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夕说的问题申长林是知道的,他这确实有所疏漏,当下只能认错。,兰?兰/闻/穴? ¨毋/错·内¢容?
“是下官疏忽了。”
“你需要开展专项打击村霸行动,对村庄的黑恶势力重拳出击,这件事刻不容缓,今年就要行动起来。”
“是,大人。”
“还有些村庄的地主劣绅吞侵田地,我知道这种事阻力重重,但你不能因为有阻力就不作为,朝廷该有的态度是一定要有的,县衙表了态度,那些人才会收敛,你若连态度都不表,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原本听白林夕说起地主劣绅侵吞田地,申长林的心猛的提起来,那些地头蛇盘踞几十年之久,不是他不想动他们,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还好还好,同知大人不是那种愣头青,只是让县衙表个态度而己。
“是,下官知道怎么做了。”
“另外好多村庄都有被拐卖过去的女子,这种事你不好处理村民,但那些人贩子你总能抓抓吧?另外有些女子处境悲惨,县衙要出面,即使不能拯救她们,也不可让她们再遭受迫害。”
“如果有刁民冥顽不灵,那就不要客气,抓不了全部,你还抓不了几个人刁民吗?”
“是,下官会在打击村霸行动中,把这事办好。?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
这年代县城还好,但村庄则乱象丛生,非常难治理,比如被拐卖的女子,白林夕就无法解救。
他把人送回去,女方家里大概率不会接纳女子,接纳了村里也会传来能杀人的闲言碎语,对买人一方重罚,他前脚走,后脚女子的生活会更凄惨。
饶他是穿越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接下来,白林夕又对申长林说了一些别的问题。
申长林很是认真的在听话,白林夕刚来时若说这些话,他肯定表面尊敬心里不屑,但看看白林夕磨破的鞋子,脸上胳膊上的划痕,可想得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大罪。
干实事的人,总是能受到别人尊敬,最起码申长林就自愧不如。
在县城休息了一夜,白林夕骑马急匆匆返回府城,见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张天沢笑着问道:“远之,这次下村可有收获?”
“唉!”
白林夕重重叹口气,“老师,来之前我就猜到公务不好干,下去了一趟,我才发现远远低估了难度。”
三丘县八成的村庄在山中,通往外界的只有狭窄蜿蜒的山路,牛车马车根本无法通过。′衫?叶/屋. \更′辛!醉`筷/
山多地少,可耕种面积太少了,老百姓辛辛苦苦在山上开垦一块地,浇个水需要挑着扁担走两里山路,且产出极少,付出与收获完全不成正比,饶是都这样了,适合开垦的山地都极少。
白林夕巴拉巴拉说了一通,“穷山恶水,不过如此!”
“是呀,这里的百姓太难了。”
张天沢也深有体会的叹口气。“那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吗?让村民们也养鸡鸭猪羊?”
“畜牧业可以搞,但想要让百姓们摆脱贫困……”
白林夕起身眺望着远处的山脉,“必须开发山丘!”
平河府的山大多是那种两三百米高的山丘,山上灌木丛生树木茂密,山上种不了粮食,难道还种不了树吗?
“老师,我准备让村民们种经济树木,如桐油树漆树等。”
张天沢善牧民,但和其他官员一样不善富民,他对种桐油树漆树没什么概念,不过他有个优点,那就是知人善用。
白林夕是秀才时,就让平野庄的模样大为改变,既然他热衷于富民,那就让他去做好了,正好也缓和与吕方明的权利之争。
“远之,既然你有想法,那就去做吧,不过你身为同知,也要承担些分内之事,你还想做什么?”
白林夕想了想道:“那我再把水利挑起来吧。”
张天沢目光锐利起来,严肃道:“远之,你身入官场那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平河府的水利不好做,你换一个吧。”
白林夕知道老师是为自己好,但来之前他心中早有方案,来后他又实地考察了一番,觉得问题不大。
“老师,平河府水患频发,不但大大影响着平河府的发展,一旦水患严重,下游的府县也会遭殃,学生虽不才,但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还是懂的,愿与水龙一搏!”
见白林夕面色坚毅,张天沢叹息着摇摇头,这是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让他撞撞南墙或许也
不是坏事,他年轻,有犯错的资本。
“既然你意己决,那我就应了你吧。”
“多谢老师!”
白林夕站起躬身,瞧瞧,这就是在大树下的好处,他若去了其他府,知府让干啥自己就得干啥,而到了平河府,自己想干啥就能干啥。
太爽了!
翌日,白林夕去找吕方明交接工作,他选的是水利,但到手的权利是掌握工科。
工科主责有水利工程,府衙修缮,道路修建等等,自己这是当上包工头子了?
工科的油水很足,但在平河府却是个人人嫌弃的烫手山芋,每隔几年的洪涝就像悬在官员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旦灾情过大,肯定需要有人背锅,而朝廷才不管你有没有贪污呢。
和白林夕交接完工科后,吕方明心里的巨石搬去,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他终于不用每年一到夏季,连个安稳觉都睡不着了。
在心里,吕方明是疑窦重重的,他想过白林夕最大可能性从自己手中要走的是督粮和赋税,因为这一块油水最足还没风险。
其次是治安捕盗,因为自己肯定不会轻易放手督粮和赋税,退而求其次,那他就只能选择治安捕盗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白林夕最后竟要走的是烫手山芋水利,他到底咋想的啊?
对了,除了负责水利外,知府大人还让他负责富民。
安民他听过,富民咋富?
和吕方明同样疑惑的还有平河府官场的其他人,大家都看不懂这对师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林夕不知道其他人心里想的什么,就算知道也懒得满足他们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