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芝正在后方大快朵颐,眼中十分不解,不是说请自己吃饭,怎反倒一直站在窗前。
谢月芝打了个饱嗝,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表姐,你在看什么?”
萧重九正好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那道身影边却多了一人,心气不顺,没好气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谢月芝翻了个白眼,知晓自己又被嫌弃了,她比划了个闭嘴的动作,行,她不说话了。
萧重九目光死死盯着桥上的褚怀玉,一名女子站在他身边,二人立于桥上,出尘身影看起来宛如一对璧人,心中发堵,握着折扇的手吱吱作响。
那名女子不知说了什么,怀玉掩面一笑,唇角绽开的梨涡刺得她眼睛生疼,心里的酸水一阵一阵的往外冒。
突然风起,吹落了桥两侧的柳叶,细长的柳叶满天飞舞,回旋流转,有一片落叶意外落到了褚怀玉头上。
萧重九心一紧,已经能预想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果不其然,在她要杀人的视线下,只见那名女子上前一步,抬手,小心翼翼的为他取下头上的落叶,落叶随风飞走,二人红着脸对视,害羞一笑。?s-o·s^o¢x!s!w*.*c·o+m+
若目光能杀人,萧重九早已将那人千刀万剐,站在他身边的人,该是自己才对。
悲从心起,可是自己已无资格。
从今往后,她只能看着怀玉一步一步走向她人,看着他成亲生子。
萧重九手中的折扇“咔擦”一声断了,她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怀玉以死相逼,她又能如何?
萧重九泄了气,落寞垂眸,手心被断裂的折扇划伤,渗出了血,也全然不在意。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褚怀玉站在桥上,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他心中一跳,生怕又看到萧重九,怀揣着不安的心情回眸,所幸,一切正常。
褚怀玉松了口气,只当自己多心了,毕竟她亲口答应过自己的,萧重九那么骄傲的人,又岂会出尔反尔。_0+7·z_w¢..c·o^m/
他抬眸看向对面的女子,思绪飘远,一切已经与前世不同了。
早在察觉到他要回头时,哪怕隔的很远,心知他看不到,萧重九也还是谨慎的后退了一步。
萧重九回头,看向埋头苦吃的谢月芝,眸光闪了闪,只是约人来此用膳,恰好见到了怀玉而已,不算违背承诺。
——
夜已深,弯月悄悄藏进了云朵里,留下稀疏月色,虫鸣鸟叫声也都停止了。
萧重九已在屋顶坐了一夜,身上的衣服已有了凉意,又看了一会月亮,他才跳下屋顶。
萧重九站在窗前,指尖触碰到窗柩又缩回,心中踌躇,进还是不进?
白日,那名女子与他那般亲近,她嫉妒的快要发疯,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他,久久无法入睡,便来此坐了一夜。
她想看一看他,一眼就好。
可想起怀玉曾说过的话,她眼神一阵黯淡,突然没了勇气。
怀玉睡眠轻,她若进去说不定会惊醒他,他已经很厌恶她了,她不想再多添一分。
能这样守着他也好。
萧重九放下手,目光沉沉,好似要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人,心里描绘着他入睡的模样,就这样在窗边站了一夜。
直至天明时分,萧重九收回目光,再过一会,怀玉该起了,为不让他发觉,只好不舍的离开。
萧重九回到府里,站了一夜,也有些困顿了,正要去补觉,走出几步,又想起差点忘了的事,对着身后道:“去查一查那女子的身份。”
若非良人,她必须出手,哪怕怀玉会恨她,总归不能让怀玉受了委屈。
“是。”
虽未指明,但花影也知道了她说的是谁,褚公子在殿下心中果然很不一般,心中已暗暗打定主意,对褚公子的事要更上心些才是。
11 认清内心
又是一个无眠夜。
萧重九身上酒气冲天,眼中布满红血丝,眼下更是乌黑一片,看起来憔悴不已。
窗外几缕月光洒落,铺开的画卷在朦胧月色的映衬下,画中的男子如仙如妖,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画而出。
萧重九站在画前静静观之,落寞而又寂寥,心中无比希望画中人能出现在眼前。
心中却又无比明白,不可能。
自那夜过后,她便没有再去看过怀玉,目睹怀玉与别的女子站在一起,心中犹如有千万根针在扎,实在太过煎熬。
萧重九记得自己应下的承诺,为了不再打扰他,她把自己关在屋中,整日与酒为伴,本以为喝醉,就不会在想念怀玉,可纵使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分不清东西南北,心中也只有他。
萧重九眼中痛苦万分,放下怀玉一事,她做不到。
——
李府。
萧重九走进府门的那一刻,府上主人红光满面,身后乌泱泱跟了一大群人,迫不及待的出来迎接。
“殿下。”
萧重九摆摆手,“不必多礼。”
李家与褚家同属没落世家,此类拜帖,萧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