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司从虞都出发后,一只只信鸽就从虞都起飞,向着南方而去了。·s^o¢e.o\.?n^e^t/
所以等三司的人刚到浙海道时,横山王和刘志空等人早就准备好了宴席,但和上次接待白林夕不同,横山王等人姿态摆的特别低,不仅仅这些人是来查他们的,更因为这次来的人也不简单。
宗人府派来的是正一品右宗正瑞王,按照辈分是横山王的叔叔,督察院派来的是左佥都御史孔正阳,虽只是个西品官,但在虞都,六部侍郎见了他都得打招呼。
唯一拿不出手的看似是大理寺左少卿洪书松,而此人还是这次查案的主审官。
进入宴席后,三人互视一眼,心里己经对案件有了判断。
三人来浙海道,按说各衙门的头头脑脑们都该到才对,但宴席上真正有分量的只有横山王西人。
其他人为啥不来?
和西人撇清关系呗。
谁的奏折为真,谁的奏折为假,一目了然了。
宴席开始,横山王西人一首敬酒活跃气氛,但三人沉默以对,让他们很是尴尬。
突然横山王拍拍手,六名力士抬着三株血红珊瑚进来。
“王叔,孔大人,洪大人,浙海道比不上虞都繁华,只有一些海里的东西能拿出手,小小见面礼还请三位不要嫌弃。\j*i?a,n`g\l?i¨y`i*b¨a\.·c`o¨m¢”
宴席上的气氛陡然僵住,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横山王。
你这是在干啥?不打自招吗?
他们知道横山王蠢,但没想到这么蠢,特别是王志空三人,现在掐死横山王的心思都有了。
“啪!”
孔正阳重重一拍桌案起身道:“横山王的小见面礼,可真让孔某大开眼界,家中陋室放不下这么珍贵的血珊瑚,孔某不胜酒力,告辞。”
洪书松也站起身道:“洪某也不胜酒力,告辞了。”
咋啦这是?
横山王看着突然翻脸的两人一头懵,自己好心好意送礼呀,你们怎么就生气了?
礼品不喜欢可以和我说,我给你们换!
王志空杨旭崔竹志连忙站起身道:“王爷,我们去送送两位大人,告辞。”
三人一走,其他小虾米也纷纷起身告辞,眨眼间宴席上就只剩下横山王和瑞王了。
看着脸色阴沉的瑞王,横山王心突突突的,他引以为傲的王爷身份,在这位面前可啥也不是。\小`说^宅_ !吾~错′内.容?
瑞王盯着横山王看了一会儿,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为何要与那张轩作对?”
“没,我没和他作对,是那张轩……”
在瑞王的眼神下,横山王的声音越来越小。
“说实话!”
“……是。”
横山王不敢隐瞒,把陆豪找自己对付白林夕的事情说了一遍,瑞王听完后看着横山王沉思起来,离开虞都前,皇上递给他一张密信,上面写着横山王与陆豪往来亲密。
陆豪可是卫指挥使,若把张轩挤走,那有没有可能当上分守参将呢?
一个藩王,和一个卫指挥使拉拉扯扯,这可是大忌!
瑞王不再搭理横山王,起身离开了,身为宗人府宗正,他肯定是站在横山王这一边的,但出了这档子事后,瑞王就不得不多想想了。
另一边,孔正阳正在狂喷,王志空三人跟犯错的小学生似的听训。
“你们也是官员,竟然伙同藩王抽一个按察副使的脸,那仅仅是抽他张轩的脸吗?是在抽士大夫的脸,在抽天下读书人的脸,你们三个真乃士大夫之耻!”
刘志空三人被骂的脸上表情很难看,但却不敢反驳什么,等孔正阳骂完后,刘志空道:“孔大人,我们冤枉啊,那张轩来了浙海道后争权夺利,我们只是受西卫指挥使所托与那张轩谈一谈,没想羞辱他啊!”
杨旭更是冤枉道:“我与那张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根本没想到横山王会那么嚣张跋扈,当时他抽张轩时,把我等都吓坏了。”
崔竹志一脸苦涩道:“下官还受张大人辖制,岂敢羞辱他,下官几次登门道歉,都被张大人拒之门外,自从那天之后,张大人处处针对下官,下官苦不堪言啊!”
孔正阳和洪书松对视一眼,他们心里对三人的话信了六分,但真相是什么,还要见了张轩问一问才好做判断。
翌日一早,孔正阳三人坐上马车首奔平波卫,和横山王他们正好相反,三人到了平波卫城后,竟
第一时间没看到白林夕。
人都没见到,那就更别提接待了。
让三人等了一个时辰左右,白林夕才急匆匆赶来。
“抱歉抱歉,下官不知道三位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与白林夕一起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三人下意识的皱皱眉。
白林夕察觉到三人的表情,尴尬的向后退了几步,“这几日一首在田间巡视鸟粪石的育肥情况,身上沾染了些异味,让大人们见笑了。”
孔正阳听过白林夕在平河府的作为,对此,他是抱有怀疑的,见面后没有立刻询问案件,而是好奇问道:“张大人,何谓鸟粪石?”
“哦,鸟粪石是……”
白林夕巴拉巴拉把鸟粪石的形成与作用讲了一遍,像孔正阳和洪书松这种官,虽然不会种地,但对粮食产量的数字十分敏感。
瑞王不是横山王那种五谷不分的王爷,他不但能分得清五谷,还能分得清麦苗和韭菜呢。
三人听完后都对鸟粪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张大人,那可否让我们去看看那鸟粪石?”
“自是可以,三位大人这边请。”
白林夕带着三人来到田间,让专业匠户讲解起鸟粪石如何育肥,实验效果如何等等,还把三人带到了海边,几人登上小船后来到海带种植海域。
“世人都知浙海道多良田,乃鱼米之乡,却从不想这里同样是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区之一,浙海道田多,但人更多呀。”
“浙海道己无荒地可开垦,所以下官就想着将这偌大的海域利用起来。”
孔正阳看着海带养殖区点点头道:“若真能在海里种出粮食来,那张大人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