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破西狄血骨之迷,得陛下赐御前金座,朝中上下皆知。′d-u¨s_h,u′8/8..\c?o′m_”
严理说话时,除两片薄唇微动,其他地方宛若冰块儿。
再加上他皮肤极白,轮廓清晰,眉若远山,眼若寒潭,虽身着暖紫色的官服,却依然宛如高山之雪,令人望而生畏。
可季祯并不害怕,她还没见过这一款的,当下兴趣大增,“说起来,本宫当日在金殿上怎么没有看见严大人?”
她说着伸手想去拉严理的手,试探一下他是否能加【美色值】,就见严理微微一侧,躲过了她的手。
“许是微臣其貌不扬,所以殿下没有注意到。”
“其貌不扬?”季祯眉一挑,看向落空的手,看来是听说过她的名声,所以当时故意躲起来了。
季祯笑容灿烂,“本宫确实有些看不清严大人的脸呢,你凑近些让本宫瞧瞧。”
阳光下,她明显看见严理两道长眉微蹙,似是十分不愿。
季祯也起了好胜心,就站在原地静静等着他主动过来。
大理寺卿严理,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为人严苛,只凭理法做事,因此才能年纪轻轻就得皇帝信任,执掌大理寺。
这回呢?他会乖乖从了长公主吗?
大理寺门前值守的官吏各个聚精会神,眼睛牢牢地盯住这里,生怕错过每一处细节。.5?d/s,c*w¢.?c?o′m?
良久,严理终于抬腿……
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他动了!
严理迈步……
官吏们有些失望,看来是要从了长公主。
季祯心中也略有失望,还以为真是一朵高岭之花。
她有些意兴阑珊,刚想说算了,就见严理停在她身前一米左右处,声如冰泉冷冽,“根据《端朝法要》,未婚男女需间隔三尺。若殿下仍看不清,微臣也无他法。”
“哦?”季祯向前迈步,“本宫还未看过《端朝法要》,不如大人给本宫讲讲,若是超过三尺当如何……”
她向前一步,严理就相应地向后退一步,她步步紧逼,他步步后退,直至严理的后背抵在大理寺旁的院墙上,他彻底退无可退。
季祯笑着,一脚迈入三尺范围内,“哎呀~不小心超过了呢~”
她故作挑衅去触碰严理的脸,再次被严理的衣袖甩开。
“殿下!请自重!”冰山一样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却是满脸怒容。
严理言辞犀利,“未婚男女若间隔超过三尺,如是无意自然无碍,若有意而无逾矩的行为,责令家人带回进行教诲即可。”
他盯住季祯那只仍想作乱的手,神情冷厉,“若逾矩,杖三十……”
话音未落,季祯的手再次抬起!
严理下意识地侧头,那只手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胸前,面前美艳绝伦的脸上满是玩味与挑衅。,8!6′k?a·n^s?h?u·.¨n-e*t+
“严大人,若是不小心碰到,也算逾矩吗?”
季祯的手一点点向下移动,白如玉的手在紫色官袍的映衬下越发剔透,诱人至极。
她若这么对陆离,对方早就烧着了脸,但严理的面色却丝毫未变,只是冷冷地说着律法。
“逾矩,加调戏朝廷命官……”他毫无惧色地与季祯相视,“需徒一年半。”
季祯问:“徒谁?”
严理答:“殿下。”
季祯眯起眼,“你当真是不怕死。”
严理依旧是油盐不进的模样,“陛下任命微臣掌管大理寺时曾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说的人多了,做到的能有几个?
季祯的好奇心被彻底吊起来,她认真地问:“你真要将本宫关起来?”
严理神情严肃,朝着大理寺的方向高喝:“来人!将长公主季祯押入大理寺!本官要开堂审案!”
大理寺的衙役哪敢?一个个推搡着不敢上前。
严理见状,袍袖一转裹住自己的双手,“殿下,得罪了!”
这是想亲自来抓她?季祯笑得眉眼弯弯,“不劳严大人,本宫自己走进去。”
她双手背在身后,仿佛逛街般走进大理寺,当下有人搬了椅子来。
她是一品长公主,在堂上亦可坐得。
季祯施施然地坐下后,示意严理继续。
堂外鼓声咚咚,堂内水火棍杵在地上也咚咚响。
严理一丝不苟地重复刚才对季祯的判罚,“殿下
可有异议?”
季祯支着脑袋看他,“敢问大人,男女之间,吃亏的是男子还是女子?”
“无论是谁吃亏,调戏他人不遵礼法者都需受到惩罚。”严理没有掉进她的语言陷阱。
季祯轻笑,“可男女之间,若男子调戏纠缠女子,这男子通常有一往情深的美名。可这女子名声便毁了,从此再难嫁人不说,还要忍受世俗非议。”
“人言可畏,这女子最后不是远走他乡,就是郁郁投井。”
“若女子调戏纠缠男子,人们只会说女子风流成性,不守妇道。却夸赞男子才貌双全,品行高洁。”
“为何明明是两种不同的情景,女子和男子的结局却没有丝毫变化呢?”
“敢问大人,这世道是否对女子太不公平了些?”
她嗓音清凉,眼神清润明正,似是真心不解,所以求教。
“律法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世道清明,所以必须一视同仁。”严理紧皱的眉头稍稍放松,“若臣因性别不同而偏袒一方,又谈何公正?”
“何况,既知这世道女子生活艰难,则更要端正自身,持正守心,力争向上!如此,百年、千年之后何愁这世道没有女子的一片天。”
他倒没什么男尊女卑的思想,季祯不由得高看他几眼,假装可怜兮兮地颦眉,“严大人不能将此事揭过吗?难道大人不怕此事传出后,本宫郁郁投井吗?”
严理眼神坚定,“若真如此,臣愿负全责。”
季祯开始诡辩,“本宫觉得,严大人要拿出本宫调戏你的证据吧?总不能空口白牙,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或者……”她狡黠地笑起来,“严大人描述一下,本宫是如何调戏你的?”
“不,还是大人亲自演示一遍。”季祯笑容越发开怀,“如此,大家才能判断大人所说的调戏行为是否真实合理。”
“大家说是不是!”
季祯看着严理铁青的脸,心里像是长出小恶魔,越发肆无忌惮,“若是严大人做不到,就是诬告!”
“你!”严理气得拍案而起,“颠倒黑白!强词夺理!”
“呦!严大人怎么知道,本宫在夺你?”
严理:“……”
一众衙役: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