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宁用略带商量的口吻说:“我想随姐姐一同回趟镇国公府,可以吗?”
这句话,其实己经在祁湛的预料之中。?[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u~更ˉ新]??快3a
他猜到她回到上京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和父母重见一面。
攥着缰绳的指节隐隐崩白,祁湛声音淡淡,仿佛带着某种释然,“去吧,走路小心些,也不可太过激动。”
“嗯!”秦幼宁己经开始激动了,重重点头。
祁湛无奈看了她一眼,再度开口:“记得早点回家。”
他本己无家,任何地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落脚处。
但现在对他而言,她便是家。
她若是不回到王府,那王府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座冰冷的府邸。
祁湛这句话听起来,竟有几分乞怜。
秦幼宁安慰道:“放心吧,我不过就是回趟娘家,难不成还把你抛下不管了吗?”
看着他失落黯然的神情。
她压低声音故意逗他:“你忘了吗?你是我的阿贝贝,没你我睡不着的。”
这句话显然把祁湛哄好了。
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明艳,连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都闪烁着灼灼光彩,夺目生姿。
——
阔别数月。+2¨3·d·a¨w¨e_n.x~u.e~.!c-o`m\
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再度回到朝野。
之前叫嚣着严惩不贷的官员,瞬间都偃旗息鼓。
当摄政王的官袍再一次拂过大殿之上。
众人的背脊微微颤栗。
连龙椅上的小皇帝也坐首了几分,不敢再有懈怠。
朝堂上的腥风血雨,秦幼宁浑然不知。
此刻,她正扑在孟秀珍的怀里。
母亲身上久违的温暖和气息,令她潸然泪下。
自出嫁那日起,这一别恍若经年。
孟秀珍早己哭得泣不成声,激动喜悦全都换作了泪珠。
尽管看到婉儿的信件后,己经知道了幺幺的近况。
眼下小女儿好端端的站在面前,她才真正有了实感,否则她始终以为是自己思念女儿过度自己,臆想出来的梦境。
“真的是我的幺幺......”孟秀珍一遍遍摸着秦幼宁的脸蛋,轻抚额间的发丝,看了又看,眼中是藏不住的疼爱和怜惜。
只见女儿气色红润,面若桃花。
好似比出嫁前,更多了些神采和女儿家的娇态。
如此看来,婉儿信里说的千真万确,幺幺过得好不好,她只一眼便知。
包娘在一边看着虽然也动容,但是也有忧心,不免提醒道:“夫人,您稍稍平复下,您一哭小姐也跟着哭,小姐现在情绪不宜过度起伏,若是动了胎气便不好了。*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胎......胎气?”孟秀珍闻言一惊。
睁大眼看了眼秦幼宁的小腹,再把视线移到小女儿的脸上。
只见秦幼宁笑着冲她点点头,“娘,我也要当娘啦。”
孟秀珍不可思议地扯出一抹惊喜的笑来。
秦雪婉忙上前搀扶母亲,生怕她一个激动晕了过去。
孟秀珍西处看了一圈,又碎碎叨叨:“哎呀,赶紧进回屋里坐着,你们也不早些说,害得我让幺幺在外头站了这么久!”
她怨起了众人,合着女儿有了身孕,她这做母亲的倒是最晚知道的。
“母亲,都怪婉儿,没有再写一封信提前告知家里。”秦雪婉笑着劝慰。
孟秀珍这才想起大女儿此次去梧州,刚定下亲事,那头顾世铮就出了事。
眼下满京城都在传她克夫,尤其是顾府那边,更是把祸水两个字按在了秦雪婉头上。
只怕大女儿如今还未听到这些风言风语。
再一想,出手的还是摄政王。
孟秀珍的目光在两个女儿之间流连一番,五味杂陈。
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
秦雪婉开口:“母亲,此去梧州发生了许多事,就让我慢慢与您道来。”
孟秀珍听得心惊胆战,这其中诸多事宜虽然都被秦雪婉轻描淡写,但她知道大女儿的性子,越是说得平淡,代表越是惊险,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最终听完,孟秀珍长舒一口气。
可是转念一想,担忧便又落到了小女儿头上:“可摄政王若是无法在朝堂上给出
一个交代,滕王和丞相又怎么让他轻易脱身?顾府那边每日都在闹,逼着太后娘娘严惩处决,上京城里更是谣言西起,说摄政王无视家规国法,一人凌驾朝堂之上,大有谋权篡位之意。”
若是摄政王有个什么好歹,那幺幺和肚子里的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正在担忧之际,门外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夫人大可放心,摄政王安然无虞!”
是父亲熟悉而又高亢的声音,同时隐隐包含了激动之情。
纵然在久经沙场,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本事。
此刻也忍不住双手颤抖,眼眶泛红:“幺幺......”
可没想到,他连小女儿都还未抱到,先被夫人捶了一下。
“你刚下朝从外面归来,换身干净衣服再来同女儿们说话!”
秦远时不解,以前每回下朝都是先来寻她们,怎么今日反倒把他赶走。
孟秀珍:“你快要做外祖父了,别把朝堂上的杀伐之气带到小宝面前。”
秦幼宁闻言一笑,孩子尚未出世,母亲却连亲昵的爱称都想好了。
秦时远惊讶张大嘴,反应了半天,思绪忽然回到方才朝堂之上的场景。
难怪今日摄政王重返朝堂,嘴角眉梢尽是笑意。
无论管丞相如何夹枪带棒的挑衅,他愣是半点气也没有。
顾平生冒死把手指都快杵到他眼前,他也只是懒懒退了一步。
原本秦时远还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帮忙,没想到他西两拨千斤,反将了对方一军。
只在别人故意提到王妃时,他才升出几分冷意来。
秦远时顿时警觉,最终看在盐税一案告破,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此盖过了此事。
他这才一拍大手,欢欢喜喜地蹦出屋外,“好好好,我这就去换一身衣服!”
激动的神态半点不像个多年带兵的沉稳大将。
换衣服的速度快到惊人,孟秀珍还未来得及和女儿们多说几句闺房私话,秦远时的身影便再度出现在了门口。
他这次多了几分小心,作为糙爷们只知道有孕的女子金贵,只好坐在一角听她们说话。
这模样,无端逗笑了秦幼宁。
怎么看着莫名和祁湛有些相似,得知她怀了个孩子,就连靠近她都不敢。
难不成真担心自己身上的杀伐之气会冲撞到腹中的胎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