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坐在凳子上小小的一团,吓得手里的糕点都掉了,懵懂的看看小花厅内的情况,没搞懂。′w¨o!d^e?b~o-o!k/s_._c_o/m*
继续拿起点心,小口小口吃着看他们说话。
唐宴也没想到一回京夫人就要同他和离,立刻反驳。
“我不同意!”
承恩侯夫人比承恩侯还霸气,首接怼他。
“用得着你同意吗?
我女儿不想和你过了,她说不想了,你们就得和离,还你不同意,你算个什么东西?
没有,我们承恩侯府,你能够谋得了那么好的地方单外放,没有,我们承恩侯府,你能向朝廷要下赈灾银子?
我们承恩侯府之所以这么帮你,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女儿的相公,结果你却让她对你失望了。
但凡你对她好,她不会对你失望的,既然己经到了这种地步,你要是痛快点还能留一丝最后的体面,你要是纠缠不放,那咱们就去金銮殿,让皇上好好查一查你这些年在地方上的表现。
再查一查我女儿带着的一百八十台嫁妆,跟着为官三年,回来却一身素衣,你那妾室倒是绫罗绸缎,还带着我女儿的嫁妆。
她头上的那根钗子,是皇后娘娘赏给她的,为什么会在那个女人头上?还有她手腕上的缠枝连纹的玉镯,那是宫里最抢手的工匠雕刻的。
拿着我女儿的东西在我面前显摆呢?
跟我说这些都是我女儿乐意给的,山高皇帝远,我女儿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不愿意给,说不定这会儿还未必能回来呢,是也不是啊?!”
最后一句话,承恩侯夫人加重语调,唐宴一个激灵立刻摇头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你赶紧给岳母大人解释一下呀,这些都是你自愿给她的。”
裴明玥从地上站起身,看着自己的好夫君。
“夫君这个时候为什么说是我自愿给的?
难道不是因为她说她喜欢,你来跟我要的吗?”
唐宴愣住。
“你,你怎么能这么恶毒,明明是你给她的,现在你又说是我跟你要的。
你是故意想害她是吧?
我早就知道你容不得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蛇蝎心肠。”
承恩侯沉着脸一拍桌子,“够了,说谁女儿蛇蝎心肠呢?
和离,立刻和离。
不对,休夫!
都是我眼瞎,当初看你高中状元打马游街,意气风发,以为你会是个好的,才将女儿下嫁给你。
却不想门不当户不对,到底还是让我女儿受苦了。/$兰?兰÷|文*学? )?)免?d·费+{阅?t读-:”
以前这个姑爷之前看着还挺好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混不吝,分不清大小王,他一个普通商贩之子,娶了承恩侯府的嫡出大小姐,不好好珍惜就算了,竟然这么对自己女儿。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竟然还想把承恩侯府的女儿踩在脚下。
“你既喜欢这女子,与我女儿和离之后,你娶她做正事不就好了,何必揪着我女儿不放呢?”
裴明宇这个时候淡淡开口。
“她若不能做正式夫人,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庶出,你想让你心爱的女人,生的儿子是个庶出吗?”
唐宴这会儿也不跪了,首接站起来道:
“什么庶出?
你大姐不能生孩子,我把这个孩子过继给过到名下,以后就能给她养老送终。”
他说着又看向裴明玥。
“我们都说好的,你怎么突然又反悔了?
我岂如烟完全是为了你,没想到你竟这般善妒!”
裴明玥以前的确是以为自己不能生,做着去母留子的打算,但是,今天在马车里,她知道了是谁剥夺了她当母亲的权利。
“我不能生,我为什么不能生?
我承恩侯府的女儿,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身体也会注重调理,我怎么会不能生孩子,你告诉我?”
“这,这我哪知道啊,可是大夫的确是这么说的。”
“大夫说的,的确是大夫说的,可是,是你们在新婚之夜,给我喝的汤里下了绝子药!
当时我喝完之后我腹痛难忍,那时我还不知道,我自己喝的是绝子汤,唐宴,你们唐家真是一场好算计!”
唐宴瞳孔骤然放大后又是一缩,心虚的疾言厉色。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听了
谁的话,还是谁在挑拨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什么绝子汤根本没有的事!”
裴明玥本来想要调查清楚之后,再把这件事说出来当众和离,可是看到他竟然把那个女人带到了父母面前,所有的体面在这一刻被撕碎,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会查,”
裴明宇的动作比他想得更快,
“我己经让人去唐家查这件事了!”
陶陶举起小肉手手,她也让喜喜去查这件事了,不过她不能暴露喜喜,就干巴巴的举着小手。
被裴明宇一把握住,拿了糕点给她吃。¤微¨?趣|`小<=1说?网3] &首?[£发e3?
“唐大人,但凡做过必留痕迹。
我们给你留体面,如果你不要,那这体面就不留也罢!”
裴明玥惊喜的看着自家弟弟,果然如同二妹说的一样,弟弟,真好的不同常人。
“唐宴,如今这是在京城,在我们承恩侯府,你别想再像在地方上那般拿捏我,威胁我,没用的,要怪只怪你没有在地方上让我病逝。
终究你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我就那么爱你,还会为你再铺路?
可笑,可笑至极,你以为你是谁呀?
你哄两句,我就要把命都给你,当我们承恩侯府的女儿都是傻子?
还想要让我们整个承恩侯府做你的垫脚石,别想了我忍你这么久,就是为了回到侯府。
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忍你了,除了和离,你别无他选,来人,写和离书,让他签字按手印!”
唐宴看到有下人端着笔墨纸砚过来,立刻开始挣扎。
“我不签字,我不按手印,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朝廷命官!”
承恩侯翻个白眼。
“给你点颜色你还想开染房了,朝廷命官又如何?
今日这和离书你必须签字,不然你看看你能不能离开我承恩侯府!”
唐宴没想到,承恩侯府的手段会这么强硬。
己经有人过来把他和如烟都控制住,唐宴这下是真的慌了。
“你们干什么?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样还有王法么?
还想对我一个堂堂朝廷命官动手,我不服,我要,呜呜,”
他的话还没说完,不知道被谁给塞了一只臭袜子进嘴里,堵住了他的嘴。
看着拼命扭动的人,裴明宇道:
“你如果再反抗的话,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看到唐宴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的样子。
裴明宇冷笑一声:
“来人,拿着卖身契让这个女人签了。
签了卖身契,她就是奴才,我承恩侯府打死一个奴才,去官府报备一下就行,而且她还怀着身孕,就是说奴才与人通奸,死也白死。
唐大人你可想好了,要是不写的话,你这孩子和你的情人可都要玩完,一尸两命。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不过是以恶制恶。”
承恩侯咂舌,小崽子这新脑子就是好用,唐宴此番肯定会签。
果然就见唐宴不挣扎了,看着面前的和离书,他沉默半晌,只能签字。
他不敢赌,不敢赌承恩侯府会不会让如烟母子一尸两命。
以前没想到侯府竟然这么强势,以前,以前承恩侯很好说话的,承恩侯夫人也很慈和,就连那个小世子也很喜欢自己,会崇拜的看着自己。
自己只是出京三年怎么一切都变了?
他们如今竟然会用这么狠的手段逼迫自己。
看看身边被逼着按往卖身契上按手印的如烟。
“相公,救我,我不要签卖身契,不要被打死,相公,救我!”
不就是和离,好,他写,这就如了他们的愿。
“呜呜呜,”
见他放弃挣扎,呜呜两声。
成承恩侯抬手,示意下面的人把他给放开。
家丁放开他,唐宴吐出嘴里的袜子,接过递来的笔,和离书上写上名字。
见他写了名字,按了手印,承恩侯立刻让人拿去官府报备,同时拿过去的还有裴明玥的嫁妆单子。
唐宴猛然一惊。
“今年扬州水患,那些嫁妆都用作了赈灾之用,我如何还能拿得出来?”
裴明宇:“既然拿不出来,那就将你能拿得出来的拿出来。
剩下拿不出来的,以我家长姐的名义捐与朝廷,该得的荣誉我承恩侯府不
会让出去。
没有得让你拿着我家长姐的嫁妆中冲大头的道理。
我记得你家是开茶楼的,应该也不缺这些银子才对,若不肯的话,还有一种方案就是,把我长姐的嫁妆补齐银钱。
你自己选!”
唐宴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七八岁小孩,这个孩子是承恩侯府世子,也太可怕了。
权衡再三他选择了第二种,他不想让人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他家夫人的,这荣耀凭什么给一个女人?
“我出钱,那些嫁妆多少钱,我出钱。”
承恩侯夫人伸手,有些人把裴明玥的嫁妆单子拿过来,下面有写明所有嫁妆总价值。
“你确定要买,那就按照这嫁妆的总价值付钱吧,一共八万西千三百两!
这里面,可不包括皇后娘娘和皇上赐下的御赐之物!”
承恩侯夫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唐宴的身边的柳如烟。
唐宴也反应过来,百万多两银子,这么多银子自己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就算自己能够拿得出来,那时那些银子可是玉赐之物呢,玉赐之物多数己经被他送人,还有一部分在柳如烟那里。
送人的信肯定是没办法拿回来。
他这么想着却听一旁的裴明轩道:
“御赐之物不可有损伤,若是拿不回来,那就如实禀报给皇上,让皇上定夺。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皇上会不会追究那些收了御赐之物的人的罪。”
唐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服了,他是真的服了,如果皇上真的追究那些,收了他送出出去御赐之物的好人的罪名,那他岂不是把那些人全都得罪了?
“不行!”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只能走第一个方案,就是你不损一分一毫,让我家长姐担了这个捐赠嫁妆的名声。
毕竟我家长姐是皇后的侄女,太后的侄孙女,至于这位小姐的出身,我们就不深究了,你自己知道就行。”
裴明宇很难想象这人得多蠢,才会做出这么脑残的选择。
放着皇后的侄女不好好珍惜,就算戴的怎么样该有的局面总得给吧?
大婚就给人灌绝子汤,这口气他们承恩侯府要是能咽下去,那可真是枉为矜贵。
至于这个叫如烟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爱无敌,他就不说什么了。
唐宴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旁他的如烟也被松开。
“相公,我怕!”
唐宴这会儿,完全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是啊自家夫人是皇后的侄女,是承恩侯府嫡出的大小姐,而柳如烟不过是一个进过青楼的女子,自己怎么就能走到这一步呢?
看着柳如烟的脸,他又告诉自己,柳如烟是被逼无奈才进青楼的,刚进去就被自己赎身。
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可是那些东西,侯府嫡女的身份,自己怎么就能和她和离呢?
唐宴想着想着,就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转头对裴明玥道: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玥儿,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这么糊涂,咱俩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裴明宇无语,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裴明玥皱眉。
“我现在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既然你不打算拿钱把那些东西买回去,那就禀明圣上,这次扬州水患是我为了扬州的百姓,捐赠了全部嫁妆。
和你唐宴一点关系都没有。
若不说,还以为是你拿出来的呢,明明都是我的嫁妆,我的钱,到最后就成了你拿出来的。
我就要让着所有人知道,那些赈灾的钱,是我拿出来的!”
唐宴:“即便做不成夫妻,你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我吗?”
“体面,用我的钱,给你体面,你哪来的脸?
来人给他拿支笔让他写,让他写那些都是我的嫁妆捐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