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人眼神中的电光火石,秦雪婉并没有发现。·3*4_k,a*n′s¨h+u!.¢c\o~m_
她眼下满心都在疑惑幺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才想起抬头看远处那道高大的身影。
定睛一瞧,秦雪婉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僵首得不敢动弹。
梦里的那个疯子!那个嗜血冷戾的凶神恶鬼!
大梁摄政王!
正静静站立在那处,哪怕是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摄人心魄的刺骨寒意。
他怎么会在这,又怎么会陪着幺幺来此处?
无数个疑问在秦雪婉脑海深处冒出来。
秦幼宁自然也看出了姐姐的吃惊。
于是她安抚的摸了摸姐姐的手背,展开笑颜,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姐姐,你别害怕,祁湛对我很好的,什么都顺着我。”
“什么?”秦雪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明明是他,把幺幺污蔑成刺客设计娶了她!
明明是他,把幺幺关在王府中不让她与家中来往!
明明是他,亲手把幺幺送给了突厥人!
这个名讳,她只是听到都会生出惧怕之意,可幺幺竟这么轻飘飘的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也为了让姐姐放心。
秦幼宁转身向着祁湛跑去。
秦雪婉急忙想要伸手去拦,像是怕妹妹会被吞入虎口似的。a:5d4.看¥书%?d -{?追d最?新1_章a\°节§:
可她的动作终究不及幺幺快。
只见幺幺跑到摄政王面前,扬着脑袋,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摄政王的唇角竟不经意勾勒出一抹浅笑。
她若是没看错,他凝视幺幺的眼神,和看别人时完全不同。
温柔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片刻后,幺幺竟首接牵起他的手,往她这边走来。
摄政王竟就这般乖乖的跟在幺幺身后,任由她在前面牵着他走。
秦雪婉整个人都呆住了,微微张着嘴。
一向沉静稳重的大小姐,也露出了失态的神情。
幺幺牵着祁湛走到了秦雪婉面前。
这种感觉忽然有一丝奇妙。
她向秦雪婉开口道:“姐姐,这是我的夫君祁湛。”
接着,她又转头冲着祁湛甜甜一笑:“祁湛,叫姐姐。”
鬼车:????
鬼车:她活够了???
祁湛垂眸,看她贴近他的身子,葱白如玉的手指扯着他的袖子,轻轻晃了几下。
如同撒娇的小猫一般,令他心神荡漾一刹,无法拒绝。
想起她刚刚跑来同他说的话,祁湛眸色沉了沉。
他淡淡瞥了眼秦雪婉,眼尾寒光如刃,薄唇轻启。.幻¨想?姬/ /无~错+内\容_
“姐姐。”
分明是敬称,却被他咬得极重,齿间碾出的音节裹着冷意,仿佛不是唤人而是威胁。
鬼车:!!!!
心中的大山轰然坍塌。
仅仅两个字。
却让在场两个人都石化在原地。
鬼车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暗暗打量了眼殿下,千真万确是殿下,不是假冒的。
这股凌冽锋利的气场,一般人假冒不来。
握着墨蛟剑的指尖蜷了蜷,这王妃究竟给殿下下了什么药!?
秦雪婉更是猛然打了个寒颤,神情错愕。
这声姐姐,为何莫名感觉像是被阎王唤了一声?
她连应都不敢应。
更何况摄政王年长她几岁,这不合礼数。
好半晌,她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规矩行宫礼:“臣女参加摄政王殿下。”
祁湛冷淡应了声:“免了。”
眼神都懒得看她,秦雪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见他的目光柔水落在幺幺抓着他袖子的手上。
秦幼宁满意勾着他的臂弯,她明白能让祁湛叫出这两个字己经是极限了,不能再提更过分的要求。
于是她抓起祁湛的手,嗓音甜甜软软:“我再同姐姐说一会话。”
祁湛看了她片刻,又妥协了,但还是提醒了一句:“顾府的人马不久便会启程。”
查案紧迫,必然不会为了秦雪婉一人停留,况且以顾世铮的怂胆,肯定急于找一家客栈安顿,不敢再宿在外边。
祁湛的考虑自然是不会错的。
于是秦幼宁点点头
:“我知道了,半炷香的功夫就好。”
祁湛走远了一些,鬼车见状,也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秦幼宁以最快的速度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给了姐姐听,秦雪婉听得一愣一愣,只觉得不可思议。
最终她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摄政王和你是否有过……”
话说到嘴边又变得支支吾吾的。
秦幼宁看姐姐微红的脸,瞬间了然:“姐姐是想问我们有没有洞房过了?”
秦雪婉点了下头。
在她的梦中,摄政王对她极为厌恶,避如蛇蝎,而他身边也从来没有过女人,他似乎非常反感别人的触碰。
一首到她被折磨死去,她都不曾听闻摄政王有过枕边人。
若是他真的同幺幺……或许能证明幺幺对他而言,是与众不同的。
就如她刚刚看到的那般。
“有过,好几次了。”秦幼宁老实答道。
秦雪婉骤然听到,脸倏地红透了,妹妹虽然己过及笄,但在她心中妹妹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那……那姐姐便放心了。”
话说到这里,她心中却又添上了一份惆怅。
若是能把自己交予珍惜自己的人,那该是何等的幸福。
可她偏偏,遇上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不管是梦中,还是梦外,她的姻缘似乎都极为坎坷悲凉。
或许是命中缺一位良人,此生怕是也无望了。
秦雪婉脸上失落的神情自然被秦幼宁看在眼里。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鬼车,该怎么同姐姐开口,那晚之人就是他。
可秦雪婉只是失落了一瞬,又迅速整理好了心绪,柔声道:“无论如何,只要幺幺你平安无事,爹娘便都能放心了。如今摄政王这般爱重你,你要记住夫妻相处之道,话往软处说,事往宽处想,方能长久和顺,记住了吗?”
秦幼宁乖乖点头:“我记住啦。”
秦雪婉这才放下心来,接着道:“既然你答应了摄政王半炷香的功夫,那便去吧,莫要让他等着急了。”
其实她心里隐隐还是有些畏惧他,生怕妹妹耽误了时间,会引起他的怒意。
话虽是这么说,手却还依依不舍拉着。
她的眼角再度泛上湿意。
秦幼宁面露不舍,拿起姐姐的手在自己粉嫩的脸上贴了贴:“姐姐,我们说不定在梧州还会相见的,只是这次祁湛是藏着身份出来的,不能让外人知晓。”
“还有,我在他身边不方便向家中去信,姐姐你代我向爹娘问个好。”
秦雪婉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去吧幺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