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金的价值远不是一个教授那么简单,如果能将他掌握在自己手中,那能发挥的作用太大了。¨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一旁的李婉棠抹了把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张舒安慰道:“你老师是学者,不是政治犯,他们不会下死手的,最多遭点罪。”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舒眯了眯眼,沉声道:“得找华夏大使馆。”
“大使馆?”
李婉棠一愣,“可我老师是苏联人,大使馆会管吗?”
“正常情况下肯定不会。”张舒笑了笑,“但我们可以换套说辞。”
他迅速整理思路,解释道:“你老师的研究涉及汽车工程,而华夏正大力引进国外技术,尤其是苏联的工业体系。
如果我们能让大使馆相信,普金教授对华夏汽车工业有重大价值,他们应该会出手。”
“那具体要怎么做?”
“首先,去准备一份你老师的研究摘要,越详细越好,重点突出其技术突破和潜在的经济价值。”
张舒语速飞快,“其次,你得以学生的身份,正式向大使馆提交求助申请,强调普金教授对中苏技术合作的意愿。”
李婉棠点点头,但随即又犹豫道:“可大使馆会不会觉得这事太敏感,不愿插手?”
张舒摆摆手:“记住,重点不是营救一个苏联教授,而是争取一位对华夏工业至关重要的技术专家。^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
“政治问题,咱们要用经济手段解决。”
李婉棠立刻点头应了下来,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不过并不妨碍她觉得张舒说的很有道理。
“行,我这就去准备材料!”
话音未落,她便撒腿往鲍曼大学跑去,忙着收集所需资料。
晚上五点俩人来到了友谊大街6号。
华夏大使馆于1958年建成,其占地面积11万平方米,建筑面积4万平方米,是外国驻苏联大使馆中最大的使馆。
“妈妈!好像是叔叔。”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舒转身一看,竟然是k3列车上那对被他救下的母女,她身旁还站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张先生,真是您啊?我刚才在后面看着背影就觉得眼熟,可又没敢认。”
王悦的声音微微发颤,在列车上,她曾无数次向张舒道谢,可那些苍白的语言怎能表达得出一个母亲、一个妻子从地狱边缘被拉回来的感激?
王悦急忙拉过身旁的男人:“这是我爱人,周明远。”
“张同志!”
周明远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死死攥住张舒的手。
这个年近不惑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般,镜片后的眼睛迅速泛起水光,他张了张嘴,喉结剧烈滚动几下。
“我...我媳妇都跟我说了......”
他突然摘下眼镜,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要不是您...她们娘俩现在......”
话到此处,这个男人竟然动情的哭了出来。,ez¢晓-说/枉· _唔!错*内+容+
周明远攥着张舒的手越来越紧,好似要把这辈子的感激都灌注在这力道里。
“您今天务必给我们个机会,让我好好敬您一杯酒。”
张舒看着眼前这个几欲跪下的丈夫和父亲,心头也是一软,他拍了拍对方颤抖的手背。
“周大哥言重了。都是华夏人,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谁都会伸手的。吃饭就算了,今天确实有要紧事,改日一定登门讨杯茶喝。”
王悦见他态度坚决,正要将写好的地址递给张舒,却看见他身后的大使馆正门,试探着问道:“张先生,您是来大使馆办事的?”
张舒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了眼,笑着点头:“是啊,有点事需要使馆帮助。”
周明远闻言,立刻擦了擦眼角,重新戴上眼镜,“张先生遇到什么困难了?我在苏联使馆工作多年,或许能帮上忙。”
王悦也连忙接话:“是啊张先生,您千万别客气。老周在使馆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张舒略一迟疑,在大使馆门口能偶遇熟人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看着这对满心感激的夫妻,他推翻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人家真心实意想帮忙,他不能扯那些假大空的话。
张舒如实说道:“是这样,鲍曼大学的普京教授是我朋友的导师,他在公开场合说了些
不当的言论,被内务部门带走了。
我想通过使馆,以技术合作的名义从中协调。”
周明远眼神一凝,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跟我一起进去,咱们边走边谈。”
张舒笑道:“周大哥,叫小张或者张舒就行,‘您’字可不敢当。”
“好好好!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小张。”
几人一同走向使馆大门,警卫见到周明远立即敬礼放行。
路上闲聊时,他得知周明远竟然是华夏驻苏联的经济参赞,这可了不得,妥妥的实权人物。
穿过庭院的时间,张舒也把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个明白。
周明远推了推眼镜,职业本能让他迅速进入状态,“这事确实很敏感,但不是没有操作的空间。”
王悦见状,轻轻拉了拉丈夫的袖子:“老周,你可一定要帮小张这个忙。”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周明远牵着妻子的手,郑重地点头,转头看向张舒时眼底的感激之情依然清晰可见。
回到办公室,周明远仔细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小张,你的想法很有见地,可行性很强。”
坐在对面的张舒微微一笑:“周大哥,现在苏联经济困难,大批顶尖专家被闲置。如果能趁这个机会引进大量人才,对国内现代化建设会是极大的助力。”
周明远放下文件,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和欣赏。
“这种事我们操作起来很敏感,官方要顾及苏联的面子,不能大张旗鼓。再说,让苏联专家背井离乡去华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张舒会意地点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谈。
不过周明远却是不由得高看他几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看问题的角度却如此老道。
他忍不住感叹:“小张啊!你不光有商业眼光,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也能看的如此透彻。这一点,我这个老外交也要向你学习啊!”
张舒连忙摆手:“周大哥言重了,商人逐利是天性,若能在赚钱的同时还能利国利民,这样的生意做得才更有意义。”
“说得好!!”
周明远用力拍了拍大腿,随后指节轻轻敲着桌面:“普京教授的情况我己经基本了解,我会尽快向大使汇报。”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不过事情牵涉到苏联内务部,你们就不要再插手了,大使馆会和那边沟通的。”
张舒点点头,立即接话道:“只要能确保普金教授的人身安全,其他都可以商议,我们公司愿意承担全部保释费用。”
周明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看来,这位教授在你心里分量不轻啊?”
“人才不分国界。”
张舒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有力。
周明远不由多看了这个年轻人几眼。
在这个年纪就能有如此格局和眼光,假以时日,不可限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