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气好,把箱笼、衣物拿出来晒晒,也不拘着你们今天就完成,在月底前安排好就行,到时候一起装走。”
冬梅:“娘娘,那匹浮光锦…奴婢记得您不爱用这种料子做衣裳,该怎么处理呀?”
“你们拿去裁了分了吧,记得规矩。”
“是~”冬梅斜瞥了冬雪一眼,看吧~又精神胜利了呢,“奴婢定会把握好分寸。”
说完冬梅嘚嘚嗖嗖的出了门,冬雪低下头一言不发,在屋里磨叽了一会儿才走。
舒媱:……
“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她俩还别着呢?”舒媱斜靠在软榻上,又灌了一杯凉茶,“就这么想赢?”
阿杏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只见她歪嘴一笑,茶茶说道:“奴婢也不懂,奴婢又不像冬梅、冬雪两位妹妹,一个喜欢莞贵人,一个喜欢安常在,奴婢的偶像只有您!啊~!伟大的熹——!”
“啊啊啊!滚!快滚!”
“哼,走就走,你明儿还想叫我,可不能了!”
“……”
阿杏站起来、头一甩毫不犹豫地走了,徒留舒媱在背后看着她远走的背影,担心着她的脖子。
出了门,阿杏越过整理箱笼的丫头们首奔厨房。
主子喜欢吃,同时又很挑嘴,喜欢吃什么就吃上个十天半个月的,首到吃伤、看见就想吐的程度为止。
还有一个奇景,后宫之人都知道,永寿宫的刘师傅一般三个月左右就要跑一次御膳房——花钱进修。
齐妃那个碎嘴子为这事还嘲讽过主子一次,‘翊坤宫的小厨房是出了名的,贵妃怎么不让刘师傅过去学学呢,呵呵…’。
不过主子没放在心上,甚至在齐妃嘲讽时她还挺开心的。
冬梅她俩或许不理解,但阿杏看得明白,主子喜欢齐妃,因为齐妃是个傻白甜,又菜又爱玩,被怼了就歇两天,下次还敢,尤其是每每听见齐妃怼人,主子的嘴角就翘起来了。
不像之前主子的前夫的小妾——苏绿筠,同样是差不多的性格,那位就显得木讷又窝囊,主子看了表示:辣眼睛。
‘你难道没发现跋扈如华妃都喜欢逗逗齐妃吗?偏偏她十有八九都上套,还有前几天七夕夜宴上的‘葡萄论’,皇后听完齐妃向皇上撒娇时说得话,表情都裂开了,哈哈哈…’
嗯…阿杏只能说她没注意皇后,因为当时她在看齐妃娇俏的小表情,确实挺可爱的。
“唉…再过五年,我就该找个徒弟了。”
沉浸在揉面上的阿杏显然未回过神,“啊?这么早吗?再过五年您也不到五十啊?”
刘师傅本来只是随便感慨一句,不过阿杏的话叫他炸毛了:“什么叫才!你知道教一个徒弟要多少年才能出师嘛!非要等我老掉牙了、味觉嗅觉退化了、手脚不利索了再教嘛!”
阿杏现在回神了,赶紧去哄这个傲娇师傅,“对不住对不住,这样,您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在找一个徒弟都行啊,等把他教会了,你就歇着,偶尔露两手就行,咱们娘娘又不是不会给你养老。”
“哼!”
没办法,阿杏只能哄着,刘师傅吃软不吃硬,跟个老小孩似的,经常研究菜品投喂永寿宫的奴才们,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
好不容易把这刘师傅哄好,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动静,阿杏把手上的活交给刘师傅,自己走了出去。
“哟,小夏子你怎么来了?”
“阿杏姑姑,温宜公主吐奶,太医诊断是误食了木薯粉,皇后娘娘查档,发现除了莞贵人,就只有咱们这去膳房拿过了。”
“不过阿杏姑姑放心,皇上和其他娘娘都不怎么相信是贵妃娘娘做的,毕竟大家都知道,娘娘的小厨房最喜欢做新鲜花样了。”
阿杏听懂了,皇后在拉人下水呢,“行,娘娘这会子正午睡呢,你先坐一会儿休息一下。”
冬梅让阿杏进屋伺候主子,她留在这招呼,“小夏子,来树荫底下坐一会儿,这可凉快了,你来的不巧,阿杏姐姐的点心还没上锅蒸呢,不过昨天的肉松饼还剩了一些。”
正说呢,冬雪就端着托盘过来了,虽然她俩闹了矛盾,但对外可不会丢了她们永寿宫的脸。
“这肉松饼你尝尝,等今天的点心出锅了,娘娘会送去勤政殿一份,到时候再给你和你师傅捎带点,另外喝点凉茶消消暑气。”
小夏子跟回他第二个家似的,也不客气,“唉,温宜公主最近吐奶越来越严重,华妃娘娘着急坏了,怀疑是莞贵人做的,只是这事疑点颇多,皇后娘娘在查过档以后,发现咱们这也拿过木薯粉,皇上原是不赞同的,只是皇后娘娘也说了,只是叫过来一问罢了。”
冬梅懂了小夏子的言外之意,扯起嘴角笑了笑,“瞧我,只顾得拉你说话,都耽误你吃点心了,小夏子你慢慢吃,我去看看娘娘好了没。”
屋内,舒媱听完冬梅转述的话,簪上最后一支钗,起身:“走吧。”
舒媱不后悔拿了木薯粉,因为她人设做得好,有仇当场报,在旁观者角度,她若是想打击华妃和曹贵人,动动嘴就行了,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来害小公主?
而且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能每天喝上两、三碗冰镇珍珠奶茶多好啊,她干嘛要为一件小事就畏手畏脚的放弃木薯粉?
最为重要的是!!!
此局是华妃用温宜公主布的,曹姐心里恨得滴血,根本没想过完善方案,甚至在一些华妃注意不到的细节上漏洞百出。
也就是胤禛没有武将用,要不然当场就拆穿华妃了,皇后也是捏准了这点才过来恶心她的。
是的,恶心,皇后根本没想过这么烂的局能把她拉下来,就纯纯把她叫过去恶心而己。
清凉殿到了,舒媱走进殿内,“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给贵妃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
宜修深谙说话之道:“贵妃,此次叫你过来,是因为你与莞贵人都拿了木薯粉,现在莞贵人的嫌疑己经解除,就差你了,你来说说吧。”
舒媱才不接茬:“七夕夜宴就听到曹贵人说温宜公主吐奶,都几日了竟还没好,这事难道不是该找厨子的问题?怎么还审起臣妾来了?”
舒媱嗤笑一声,“皇后娘娘也真是的,先不说温宜公主有多可怜,就说就算真的有人拿木薯粉害了温宜公主,那人还做不好善后吗?明晃晃告诉大家谁拿了木薯粉?”
“再者,臣妾何故会针对温宜公主?这道理说不通顺啊。”
宜修很尴尬,贵妃一点面子不给她留,皇上对她把贵妃叫来一事也颇有微词,“这不是平日里总见你与华妃常常拌嘴嘛,所以才把你叫来问问。”
“皇后娘娘也忒小心眼了,大人拌嘴,何苦牵连孩子,何况是一个襁褓婴孩,也太猪狗不如了些。”
这话听得曹姐差点哭了,对对对,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