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梅雨季裹着黏腻的风席卷城市,距离老房子那场决战己过去半月。?a.b\c_w+x·w+..c¢o_m*警局档案室里,陈默的师父遗留的卷宗被重新归档,白玫瑰组织的罪证静静躺在证物袋中,看似尘埃落定的案件却在我心底投下挥之不去的阴影——苏婉消散前那句"我们百年的计划",还有保险箱里未被破译的密文,都在暗示这场较量远未终结。
深夜的便利店霓虹依旧,我握着温热的关东煮纸杯,目光扫过玻璃门上蜿蜒的雨痕。自动门突然发出"叮"的轻响,穿制服的老警察抱着牛皮纸袋匆匆而入,雨水顺着帽檐滴落在收银台上。"小陈在吗?"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城南废弃水厂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陈默从后厨冲出来时,警徽在他制服上泛着冷光。老警察展开现场照片:锈迹斑斑的管道间散落着樱花形状的金属碎片,墙壁上用暗红颜料画着半朵白玫瑰。"报案人说听见地下传来 ting( ting:吟唱声 ),"老警察压低声音,"和二十年前仓库火灾前的目击者描述一模一样。"
水厂位于城市边缘,铁网围栏上挂着褪色的"危险勿入"警示牌。陈默用手电筒照亮入口,光束切开浓稠的黑暗,照见满地积水倒映的诡异符号。±鸿a#?特<小])·说u`|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我们踩着腐烂的木板深入,腐臭味中混杂着熟悉的汽油味,突然,脚下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陈默一把拽住我,身后的地板轰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竖井。
"小心!"陈默的惊呼被地下传来的吟唱声淹没。数十个光点从井底升起,是戴着樱花面具的人,他们手中的火把将墙壁上的壁画映照得忽明忽暗——白玫瑰缠绕着骷髅,中央的祭坛上摆放着十二个樱花打火机。最前方的人掀开黑袍,露出半边焦黑的脸,银色樱花戒指在火光中闪烁。
"周远山!"陈默的桃木剑嗡鸣着出鞘。黑袍人发出沙哑的笑声,摘下的面具下却是张陌生的面孔,左眼角纹着细小的白玫瑰刺青。"自我介绍一下,白玫瑰组织第三十七代执行人,"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暗处涌出数十个手持短刃的教徒,"周远山大人不过是我们推到台前的棋子,真正的计划,现在才开始。"
混战瞬间爆发。我抄起地上的钢筋抵挡教徒的攻击,余光瞥见执行人将樱花打火机按在墙壁凹槽,整面墙缓缓升起,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w_e*n_x^u-e,b~o·o?k′.,c.o¢m¢阶梯尽头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陈默被三名教徒缠住,我大喊着"我去追!"转身冲向通道。
地下空间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三百六十盏长明灯组成巨大的星图,中央悬浮着水晶球,里面囚禁着林小夏的虚影。她的面容扭曲,身上缠绕着锁链,每当吟唱声响起,锁链就会收紧一分。"你终于来了。"执行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时,他手中的匕首己经抵在我的咽喉,"知道为什么樱花与白玫瑰是宿敌吗?因为一个代表现世,一个指向幽冥,而我们需要的,是两者彻底湮灭时迸发的力量。"
他猛地将我推向水晶球,林小夏的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我的太阳穴重重撞在水晶球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恍惚间听见陈默的怒吼。意识模糊前,我看到执行人将十二枚樱花打火机嵌入星图,水晶球开始龟裂,地底传来恶龙苏醒般的咆哮。
等我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被绑在祭坛柱上。陈默浑身浴血地被吊在对面,追魂铃不知去向,执行人正在用鲜血绘制法阵。"二十年前的失败让我们明白,单纯的献祭不够,"他将刀尖抵在陈默胸口,"需要用挚爱之人的生命,才能彻底打开通道。"说着,他扯开陈默的衣领,露出锁骨处与林小夏同款的樱花胎记。
记忆如闪电劈中大脑。林小夏日记里被烧毁的那页残片,隐约可见的"弟弟"二字;陈默每次提起师父时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苏婉那句"完美祭品"——原来林小夏与陈默竟是龙凤胎!执行人癫狂的笑声在空间回荡:"没错,当年你们的母亲为了阻止仪式,带着你们逃走,却在车祸中失散。而现在,血脉相残的痛苦,将成为最完美的祭品!"
水晶球彻底碎裂的瞬间,林小夏的虚影化作万千光点融入陈默体内。追魂铃突然从黑暗中飞来,径首落入我手中。铃声清越,唤醒了深埋在潜意识里的画面:幼年的我抱着白玫瑰在火场哭泣,师父将追魂铃塞进我掌心,说"这是你母亲留下的"。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我挥铃念咒,符文化作锁链缠住执行
人。陈默挣脱束缚,桃木剑刺穿一名教徒的瞬间,鲜血溅在星图上,触发了隐藏的机关。地面裂开缝隙,无数怨灵从地底涌出,为首的正是穿着婚纱的苏婉,她手中的白玫瑰绽放出血色光芒。
"蠢货,你们以为破坏仪式就能阻止一切?"苏婉的声音混合着数百人的低语,"真正的钥匙,是血脉与诅咒的共鸣!"她伸手抓住陈默,林小夏的力量在他体内暴走,祭坛开始崩塌。我突然想起保险箱里那张合照背后的密文,颤抖着念出:"当樱花与白玫瑰的血泪交融,以守护者之血为引,封..."
话音未落,执行人突然扑向陈默,匕首刺向他的心脏。千钧一发之际,苏婉的白玫瑰化作利刃贯穿执行人的身体。"我等了二十年,"她的身影开始透明,"就是为了亲手终结这个疯狂的计划。"白玫瑰与樱花胎记同时发出光芒,陈默的伤口自动愈合,星图上的符文逆向旋转,将所有怨灵吸入地底。
最后的轰鸣中,我看到师父的幻影站在通道口向我们招手。当尘埃落定,地下只剩下焦黑的祭坛和两朵并蒂而生的花——白玫瑰与樱花缠绕在一起,花瓣上凝结的水珠,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水厂的破窗时,陈默在废墟中找到半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母亲的照片。我们相视而笑,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便利店的铃声再次响起时,我们带着新生的勇气推开玻璃门,追魂铃在晨光中轻轻摇晃,这次的声音里,终于有了迎接未来的希望。而城市的某个角落,新的樱花正在黑暗中萌芽,等待着下一个被揭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