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心下大喜,“康儿,秀儿,是你们来接娘回家了吗?娘可总算将你们盼来了。¨h¨u_a,n_x*i~a*n-g.j·i+.~n+e¨t¨娘吃了这么多天的黑面窝窝头,腿上一点劲都没有了,你们快下来扶娘上车。”
官差听到邓氏的话也好奇地向那马车望去,邓氏是瑞亲王之前的二儿媳妇,虽然被休了,但至少还有两个孩子,所以王府饶过邓氏也是有可能的。
马车的窗帘终于被撩起来了,不过里面的人并不是邓氏的一双儿女,而是还没有出月子的杜婧澜和世子两夫妻。
杜婧澜被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本来王妃是不同意杜婧澜出府的,她这个月子本来就没坐好,自从孩子丢失后整日整夜地哭,又加上生孩子伤了元气,这要是再出来见了风,怕往后落下月子病。但杜婧澜对邓氏的怨气很重,执意要亲眼看着她去流放,王府里的人都拗不过她,只好放她出来了。
邓氏没有看到料想中的人,反而是她之前害过的大嫂,心下紧张起来,“大嫂......大嫂,怎么会来这,康儿和秀儿呢?”
“康儿和秀儿己经被花氏卖了,你还不知道吧,卖到西北的一个山里了。_k?a.n?s_h`u,p¨u\.*c~o·m¨”
邓氏脸色大变,“不可能,我前些时还见过他们呢。康儿和秀儿是王府嫡亲的孙女孙子,她怎么敢?龙修难道干看着,那也是他的骨肉啊?”
杜婧澜冷笑一声,“你不知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吗?这些不都怪你自己吗,你若好好做人,不搞那些旁门左道的事情,母妃会逼着二弟去休了你吗?那花氏还敢造次吗?自作孽不可活。”
“我的孩子,大哥大嫂,我求求你们,去帮忙把他们找回来,他们好歹是王府的血脉啊。”邓氏哭着求马车里的两人。
“邓氏,”世子朝邓氏看过来,目光冷冽,“你的孩子是人,难道我的孩子就不是人吗?你现在求我去找回你两个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你三番两次伤害我的孩子时,我们心里的绝望。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是不可能救你的孩子的。”
邓氏痛哭流涕,“大哥,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可是他们两个是你看着长大的啊,是你的亲侄子啊。大哥,我求求你了。”
“是我的亲侄儿又如何,我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亲侄儿,他才出生两日,就被你偷偷抱走,身上被你掐得青紫一片,你是畜生吗?怎么下的了手的?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要亲自看看你的下场,你也别指望有人会救你,不可能的。,w′u+x?i¢a+n+g′l`i-.,c¢o!m`”
“大哥大嫂,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大嫂,我知道你最好,以前有什么好东西都少不了我们二房,这次求你再帮我最后一次。”
杜婧澜眼里的火快要喷出来了,“你还知道我对你们好啊,那你还狼心狗肺地多次想置我于死地,我就是救狗都不会再救你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官差也看出来了,世子和世子妃根本就不是来捞邓氏的,他们没落井下石都不错了。
“启程了启程了,都别愣着了,谁要是故意磨蹭,老子的鞭子可不长眼睛。”
人群轰然动起来了,流放的犯人哭着跟自家送行的亲人分开,不舍地迈开脚步往前走了。
邓氏急了,“大哥大嫂,就算你们不带我回去,你们来这里一趟,怎么不给我带些吃的用的过来。宁古塔苦寒,我这身无分文,连件御寒的衣物也没有,一路跋涉怕是撑不到流放地就一命呜呼了,求你们看在咱们都是一家人的份上,给些银钱我傍身。大嫂,你的钱多的用不完,你娘家也多金,就算手指头缝里露出一点也够我挥霍一辈子了。”
世子替杜婧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让她全身上下只露出鼻子眼睛。
杜婧澜透过厚厚的披风,吐出几句话,“即便我有万贯家财,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原先是我被你洗脑了,你见天地在我身边碎碎念,哭穷。我还道你娘家不也是行商出身的?你的嫁妆也不少为何总眼巴巴盯着我的。我念你好歹是一家人,能帮的都帮了,好东西不要钱地给了你们二房多少,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们二房掏心掏肺得到过你一次感谢没?你反倒理所当然地享受我给你的一切,一面又对我下黑手。现在还想又来这一套,你就算是身无分文与我何干,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你,巴不得你在路上就遭到报应。”
邓氏这才死了让世子夫妇帮她的心,随即露出狰狞的表情,“你们好狠的心,若你们不帮我,必当
天打雷劈,你们的孩子也.....”
“啪,”邓氏诅咒孩子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世子从马车里拎起的一壶热茶从头到脚浇下来。
“哇,好烫,”邓氏疼得在地上乱跳,还时不时扒开头发散热,“世子,你怎么这么狠毒,这是热水啊,滚烫的热水啊?你还有没有怜悯之心?”
“没有,你若有那东西,当初怎么会往月姐儿身上泼热茶?我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己。你若嘴里再没个把门的,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邓氏心里一怔,不敢再说话,没想到后背一阵剧痛。
“我让你磨磨蹭蹭,还不快走,还想吃我第二鞭子吗?”
邓氏慌慌张张狼狈地跟上前面的步子,还一步一回头地看过来,不过等行至二里地时,见道路旁边停着一个马车,康儿和秀儿站在马车旁边,一人手里捧着一个包袱。
“娘,”秀儿泪流满面,“我们救不了你,娘做错了事。等我们长大了,会去宁古塔找娘的。”
邓氏见到孩子,才知道杜婧澜刚说孩子被卖到西北去只是骗自己的,才安下心来。
“秀儿,康儿,你爹呢?那个花氏最近有没有欺负你们?”邓氏冲过来抱住两个孩子,忍不住哽咽。
“娘,花氏己经被祖母关进家庙了,您别惦记我们。爹己经被调任肃州,己经离京好几天了,祖父祖母给爹说了一门亲事,那后娘叫方芮,对我们很好。”
“方芮?”邓氏认识她,她是石女,圆不了房,生不了孩子,那她就真的没必要刁难秀儿和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