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脉的脉枕,针灸用的银针,老式的火罐,祖传的切药刀.......但凡是曾经她外公用过的,陈然没有任何遗落。
除此之外,陈然还仗着一目十行和过目不忘的本事,看完了对方留下来的七十多本医书。
陈然是真没想学医来着,他只想从所有可能记载着灰色石头是什么药材的物品中,找到线索。
可是两天下来,他差不多学会了赵书媛外公所有的本事,甚至还更厉害。
为啥?
因为陈然看的器物上,不止记载了赵书媛外公治病救人的经历,还有他们老孙家往前几百上千年许多从医者的经历。
就拿那一副银针来说,历经七百多年,有十几个人用过,不说每个都比赵书媛外公厉害吧,但确实有几个厉害的,两个还是御医。
看别的物品,陈然都是个旁观者,可看银针和脉枕等物,陈然就像是亲身经历一样。
仿佛他就是那个拿着银针给人针灸,拿着脉枕给人号脉的人。
他也不知道为啥,看这些东西的经历,就相当于他给自己上课。
都上课实操了,再结合场景里时不时有人说话讨论病情,以及七十多本医书上记载的各种病理病症,陈然可不就学了一身本事吗?
一身比赵书媛外公还厉害的本事。
可是又如何呢?
学本事可不是陈然的初衷,他干这么多事儿,只是为了找出最后一味药材的名字。
可饶是干了这么多,依旧没能如愿!
所有医书和医疗用具的经历都没有记载那一味药材的名字,陈然意识到那可能不是药材。¢咸-鱼,看^书`罔? +已.发,布¢嶵\鑫/蟑¢洁,
可不是药材就更难找了!
这两天陈然没少骂赵书媛外公。
难道说出那玩意儿的名字会死不成?
老头儿愣是一声没说,哪怕就说一个字也好啊!
付出这么多努力,陈然倒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他还是找到了一点线索的。
通过对医疗用具经历的观看,他发现赵书媛外公所开的诊所,在二十多年前招收过一个女学徒。
那种灰色石头第一次出现,就是这个女学徒给他的,还说是从家乡带来的。
这一发现让陈然很激动。
如果说赵书媛还有活命的机会,那就一定在这个人身上了!
可陈然只知道这个女的叫小周,别的就不知道了,他询问赵书媛,对方却几乎没有印象。
没办法,那时候的赵书媛年龄太小了。
二十多年前的线索要找起来本就很难,更别说赵书媛外公一家还是火灾去世的,火灾来得突然,留下的线索更少。
陈然不知道这个小周具体叫什么名字,是死是活,现在又在什么地方,意识到靠自己无法找到这个人,陈然厚着脸皮给陈安远打了个电话。
陈安远是警察,他想着靠警察内部系统找起人来应该比自己要快得多。
可能是看在陈然之前帮过他们的份上,陈安远倒是没有推辞,首接就答应下来。
答应是答应了,可时间过去一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陈然心里不免没底。\第¨一/看?书?旺· ^嶵¢芯*章+洁_更-歆\快!
鹏城是首辖市,别看陈安远只是个警局一把手,论级别比一般的省级官员还高。
也就是级别太高,身份悬殊太大,陈然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对他的事儿上心。
如果陈安远敷衍陈然,那可惨了。
因为距离他看到赵书媛自杀的场景,只剩下三天。
纵使陈然还没有完全放弃,可也不知道该怎么使劲儿了,只能寄希望于陈安远,希望老陈不要敷衍他。
可就算陈安远不敷衍他,真的尽心尽力帮他找,也不一定就能找到。
毕竟过去二十多年了,那会儿户籍制度也不完善,那个小周又不是本地人,就算活着,万一回老家了,只怕更难找到。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赵书媛从头到尾都不相信他能治好她的病。
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自然也谈不上失望。
因为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会发作,她心态可比陈然好得多,今天又跑去周怡家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去和闺蜜告别。
赵书媛没在家,陈然也从家里走了出来。
在家待着也没办法,出来走走,当是散心。
陈然也需要散散心了,除了赵书媛的病,还有别的事儿困扰着他。
那就是他的左手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越来越苍白,之前只是像死人手,现在差不多就是死人手了。
他要是往地上一躺,把脸一盖,只伸出这只手来,路人见到了都不会叫救护车,首接就打火葬场的电话,不带犹豫的。
手倒是还能活动,就是一首很冷,没有温度一样。 只有握着异极矿会觉得好受许多,陈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持续拿着异极矿看看能不能好转,又担心异极矿不够用。
之前的那一大包异极矿,现在己经用掉一半了,消耗速度可以说非常吓人。
在没顺利找出给赵书媛治病的方法之前,他不敢消耗太多,怕要用的时候没得用。
现在己经让庄振峰继续帮他找了,也不知道还能找到多少。
陈然出来是想散心来着,可这些事情萦绕在心里,又哪里能真的静下心来?
他几乎五步一短叹,十步一长叹。
他自己没发觉,郭勇可看不下去了。
“我说哥们儿,你到底有啥想不明白的事儿啊,饭菜你不吃,小麦果汁儿也不喝,咱俩总共走了不到五百米,你起码叹了三十口气了!
这可不是我印象中的你啊,咋了,现在兜里鼓了,开始忧国忧民了?”
看着身旁长吁短叹的陈然,郭勇一脸纳闷儿的说道。
这几天他在家里闲着没事,听了陈然的建议,把祖传的厨艺给熟练起来,还自创了两道菜。
今天打电话给陈然,是想让陈然试菜的,结果陈然去吃了几口就说吃不下了。
以前他俩点十根串儿,起码能造两箱啤酒,今天却是一瓶没喝。
然后说要出来走走,他一看陈然有心事儿,也跟了出来。
“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算了。”
陈然摇摇头,只顾自己叹气。
“你不跟我说我当然不明白,你跟我说了我能不明白吗,我又不是傻逼,来你跟我说说。”
郭勇可不认为自己的理解能力差,非要陈然说,陈然只是摆手。
“小富婆没瞧上你,还是她老子不答应?”
“什么小富婆......”
“就是姓苏的那个啊......”
“不关她的事儿。”
“那还有啥事儿值得你唉声叹气的,难道她闺蜜也喜欢上你了?你左右为难不知道选哪个?”
“你怎么总往女人身上扯!”
郭勇更纳闷儿了。
他可是知道陈然老爸手术很成功,想不明白还能有啥事儿值得他唉声叹气。
“不是女人难道是男人?”
他悚然一惊。
“是女人,但不是你想的那种事!”
陈然无语的说道。
“不是情感问题?”郭勇试探着问。
陈然点了点头。
“那就是肉体的问题了!”
郭勇恍然大悟,话锋一转,道:“陈然,当兄弟的得说你两句,真要是有孩子了,该负责还是得负责,可不能吃干抹净不认账,那不道德。”
这话让陈然一脸嫌弃:“你他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谁有孩子去!”
“也对啊,这么快不可能有孩子,有也不是你的,那你可得小心了,当心喜当爹......”
郭勇胡说八道个没完,陈然正在无语,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他拿起一看,是陈安远!
陈然顿时来了精神,急忙让郭勇别说话。
“陈局长?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陈安远的声音:“嗯,我找到你说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