不留情,在自己的脸上咣咣留下几巴掌。
徐起白面色泛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浑身都在颤抖。
徐鹏扶着侄子,把他带到椅子旁坐下。
低着头,徐起白双手撑着膝盖,眼泪啪嗒啪嗒地洇进裤子里。
徐鹏坐在一旁无声地陪着他。_l!o*v!e*y!u?e¨d?u.._n!e.t¨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眨眼间,到了晚饭时间。
温煦红着眼睛,走到徐起白身旁。
整整一个下午,徐起白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坐在椅子上。
缓缓蹲下身子,温煦仰头看着徐起白,轻声道:“白白,听话,和阿姨去吃饭了,徐老师说你中午就吃了两口饭,这样子下去怎么行了,和阿姨去吃饭。”
徐起白吸了吸鼻子,摇摇头。
温煦眼圈红红的,“你这样子,初初看见会难过的,她从小到大都特别喜欢你,要是她醒来了,看见你这样子,肯定会伤心的,白白不听阿姨的话,也要听一听初初的话呀。”
听到此,徐起白才缓缓抬起头。
温煦看着徐起白一双肿成桃子的眼睛,心疼道:“初初看见你这个样子,肯定会伤心的,答应阿姨好不好,我们坚强一些,不哭了好不好,白白也不想初初醒来,看见你这个样子吧。~看!书~屋/ _免+费/阅¨读′”
“可是…”徐起白小声道,“我忍不住。我一想到她现在在监护室里待着,我就想哭。”
温煦从口袋拿出纸巾,给徐起白擦了擦眼泪。“白白听话,不哭了不哭了,和阿姨去吃饭。”
温煦轻声细语哄道:“你再不和阿姨去吃饭,等初初醒来了,阿姨要向初初告你的状了。”
耐心地看着徐起白,温煦看见徐起白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果然,只有提到初初,徐起白才会有所反应,才会听话。
和小时候一摸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没有改变。
-
吃过晚饭,徐起白给自己爸爸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以后不回家了,要一直住在医院里。
委托他给自己送过来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
听着儿子沙哑,鼻音浓重的声音,徐向东心中一慌,“儿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徐起白坐在顾路渊和温煦给他安排的病房里,轻声道:“不是我,是温初。”
“什么?”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一抖,“初初?初初怎么了?初初生病了吗?严重不严重?需不需要爸爸去请别的医生。”
徐起白吸了吸鼻子,“暂时不用,初初爸爸请的医生明天就到了,这个医生之前也给温初看过病,比较有经验。”
“好,如果有需要,立刻告诉爸爸。”徐向东站起身,“爸爸现在就去给你准备东西去,一会儿就送到你的身边。”
“好的。”徐起白擦了擦眼泪,“谢谢爸爸。”
“嗐,和爸爸说什么谢谢啊。”徐向东从办公室走出来,“儿子,等会儿爸爸,爸爸一会儿就送到了。”
“好。”徐起白回道,“对了,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去学校了。”
“好的,爸爸去给你叔叔说,要他给你请个假。”
“我已经和叔叔说过了,然后我觉得,应该也要你知道这件事。”
徐向东心中一喜,这种完全被儿子接纳的感觉真好。
“好好好,爸爸知道了,儿子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爸爸不会阻拦你的,爸爸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吱呀”一声。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徐起白扭过头。
病房门前,徐鹏气喘吁吁地扶着墙,脚边放着一个大箱子。
站起身,徐起白对电话那头的徐向东道:“爸爸,我不和你说了,先挂掉了,叔叔把我的书送来了。”
挂完电话,徐起白走到病房前,抱起放在地上装满他的书的大箱子,轻声道:“谢谢叔叔,麻烦你了。”
徐鹏笑了笑,“和叔叔说什么谢谢啊。”
接着,徐鹏伸出手从徐起白手里抢走箱子,“叔叔搬就好了,白白你去歇着。”
徐起白没抢过自己的叔叔,呐呐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沉默地跟在自己叔叔的身后。
“砰”的一小声,徐鹏把箱子放在桌子上。
从箱子里取出一个袋子,打开袋子,徐鹏从里面掏出一个冰袋,递给自己的侄子,“白白,用这个敷敷眼睛。”
看着叔叔悬在半空的手,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