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不断挣扎，如同垂死雄狮一般怒吼的陈羽凡，妖异的眼神中只有满满的兴奋与变态。·y,p/x?s+w\.,n\e_t~
“杀了我，快杀了我！”
“求…求…你了，师兄！杀了我！”
陈羽凡用尽最后的力量，声嘶力竭的喊出这两句话。
陈羽凡做着最后的挣扎，此时她早已没有了任何生存的信念，如果让她变成魔族，那么还不如杀了她，可如今自己现在的状况完全由不得她，内心中的悔恨和情感牵动着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喊出了最后两句。
两句犹如垂死的呻吟，此声一出，天地悲凉。
当魏展辰听到自己从前的师弟最终叫出了师兄那一个词以后，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滑下。
如果没有魔族，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一件事情发生，那么自己的师弟依旧还是那个师弟，但还是会如同从前那般喊着自己师兄，同自己一同读书写字，研讨圣人经文……
可这一切都被眼前的心魔所破，眼前此时划过了小师弟最后的死样，师傅那死不休目的最后一眼，陈羽凡痛苦的呻吟，一件件事，一个个画面就犹如刀一般刺入了魏展辰的心中。\b!i·q￠i¨z*w¨w?.*c^o!m¨
这一切，绝对不能忍！
杀了它！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
杀意弥漫在那充满青光的眼眸之中，魏展辰如同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转过头望向意识之中的沐凝雪。
“沐凝雪，你愿意帮我吗？”
“哪怕这个帮助，最后甚至会让你身负重创，神体尽毁，你愿意帮我诛杀眼前的心魔吗？！”
这一句中没有夹杂任何的情感，有的只有令人彻骨寒冷的杀意！
第五十七章 决定
“我……”
望着面前那眼中血丝密布的魏展辰，沐凝雪一时半会儿竟无法给出回答。
过了好半会儿，她缓缓的抬起了头，望着眼前那如同被怒火焚身的中年男子，缓缓的说道。
“魏大儒，你知道的……这种问题我其实之前就已经跟你说过……”
“你现在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你与我的意志在这段时间内是接触最近的，你的情绪，你的感受，甚至一些最激烈的记忆，我都能感受到……”
说话间，少女的眼帘不禁缓缓垂下，天蓝色的眼眸中流转着那忧郁的光。^x^i!n·2+b_o!o,k\.*c*o/m_
“你心中的仇恨与愤怒以及悔恨，我都能更直观的切身感受到，说实在话，我甚至在某些方面觉得我们俩很像。”
沐凝雪重新睁大眼，眼眸中回忆的神色渐渐变浓，眸光中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温柔的情感。
“你的师弟就如同亲弟弟一般，你们一同长大一同读书写字，虽非亲生兄弟但胜似亲生，如今，你的师弟造反如此祸事……我很能理解你那种感受，那种看着至亲之人被带走，被残害的痛恨与不甘……”
说到此处，少女的话音中带了几次颤抖，手指也越握越紧，指骨间泛着青。
“魔族毁灭了你的一切，让你如今一无所有，而你也愤怒的想要燃尽一切想要将那一切的罪恶拖入火海，连同自己一同焚烧殆尽……”
“说实在话，如果我是你的话，站在你的角度，很可能做出的选择，跟你一模一样，可……如今，我们并不同……”
少女清脆的声音中带着几丝缓意，那种来自情感最深处的眷恋与不舍是如此的让此时的魏展辰感到熟悉。
“虽然那场灾难夺走了我的母亲，但，至少现在我还不能死，因为我还有我的妹妹，为了她，我还不能如此不负责任的做出任性的选择……”
沐凝雪的话语很轻，但每一句却都说在了魏展辰的心头上，中年男子缓缓的低下了头，他捏紧了双拳，但又松开，沐凝雪的话，他如何不懂？或者甚至说，他尤为清楚。
他本就出生在平常人家，幼时读书天赋极佳，又极其幸运的被应天书院录用，后来结识了师父师弟，儒家修行者的寿命虽说是短的，但作为大儒来说那数百年的寿元是于凡人依然是天壤之别。
百年以后，亲人，熟人全部死去，留下的只有那冰冷的墓碑和一捧尘土，如是老师和师弟便成了他的全部。
人是感性的，精神上是有联系与支撑的，长久的时间带走了他身边至亲的一切，而身边那些与自己最为相同亲近的师兄弟便是最重要的精神支柱。
所幸那时他是幸运的，至少那时候的自己觉得世界至少是美好的。
可是这看似美好的一切，终究会
被战火毁灭，老师病逝，小师弟惨死，那时的他整日精神不振，但心中总有那么一个支柱。
至少自己最亲的师弟还活着……
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男子低着头，隐隐的露出自嘲的笑容。
“是啊，为何要向一个无辜的少女提出这样残忍的要求呢？”
“如果当年自己再警觉一些，陈羽凡没有走上那种歪门邪道，或许如今的自己也不会生出这种玉石俱焚的想法吧……”
“真是可笑，还是大儒呢，竟然连这种最简单易懂的道理也弄不明白，说到底……只是自己的无能与自私罢了。”
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