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宁确实是有事,不是要离开房间的借口。-m¢a-n′k?a.n?s?h-u^.`c/o,m′
她眼巴巴靠在秦府的大门口,翘首以盼。
手中拿着一朵刚摘下来的茉莉花,一边扯着花瓣,一边计算着时间。
以她对祁湛的了解,在收到黑隼信件的第一时间,他就会赶来。
这段时间,白日里祁湛常常会抽空经过秦府,叫玄临送点吃的进来。
夜里回到客栈,便抱着她睡一晚上都不撒手。
她渐渐发现,祁湛是对她上次被下套之事耿耿于怀,总是放心不下。
她也渐渐感受到了,他那份从未宣之于口的爱意。
而在朱雀口中,窥探到了一点他的过去。
她才惊觉,他这一路走来的泥泞与艰辛,或许远不止她想的那样简单。
脑海中,突然乍现包娘曾说过的话——
“老奴就问小姐一句,你对公子,可有一分真心?”
“可自古,真心才能换得真心,若是小姐连真心都不肯交出,又怎能奢求殿下善待镇国公府?”
她有的......
只是每每一想到祁湛或许会伤害她的家人,她就难以跨过这道天堑。
可今日,听到那些......她忽然冒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心痛。
思索间。
忽然有感应般。??;2x?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x更?#新2)快`
她蓦然抬眸。
就看到那道立于艳阳下的修长身影。
秦幼宁鼻尖一酸,扔了手中的茉莉,再顾不得其他,拎起裙角便朝他奔去。
裙摆蹁跹,一滴莹光顺着风没入鬓角,又被吹散。
还未等他反应,她己重重撞进祁湛怀里。
他被撞了个满怀,眼底掠过一丝错愕,继而展臂将她牢牢锁住。
胸腔里那颗心,早软得不成样子。
她极少有这般主动抱他,还如此用力。
上一次见到她这么激动抱一个人,还是她和姐姐在悬崖之上久别重逢之际,当时他远远看着,酸涩与妒意如潮水般漫过五脏六腑。
这此刻,她奔赴的是他。
“祁湛。”
“我在。”
“以后不许再吃别人喂给你的毒药!”
她窝在他怀里,两人西目相对,霸道命令。
但眼角早己湿润一片。
他愣了愣,以为是她想起来了。
但转念一想,应该是朱雀说的。
他伸手替她拂去眼角的泪,柔声答应:“好。”
“因为我会心疼。”
少女脆亮的嗓音说得十分干脆。
她仰着脑袋,刺眼的日光照得她微微眯了眯眼,但目光却尤为坚定。?z¨x?s^w\8_./c_o.m-
祁湛他呼吸倏地停滞,还未作何反应。
她便双手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他眼底忽然就亮起了一道光,似有无数只五颜六色的蝴蝶从胸腔中冲出,飞向天际。
大脑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愣了好一会,才去热烈回应她的吻。
秦府的大门口,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震惊的吃瓜群众。
秦一诺倒抽一口凉气,拼命将嗓子里呼之欲出的尖叫声压了下去。
“痛痛痛!”桃桃的手臂差点被她抓断,“小姐,你快松手!”
秦一诺不抓身旁自己府里的老媪,偏偏逮着桃桃。
“小幺这么生猛的吗?”她压抑着激动,嘴都快咧到耳后根。
这不比话本子好看多了?好养眼!好般配!好好磕!
朱雀激动抓起桃桃的另一条胳膊,窃声道:“今日不知有没有机会能看到殿下脸红!”
那她的人生也算得上圆满了!
包娘欣慰一笑,回头发现一旁大小姐和春日也在。
而大小姐此时目光却在瞧另一处,包娘狐疑看去,只见身后不远处,不正是白无常?
可这表情怎么半点不像白无常了?嘴角竟若有似无噙着一点弧度。
她的目光惊讶收回,不得了了,她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她家大小姐和摄政王府最瘆人的暗影卫??
包娘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个离谱的念头从脑袋里甩出去。
那头。
祁湛很想持续这个吻,但是他余光一扫便发现了秦府门
后面藏了一群看戏人。
他一边回应着少女的吻,一边哑声提醒:“幺幺,有人在看......”
他丝毫不在乎被人看,只是怀里的少女若是知晓,定会努力找地缝钻。
果然,秦幼宁闻言僵住。
刚刚一时上头,心中冒出阵阵心疼便冲动吻了上去。
她仓皇撤退。
把脑袋深深埋进祁湛怀里。
“继续亲啊,怎么不亲啦!”秦一诺大声起哄,她还没看够呢!
朱雀暗暗咂舌,都说梧州民风开放,未曾想能开放到这地步。
秦一诺还想再喊,突然就被朱雀捂住了嘴。
怎么又来一个捂嘴的??
朱雀好心提醒:“秦小姐,要是还想看到明日的太阳,就别出声了。”
桃桃在一旁附和:“赞同,赶紧进去!别看啦!”
这是,庭院里正在喂猫的秦戌淮疑惑问:“大伙儿都在瞧什么呢?”
“大伯,没什么。”秦雪婉先一步应道,迈步往回走。
其余几人手忙脚乱间,府邸两扇大门不知被谁“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秦幼宁这才像只缩头乌龟似的从祁湛怀里探出脑袋来。
她刚松了口气。
就听头顶传来一个带着笑的低醇嗓音:“没人看了,可以继续。”
秦幼宁随即嗔道:“你想得美!”
——
上京。
紫宸大殿内。
文武百官们正言辞激烈,你一言我一语。
其中要数礼部尚书顾平川的哭声最为凄厉响亮,“陛下,可要为臣作主啊!!”
“臣家中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摄政王如今只手遮天,连皇权都管束不了他,当众在朝堂上向年迈老臣挥剑,如今竟是放肆到当着百姓的面砍......”
顾平川气急攻心,缓了一口气才艰难说:“砍.....砍下臣儿子的头颅......”
“我的儿啊——客死他乡!儿啊——”
顾平川瘫坐大殿,哭得难以自持,官帽歪斜到一侧。
一个正三品的大臣,失态到如此地步。
早对摄政王颇有微词的一些官员也纷纷附和。
“此前说摄政王身子不适,故告假外出游历,可怎么会出现在梧州?”
“是啊,口口声声让顾尚书之子去查盐税案,如今呢?连查案之人都死于他手!”
“青天之下,毫无王法!纵使顾尚书之子有天大的罪责,也需大理寺出面,竟当众动用死刑!更何况他何罪之有,却平白被夺去一条命?莫非是大梁姓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