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弓如惊雷,顷刻间炸响。.k?a\n′s¨h+u\w_u~.?o′r*g\
周牧瞳孔猛然一缩,危机让其顷刻警觉,一股寒意自体表传入神经,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连忙闪身,但还是被箭矢擦伤臂膀。
一股疼痛感传入神经,让其原本的疲惫一扫而空。
周牧迅速躲到了一个掩体之后,躲藏起来。
暂时的安全无法让其掉以轻心,但此刻在其脑海中,仍旧是方才挥之不去的景象。
木屋里虽只有烛火,不算明亮,可周牧却是看到了其中摆放在桌上的一样东西。
银亮的头盔!
虽不能知晓这头盔是否真的是由银子打制,可周牧却是大致听闻过北蛮士卒的品阶。
皮甲为卒,铜甲为士,银甲为将,金甲为帅。
而那山间小屋,竟是有一银甲头盔。
“难不成,这黑风寨中潜藏着一位银甲蛮子?”周牧心中猜想道。
这有很大的可能。
大齐盐铁官营,而北蛮人除却放牧打猎,旁的都不甚精通,金属甲胄只会提供给高级的将官。
如果真是这般,也可以解释为何黑风寨中会留存有辽东兵马司监制的官刀。
想来也是那银甲北蛮带来的,以他的官阶实力,想征用应当是不难。~1~8,5.t`x,t-.!c¢o¨m^
当然,这其中很多都是周牧根据现有线索的串联与推理,他也不能打包票一定是对的。
但他可以试着将之抓捕,验证此事。
“这是一桩大功劳啊……”
周牧心中自语,除却对大功劳的感慨,还有着一种棘手的感觉。
至于罗文龙,如果周牧的那些推断都是对的,那么无论罗文龙是否干净,这辖区内出现这般隐患,他的失察之罪必定会顶格处理!
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可现在,摆在周牧面前的,却是有着更大的问题。
引蛇出洞是成功了,可下一步的化险为夷该怎么办?
就当周牧思索之际,山间却是有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
“对面的兄弟,我乃木真大王座下铜甲骑士,名哲因;我族向来敬仰强者,你可愿意加入我族,以你之身手,可封铜甲,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晋升银甲。”
北蛮哲因手举着弓,瞄准着周牧所躲藏的方位。
但凡周牧露头,直接秒。
声音传荡,山间清晰可闻。
而闻听此言的周牧则是冷笑。
这不就是现代的画大饼制度吗?
先不论会不会被露头秒的事情,就先说什么所谓的可封铜甲,就和许多写文网站一般,刚开始过稿说可以试着保底,加联系方式细谈,但真谈了,只会给你分成。+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至于所谓的假以时日晋升银甲?
对此,周牧则是冷笑着回应:
“晋升银甲这般简单,想来兄弟已经是银甲大将了吧?”
话音落地,顺着山间清凉的风传入那铜甲哲因的耳中。
一瞬之间,一股莫名的火气蒸腾。
哲因面皮抽搐,恨不得现今就将箭矢发射出去。
对面那神秘的大齐官军所言着实是让他破防了。
他辛辛苦苦二十多年,至今都是铜甲,方才他心中所想的千言万语,周旋的话,劝降的话在此刻都化作了泡沫。
无疑是,一个巴掌响亮地抽打了过来。
对此,哲因知道不能继续拖下去,下方的大齐官军或许很快就要进入广场,必须在他们来此之前招降或是射杀掉对面潜藏的那名官军。
“听声音,小兄弟年纪不大吧?这般年轻参军入伍,必然是被逼无奈,大齐江山倾颓至此,小兄弟何苦固执呢?”哲因笑着道:
“这黑风寨的大当家曹宽,就是这样一个被逼无奈之人,可他却是欣然投入了我族怀抱,又是杀官军,又是找神医,我想小兄弟你应该也是个聪明人。”
哲因一席话,讲述了一个“弃暗投明”的故事。
可在周牧看来,他却是将曹宽的罪行尽数招供了。
见周牧沉默,哲因还以为自己的言辞奏效了,正欲继续开口劝说,却是只听见周牧的声音再度传来:
“所以,我杀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理负担。”
掩体后方,周牧的神色冷峻,却是显得有些轻松。
闻听此言
的哲因面色阴沉,但他敏锐地觉察到周牧对他前半句话并未反驳。
这也便证明了他的猜想。
“或许有戏。”哲因知道了周牧遭受过压迫剥削,便朝着这个方向进攻:
“小兄弟这又是何苦?为了一个剥削压迫自己的国家,值得么?”
话音落地,周牧的声音也在此刻跟着传来: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叫我通敌叛国?让你们肆意的劫掠我族同胞,我族兄弟姊妹?呵呵……我做不到,也不会去做。”
“这方土地是由先祖们代代耕耘而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自家国土,又怎有拱手让江山的道理?”
周牧一连几句话,无疑是振聋发聩的。
即便是一心劝降和袭杀周牧的哲因,都在此刻受到了触动。
他们北蛮一族,确实是敬仰强者,此刻的周牧无论是做人,亦或是实力,虽说站在北蛮的对立面,却也让哲因生出一丝佩服。
“如果我族皆是这样的强者,这长城早就攻破了;如果大齐都是这样的人物,那我族将永无南下的一天。”
哲因在此刻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可周遭实在是太过寂静,连周牧都听到了。
此刻,哲因还想劝说: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的被代代盘剥下去?你应该知道吧,这军功再高,也没有出头的那一天,这大齐始终是你们天子的大齐,是你们五望七姓的大齐。”
“纵是你再强,也总会有功高震主,兔死狗烹的那一天。”
闻听此言,周牧沉默了片刻,过了会才下定决心般的出声:
“人与人的路不同,我腰杆硬,跪不下去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面对这样的一个腐朽王朝,我不会成为那个挽天倾之人,我只会将之……推翻!”
这般大逆不道之言,宛若惊雷霹打在哲因心头。
他也没有想到,眼下这年轻的官军,竟是有这般大野心的……反贼?
还是在军中的反贼!
难怪,危机都出现在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