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帝当即下旨:“萧丞相,诬陷镇国将军罪证确凿,即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_章?节,”
猝不及防的,之前权倾朝野的萧丞相,就这样被扳倒。
萧丞相被带下去以后,延平帝望着沅华,道:“司沅华,朕会昭告天下还镇国将军府清白,至于你,冒充他人参加科举一事,就不予追究。”
言下之意,就是恢复她身份,却不认她科举得来的成绩。
云凌眉心一拢,走了出来。
“父皇,司家被冤这么多年,满门数条人命尽丧,如此惨绝人寰,是不是该补偿在仅剩的司家后人身上。”
延平帝瞥了她一眼。
“太子说得不错,那便封司沅华为永华郡主,赐郡主府。”
“父皇英明。”云凌拱手,话锋一转:“那郡主考中一甲,应当授什么官职?”
延平帝眸色一沉:“已经封了郡主,还要授官职?”
“父皇,郡主是给她的补偿,科举却是她自行考来的,自然该授予官职。”
郡主身份高,却不能进朝堂,没有实权。
“科举是何等大事,她冒名顶替,朕不治她的罪已经很好了。”
“父皇,司家若不是被冤枉,她又何至于要借用他人的身份考科举?”
延平帝眸色深不见底,凝视了她了片刻。
“好,一如之前所言,授正字一职。*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云凌余光给沅华递了个眼神,沅华立即叩谢:“谢皇上恩典。”
之后,皇帝又将钟鸿达押入牢中。
退朝后,司沅华想要上前向云凌道谢。
云凌眼神制止了她。
方才在朝堂上,为了给她谋取福利已经让延平帝心存不满了。
倘若再让延平帝知道,她帮助司家后人,岂不是更糟糕?
走出朝堂,靳司离上前走到云凌身旁。
“殿下,母亲今日做了您想吃的糕点,可要尝尝?”
“好啊!”
云凌悄然看了靳司离一眼。
她怀疑,钟鸿达是他派人送过来的。
否则她找了这么久的人,怎么会这么及时地就出现在了京城。
又这么巧的就被她的人撞见。
靳司离没有忽略她鬼鬼祟祟的眼神。
“殿下在看什么?”
“没什么?”
不远处的司沅华目光落在靳司离身上。
那面容,猛地让她心中一颤。
熟悉又陌生。
她不敢确定。
她骤然冲上前去,故意撞到了靳司离。
“抱歉这位大人,可有撞上您?”
她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的面容。
近距离端详他的五官,感觉愈发的相似。
靳司离对上她的眼眸,望着她复杂又探究的眼神,瞬间明白她是怀疑自己了。?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郡主小心些,玖晔王身板硬着,撞到他伤到的可是你自己。”云凌在一旁调侃着。
同时也给了她一个信息。
面前这位是玖晔王。
深受皇上宠信的玖晔王。
司沅华闻言,垂下脑袋:“对不起玖晔王,是我没注意看路。”
怎么会是玖晔王呢?
众人皆知,玖晔王出自靳府,父母双全。
他——不是兄长吗?
“嗯,下次注意。”靳司离看着她的小脑袋,语气淡漠。
云凌心中暗暗摇头。
兄妹相见却不能相认。
即使如今的司家已经翻案。
那也是在延平帝对司家没有任何忌惮才能翻案。
她在找到钟鸿达时,从他的话语间,已经猜测到了,当年司家被诬陷,有延平帝的一份功劳。
延平帝倘若知道自己一直信任的玖晔王就是司家后人。
如今的靳司离,也不过是会步之前司家的后尘。
所以他不能澄清自己的身份。
司沅华失落地离开。
靳司离的视线没有在她身上太长时间便移开。
而后靳司离随云凌回了东宫。
刑部大牢内——
钟鸿达垂着脑袋,倏然听见开门锁的声音。
片刻后一双绣着金色龙纹的鞋子出现在眼前。
他笑了笑,双膝跪地。
“罪人钟鸿达参见皇上。”
延平帝垂下眼眸,淡淡道:“你若不回来,你还能好好享受余下的日子,为何要回来?”
“草
民在大殿上已经说了,愧疚多年,是草民对不起司家。”
“司沅华是如何找到你的?你可有多说什么?”他冷凝的眸子如同利剑一般锋利。
“机缘巧合遇到了她,心里过不去自己那关,便告知她事情的真相,不过皇上放心,不该说的我一句也没说。”
延平帝神色微微一松,这才放心下来。
当年司家功高盖主,丞相筹谋陷害司家,他暗示了钟鸿达助萧丞相一臂之力。
司家倒,萧家起。
萧家,又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钟鸿达轻笑了一声:“何况,草民帮皇上铲除了一个心腹大患,也算是为皇上立了大功,还请皇上给我留条全尸。”
他纵横官场多年,岂会揣摩不透这位皇帝的心思。
就如同当年,他听从命令帮忙陷害镇国将军。
事后,他急流勇退,告老还乡。
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可惜,不知是不是报应。
这么多年来,他的亲人一个个死于非命。
他也日日困于梦魇之中。
回京城,上朝堂,不过是为自己做最后一件赎罪的事。
“准。”延平帝道了一个字便离开。
“谢皇上。”
他没有告知皇上。
当年司家倾轧,萧家势起。
焉知如今不是重蹈覆辙。
他看得很清楚,靳司离,不像他的父亲那样愚忠。
钟鸿达叩首,久久没有起身。
东宫——
小全子给云凌两人上了茶。
靳司离取出一个食盒,云凌浅笑着接过打开。
却见里面的摆放着几个奇特的——糕点。
“这是什么?”云凌疑惑地问。
“茶酥。”
云凌左看右看,“换造型啦?这是什么形状?”
看起来不像方形,也不像圆形。
主打的一个无规则。
靳司离眸光轻闪,没有回答:“你尝尝。”
云凌拿了一块放入口中,本来享受的表情在顷刻间扭曲。
她猛地拿起一旁的茶水灌了进去。
这是打死卖盐的了?
靳司离眼眸看着她,带着几分期盼:“如何?”
“还、行?”云凌迟疑地回答了一句。
靳夫人的手艺不太稳定啊!
不过当着靳司离的面,总要给他的母亲留一点面子。
靳司离半信半疑。
方才她灌茶水那一幕已经说明了问题。
他伸手拿了一块尝了一口。
随后眉心蹙起,默默放下。
他将食盒盖上,收了起来。
“这么咸,还是别吃了。”
“这怎么行?那也是靳夫人的一片心意啊!”
云凌道了一句。
倏然她想到了什么,眼眸骤然瞪大,“这不会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