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来梧州非但一无所获,连一众部下都折在这里。·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蛊虫。”
低沉的声音如同冰面上砸下来的一颗石子。
穿透了一股寒意,灌进努尔巴的五脏六腑。
祁湛掀了下眼皮,将他惊骇的神情收入眼底,“它喜欢从七窍钻入你体内,在里面游走,寻找啃食它喜欢的食物,比如从里面吃掉你的眼珠又或是脑髓,总之不会让你死太快,放心。”
努尔巴牙齿打颤,眼看那只蠕动的黑虫以怪异扭曲的姿态即将爬到他的脸上。
竟像是嗅到了什么可口的食物,突然加快速度,从他的鼻孔钻了进去!
努尔巴的意志分崩瓦解,他能清晰感觉到它钻进了脑子,这种强烈的异物感让他浑身毛骨悚然。
祁湛懒懒坐到一旁,抬眼扫了眼不远处几个全被做成了人彘的突厥侍卫。
虽然那些人把和滕王合作偷运盐的事宜全都交代,但显然他还是没有饶了他们。
而这个努尔巴不把刀枪剑刃,只能用点新花样。
“蛊虫进了身体,会自行繁殖,不出一炷香,你体内就会有成千上百只这样的虫子,最后或许切开你的皮囊,里面什么都不剩,只剩蛊虫。”
祁湛似笑非笑看着他,嘴角挂着嗜血残忍的笑,像是在欣赏一出表演。·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殿下。”
有一小厮匆匆赶来。
满室的阴冷铁锈味令他微微一震。
单膝跪地,“外面有秦府的下人来传话。”
祁湛几不可闻蹙了下眉:“说。”
秦府的人,他并不是很想理会。
若是幺幺有什么事情,也该是鬼车来传话,或者是她自己身边的桃桃包娘。
虽然他选择对秦家人既往不咎,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笑脸相迎。
小厮瞥了眼摄政王的神色,也不知这消息能否令他心情舒畅些。
“秦府下人来传话说,王妃有喜了,大夫刚诊出来的。”
空气静默良久。
一声诧然的,迟疑的,慌乱的声音。
“什么?”
“你再说一遍。”
祁湛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紧盯着那位小厮。
“王妃怀有身孕了,恭喜殿下!”小厮道。
话音刚落,只觉一阵风从面前掠过。
压迫逼人的身影骤然离开了刑室内,匆匆往外走。
而没过多久,十字木架上的努尔巴,因为恐惧开始求饶,撕心裂肺的呐喊吼叫一阵盖过一阵。
祁湛还未走出地牢,身后就有几名看守犯人的侍卫追来。
声音激动万分。±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
“殿下,努尔巴招了!”
“所有突厥和滕王私自运盐的证据都齐了!”
他们几日都未曾撬开这张最硬的嘴,短短功夫就在摄政王手中松动。
“知道了。”祁湛无暇再去顾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大步往前。
“那努尔巴如何处置?”
侍卫虽然嘴上多问了一句,但心中也知道,以摄政王这几日的习惯,没有利用价值的犯人,不是赐死就是做成人彘。
祁湛下意识想要回的话到嘴边就收住了,改口道:“取出蛊虫,留他一命。”
“是!”几位侍卫惊讶对视一眼,纷纷退回地牢深处。
当杀念呼之欲出时,他猛地产生了一丝罪恶。
曾跟随太后上普众寺时,他时常听闻为子嗣积德一说。
他从不求神拜佛,亦不信鬼神。
但方才那一刻,他竟产生了一丝要为孩子积德的念头。
曾几何时,他从不觉得子嗣对他来说有何重要。
但是,这是属于他和幺幺的,新的羁绊。
恰恰在此时来临。
他脚步虚浮,恍若踩在云端。
——
而秦府这边众人像是乱成了一锅粥。
许是家中十几年来,终于迎来一个新生命。
代表着新一代的使命即将到来。
桃桃和包娘忙着思索接下来要采买准备的东西物品,小柳识字,便在一旁认真记录写下。
鬼车和朱雀严防死守,生怕冥夜那个老不死的又突然出现。
秦戌淮正在院子里给小猫们开会,仿佛它们能听懂似的:“
以后啊,你们几只,不能往小幺身上跳,知道吗?”
小猫:“喵喵~”
屋内,秦夫人抱着秦幼宁的手,开心地不想撒手:“没想到,我们秦家三个姑娘,倒是最小的姑娘最先当娘,我怎么感觉小幺小时候的模样,还在眼前,不过像是昨日的事情,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这日子真是如白驹过隙啊!”
秦夫人说着,眼角竟有些湿润。
秦一诺在旁边指责:“哎哟,娘啊!这么天大的好事,你哭啥啊?”
“对对对,不能哭,来来来,这是伯母特地炖的鸡汤!小幺快尝尝看!”
秦幼宁忍着那股反胃感,抱歉推辞:“伯母,我实在吃不下了。”
她抬眼,看着一旁奋笔疾书的姐姐,定是急着给上京家中去信。
满满一桌子菜,愣是没一个人吃。
都在各忙各的。
这场景,令她心中暖意倍生,却也有些滑稽。
尤其是不远处桃桃包娘那严阵以待的模样,像是她下一秒就要生了。
忽然,嘈杂的人声忽然静止。
只因鬼车喊了一声:“殿下。”
秦幼宁愣了愣,抬起头,只见他正踏进门槛而来。
很早之前,她就发现祁湛有一个没有宣之于口的禁忌。
那便是他不愿踏进秦家一步。
如果说那晚来见她,只是他的秘密。
那么这次当着众人的面登门,便是他彻彻底底的破例。
伯母连忙起身,大伯秦戌淮也赶到门口,躬身相迎。
二人礼数周全,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喊“摄政王殿下”还是“侄婿”。
夫妻俩诚惶诚恐对视一眼,秦戌淮只能笑笑。
倒是秦夫人首接热情道:“侄婿近来公务繁忙,怕是还未用午膳吧?这桌子菜刚烧好,要不就在这一起吃吧,小幺她害喜,什么都吃不进,害得靠你多劝着吃点。”
秦一诺的性子实际上都是遗传了母亲。
伯母这自来熟的样子,让秦幼宁隐隐有些紧张,生怕惹了祁湛不悦。
而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坐在桌边的秦幼宁身上。
他淡淡冲秦戌淮夫妇点了下头。
便快步来到了她面前。
秦幼宁第一次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似乎想要牵她的手,又想抱她。
但是手臂沉了沉,什么都没做,像是怕碰坏了她似的。
“幺幺。”祁湛忽然极为认真地唤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