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小非 作品
42. 回校
林嘉言洗好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江令宸正对着手上的新戒指傻笑。
“满意了？”她坐在他身边，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能被哄开心，“我有个要求，以后不准再自己生闷气，不准嘴硬，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准试图跟我冷战。”
江令宸辩驳：“我没试图跟你冷战……”
“你就说答不答应我的要求吧？”
“好吧。”
林嘉言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再次重申：“江，我一定要找出嫌疑人，让他为你的车祸付出代价。我希望你可以支持我，当我为‘江令宸’这个人做什么事的时候，无论你记不记得，都要明白，我为的那个人是你。”
“嗯，好。”江令宸面对她，双手扶住她的肩，“言言，你可不可以，爱我比爱过去的我更多一点？”
在她开口前，他急急地补充：“我现在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你想让我怎么做、变成什么样，我都可以按照你的要求来做。以前是怎样的，现在也可以是那样，以前你没那么喜欢我的部分，我也可以变得更让你喜欢。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超过以前的我，对吗？”
林嘉言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张脸，轻叹道：“江令宸很自信的，才不会用这么卑微的语气来征得我的同意。”
“你希望我再强势点？这有什么难的。”江令宸按照自己的理解，摆出一副“霸总”的姿态，“言言，我要求你必须比以前更爱我，听到没有？”
他看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暧昧、灼热，他的手从她的肩移到她的脸颊。
“神经。”林嘉言忍俊不禁，轻轻推了推江令宸，“先等等，我还有个事跟你说。”
“你只让我答应你一件事，哪那么多事可说。”他放慢手中的动作，但没停下。
林嘉言抓住他乱动的手，认真说道：“周末学生会的活动，我在活动群里看到有人提议，让各届学生会长组织晚上的饭局。当天那么多人，临时增加组织活动肯定很混乱，你得提前想好要干啥。”
“你们还有活动群，我怎么不知道？”
林嘉言额头冒汗，活动群是宋雯雯拉她进去的，她没把江令宸拉进去，因为不想让同届或上一届的学生会同学都看到她和江令宸有关系。她想，总有他熟悉的人会单独拉他进群。
她撇开头，尴尬地为自己辩解：“这都是同一届的同学拉进群的，谁知道你那么没人缘咧，都没人记得把你拉进去。”
“谁说我没人缘的？我知道你说的这件事。”江令宸反抓住林嘉言的手，两人纠缠在一起，“学生会会长副会长有个群，我已经和你们那届的会长，诶，我忘了她叫什么名字，沈怡……总而言之，我们两届一起，预定了周六晚上七号公馆的包房。”
七号公馆是s市排名第一的夜总会，先不说服务和环境怎么样，平均消费水平是绝对的第一。
t大学生会两年换届，林嘉言当然知道江令宸说的是她大三那年当上新闻秘书部部长时，任同期学生会会长的沈怡雯。但她惊讶，他竟然已经跟沈怡雯联系上了。
“我听说那天晚上各届的部长要跟同届学生会会长一个活动，我谁都不认识，只有和你们那届联合搞活动，才能确保你一直在我身边。”
林嘉言翻身让自己在江令宸的上方，低下头轻轻啄了下他的唇：“江，我其实有点忐忑。虽然很多人当年看朋友圈的婚礼照片，知道我们结婚了，但这和校园恋爱的结果不一致。我不理会别人在背后怎么评价我们，但是一想到可能直接面对他们异样的眼光，就有些尴尬。”
听不到的评价看不到的表情，她可以当不存在。可这是毕业之后第一次重新面对那些同学，那些知道她的初恋和他的初恋的同学们。
她无法不在意熟悉的人对自己的看法。
“不适合所以分手，适合所以结婚，这不是恋爱该走向的两个结果吗？”江令宸不以为意，“我们对待各自的初恋都很认真，因为不适合所以分手。我没插足你的感情，你也没插足我的。我们都单身的时候，发现相互适合所以选择恋爱结婚。我不明白这样干干净净的感情经历，有什么该被别人诟病的。”
“前半段是对的，后半段有点出入。”都单身的时候，是她强扭了瓜。
江令宸将她拉了下来，两人的心无限靠近：“我才不管后半段有没有出入呢，现在才是后半段的事实，事实就是我不后悔结婚，你也不准后悔。”
林嘉言不再说话，轻轻挑开了他的睡衣扣子。屋子里的温度渐渐升高，今夜她也没打算把主动权让渡出去，一切节奏得按照她想要的来。
在这方面，江令宸显得没那么在意，只要眼前的人是她，只要她没把他推开，其他的细节无关紧要，她想要的他都会配合。
周六校庆活动当天，林嘉言花了好大力气说服江令宸放弃他的那几件情侣卫衣。
“太显眼了，上学的时候大家都说‘秀恩爱分得快’，你也不想我们……”
“就一个穿着而已，你也太狠了吧说这话。”江令宸打断林嘉言的话，“你都把话说得那么严重了，我还能强迫你么。”
江令宸闷闷地换上了林嘉言买的粉色休闲衬衫，搭配一件米色羊绒毛衣，外面穿的是一件灰色双排扣呢子大衣，围巾的颜色和大衣相近。
他看着林嘉言一身穿着和日常没什么区别，酒红色长裙加上黑色大衣，围巾也是酒红色的。无论怎么看，两人的打扮都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展示“是一对”的共通点。
江令宸碎碎念：“你好歹得跟我一个色系吧，一点都没保持统一，是有多不想让别人看出我们的关系啊。”
“我又不是以你的太太的身份参加的活动，你也不是顶着林嘉言的先生的身份出现，干么需要统一？”
出门前林嘉言伸手整理江令宸的围巾，对着他的臭脸笑道：“真生气啦？这么点小事就生气，很小气哦。”
江令宸没否认：“是有点不爽，待会儿我就要昭告全世界，我们结婚了，看你怎么阻止我。”
“全世界谁理你啊，我们结不结婚关别人什么事。”林嘉言拿起首饰盒里的项链，取下江令宸送给她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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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举起手向他示意，“这样不生气了吧，小气鬼。”
江令宸的脸上难掩笑意：“这还差不多。我才不是小气鬼呢，我这叫做注重仪式感。你不是最喜欢狐狸吗，狐狸说的仪式感你怎么一点也没学到？”
林嘉言的手上基本不戴首饰，接到杜静薇的时候，对方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戒指：“林嘉言，今天舍得秀恩爱了哦。”
“你再胡说八道不上车我们就走了。”林嘉言瞪了杜静薇一眼。
江令宸将更方便聊天的副驾驶座让了出来，自己坐在后排。杜静薇也不跟他们客气，坐上副驾驶座，转回头，好奇地问道：“江令宸，你真失忆啦，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啦？”
“嗯，完全不记得了。”江令宸客气地解释，“不过言言跟我提过你们，按照描述，大概可以把你的脸和名字对上。”
林嘉言叮嘱道：“这件事尽量不要告诉别人，江的车祸有点问题，等查清楚了再说。”
“唠叨，你在群里说过上百遍了，我有那么健忘吗？”
“那可说不定，当年做大作业的时候，我不也一遍遍地提醒某些人，记得改模拟标书小标题的字号，怎么某些人还忘了改导致扣分呢。”
“你这记忆还真够好的，我都忘了这件事了，亏你还能想起我的大作业扣分。”杜静薇自知和林嘉言斗嘴不是自己的强项，再次转回头跟江令宸聊天：“看吧，嘉言成绩好、家世好、性格好、对朋友真心，多才多艺还不喜欢露锋芒，你能和嘉言结婚简直是三生有幸。”
江令宸赞同她的观点：“确实是这样，我也一直在想，自己何德何能得到言言的青睐。”
“当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特别替嘉言鸣不平。那么多人都说嘉言高攀，你想想，我们嘉言就在最高的山顶上站着呢，还要攀到哪里去？”
林嘉言笑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别再气着自己啦。”
大学生杜静薇加入摄影社团，有个社团群。林嘉言结婚时，社团里有同届的同学提起这件事，有个和贺书颖认识的人在群里嘲笑了一句“江令宸退而求其次”，杜静薇追着这句话在群里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最终被群主双双请出了群。
杜静薇觉得十分不爽，又在朋友圈里连发了数条阴阳怪气的文字，被江令宸私下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林嘉言虽然感动好友这么为自己出头，但也觉得她着实没必要为了自己到处树敌，将有“林嘉言高攀”的想法的同学都放在对立面，劝说了好一阵子，终于让杜静薇删掉了那些朋友圈。
杜静薇本科毕业后直博本校，不久前博士毕业进入研究所工作。一直在象牙塔里让她的性格保持最初的纯粹，对朋友的无条件支持始终如一。
江令宸当然记不得这些插曲了，听杜静薇说这些，只觉得林嘉言有这样坚定地认为朋友就是最好的的好友，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江令宸刚想多夸杜静薇几句，她却突然看向窗外：“咦，方芮居然真的也回来了。”
车子已经驶入大礼堂边的停车场，窗外人潮涌动，他们都是来参加校庆活动的毕业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