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兵的话,好比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叶龙瞬间冷静了下来,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他死死盯着那巨大的全息投影,看着那个还在洞穴深处,燃烧着最后生命,与半王级异兽苦苦周旋的苍老身影。
他的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凶光!
不行!
不能留活口!
陈松的人情,遍布天下!
只要他还活着一天,自己这顶总兵的乌纱帽,就戴不稳!
甚至,整个叶家,都会因为得罪了他,而万劫不复!
既然已经得罪死了,那就必须,让他死得彻彻底底!
叶龙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指挥中心,来到了安置伤员的临时帐篷。
他一把推开守卫,冲了进去,将那个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陈清瑶,连同担架,一起扛了起来!
“爹!你这是……”
叶傲天看着父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叶龙将陈清瑶重重地扔在叶傲天面前,那张因为挣扎和算计而显得狰狞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一抹枭雄般的冷酷与决绝!
“傲天!”
“今天,爹就教你,成为人上人的第一课!”
他的声音,冰冷,沙哑,不带一丝感情。
“成大事者,最忌讳的,就是好人做不来,坏人,又做不绝!”
“既然已经得罪死了,那就必须,让他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一根!”
他指着担架上那个面色苍白,仿似睡美人般的少女,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疯狂的光芒!
“等那老东西死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到时候,你再用你的手段,把她拿下!”
“她,就是你通往巅峰的最好踏脚石!陈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资源、人脉,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我叶家的囊中之物!”
叶傲天呆呆地听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那残存的恐惧,被一种更加扭曲,更加兴奋的狂热所取代!
对啊!
父亲说的对啊!
只要老东西死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到那时,财富,美人,权势,他叶傲天,将拥有一切!
“爹!您真是我的偶像!”
叶傲天看着自己的父亲,那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好一对话,畜生父子!
叶龙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身,重新走回指挥中心,拿起了那台连接着最高军事权限的加密通讯器。~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他的脸上,再无半分犹豫,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传我总兵令!”
“空天战机部队,立刻升空!”
“‘东风’序列,第七、第八、第九号,解除最高安全限制!”
“目标,十三号天坑坐标,无差别,饱和式,覆盖打击!”
东风序列!
那是云省战部压箱底的最后王牌!
每一枚,都相当于一颗小型核弹头的威力!
此令一出,整个指挥中心,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般的眼神,看着他们的总兵大人!
这已经不是炸山了!
这是要将方圆百里,彻底从地图上抹去!
那下面,不仅有半王级异兽,有陈神医,还有数以万计,正在与异兽浴血奋战的,云省子弟兵啊!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按下那个决定无数人生死的红色按钮时!
一只颤抖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
“叶龙!你疯了!!”
叶母不知何时冲了进来,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死死抢过那台通讯器。-s?o,e¨o\.!i\n!f.o,
那张平日里雍容华贵的脸上,此刻爬满了泪水与狰狞的绝望!
“陈老是得罪了你!可那些孩子呢!”
“那些在动员会上,被你用花言巧语鼓动来的孩子呢!”
“他们哪个不是爹生妈养的宝贝疙瘩!”
“他们哪个身后,没有一个翘首以盼的家!”
她猛地抓住一旁叶傲天的胳膊,指着他崭新笔挺、一尘不染的军服,声音凄厉,字字泣血!
“你自己的亲儿子,就可以安安全全地待在指挥所里,吃着战时特供,喝着顶级热茶,等着抢功劳!”
叶傲天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在叶龙冰冷的目光下,终究是恐惧地低下了头!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叶母的怒火!
“那别人的儿子呢!”
“别人的儿子,就活该给你当垫脚石,给你当炮灰,被你连同那些畜生一起,炸成漫天飞灰吗!!”
这字字泣血的质问,如同一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叶龙脸上!
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战栗!
叶龙被她这番话,问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所有下属的目光,如同万千钢针,死死钉在他的脊梁骨上!
那目光里有惊恐,有怜悯,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羞辱!
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被一个女人,被自己的发妻,如此羞辱!
滔天的羞辱感,瞬间化作焚尽一切的怒火!
他胸中的理智被怒火彻底烧毁,猛地一巴掌将叶母狠狠推倒在地,破口大骂!
“疯婆子!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
“你知道什么!”
他状若癫狂,向前一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叶母的脸上!
“牺牲他们一千人,能换来我们叶家未来百年的安稳!”
“能换来这座城市十万人的性命!”
“在我的计算里,这笔账,划算!值得!!”
他指着那巨大的全息投影,指着那片已经彻底化作焦土与血海的人间炼狱,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他们不是炮灰!”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每一个字都透着冰冷与残暴!
“他们是代价!是必要的代价!!”
“那你说怎么办!你说啊!”
“那头该死的半王马上就要破开防线了!我不炸,难道等着它冲出来,把整个海天市几千万人都屠了吗!”
“牺牲几万人,保住几千万人!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仿佛在说服别人,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突然!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因暴怒和心虚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再看战场,不再看妻子,而是穿透了指挥所的墙壁,死死地盯向了海天市区的方向!
那里,有他此生最大的耻辱!
“这一切,都怪谁!”
“都怪那个畜生!那个扫把星!”
“他若不回来,海天市怎会引来兽潮!”
“他若不当缩头乌龟,清瑶何至于孤身犯险!陈老何至于身陷重围!”
“为了他一个人的颜面,就要拖着整个海天市,拖着几万将士给他陪葬吗!”
“他!才是一切灾难的根源!是埋葬所有人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