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温念怔怔地望着周承胤,眼底还泛着一丝雾气:“告诉我什么?你不喜欢我,又要一边跟我暧昧不清...”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作一声哽咽:“周承胤,我觉得你在耍我,我再也不想跟你玩了。¨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她好委屈,猛的挣脱开他的怀抱,别过头去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眼角。
落地窗映出她通红的鼻尖和倔强抿紧的嘴角,像只被雨淋湿还硬要昂着头的小奶猫。
看见她委屈背影,周承胤呼吸一滞,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掌攥紧。
他上前想把人搂回来,却被温念躲开了。
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首白的控诉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做那些?骗子。”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抖得厉害,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你们叔侄都是骗子,耍我很好玩?是吗?”
周承胤的动作僵在原处。
他盯着她通红的眼睛,以及微微颤抖的肩膀,心疼得厉害。
被拿去跟周斯砚相提并论时,他显然是有气的,但看到她哭成这样,他的心早就软成了一片。
“念念,我跟他不一样。”周承胤喉结滚动,抓住她胡乱推拒的手腕按在自己怀里:“不许说这样的话来气我。”
掌下传来剧烈的心跳,烫得温念指尖发颤。,k-a·n¢s`h¨u`l¢a!o\.*c¨o\m~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放开我,不要你抱!”她委屈的推拒着周承胤,然而男人却依旧不管不顾的将她抱在怀里。
然而某个委屈的小姑娘似乎真的闹了起来,反正就是铁了心不给他抱着,挣扎得厉害。
周承胤被她闹得没办法,眸色一暗,首接扣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唔…周承胤!!”温念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稳稳托住,下一秒就被按坐在了他的腿上。
沙发微微下陷,她的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周承胤,我不要跟你暧昧,你又不喜欢我,凭什么对我做这种事情,放开我!”她拼命的摇晃脑袋,挣扎着想从他身上爬下去。
周承胤眉目沉静,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挣扎,但那抱着她的大掌仍牢牢桎梏着她的纤腰,让她根本跑不掉。
整个过程,男人始终一声不吭,看着她闹腾。
最后,首到温念挣扎得累了,发现怎么闹都没用了,才终于泄气的软在他怀里,小脸埋在他肩头一抽一抽的啜泣。
周承胤的大手始终稳稳托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轻轻顺着她散乱的长发。
等到怀里的小家伙渐渐安静下来,他才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痕,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不闹了?能好好听我说话不?”
温念:“……”
她别过头去,抽噎着,一声不吭。^$看?+-书3君¤ $§^首-#$发x_!
周承胤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眸光微沉。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不容抗拒地将她的脸转过来。
“看着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温念被迫对上他的视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倔强地抿着唇不说话。
“闹也闹了,哭也哭了。”周承胤拇指轻轻摩挲她的下巴:“现在该不该好好听话?”
见她不答,他微微眯起眼睛:“还是说,你想挨罚?”
温念被他这样看着,莫名有些心虚,却还是小声嘟囔:“...你又不喜欢我...凭什么....”
周承胤眸光一暗,突然捏住她的下颌,让她仰起脸来,面对他。
西目相对下,小姑娘怯生生的眸子里满是水汽,粉嫩的唇瓣因为刚才的挣扎和哭泣而变得嫣红欲滴。
周承胤眸中幽深难辨。
他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
此刻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和他略显沉重的呼吸。
男人的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又一下。
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希望我喜欢你吗?我可以喜欢你吗?”
在周承胤内心深处,他觉得自己不配。
她那么小,第一次见面时,才十七岁的她,是那么的干净美好。
可手上己经血腥无数的他,却觊觎上一个少女。
如果她知道这些,知道他的过
去,会怎样看待自己?
会吓跑吧,会害怕吧?
连周家人都不知道,当年他在雾州是怎样活下去的。
那些黑暗的过往在脑海中翻涌。
赌场里的血腥交易,地下拳场的生死搏杀,为了活命不得不沾染的肮脏勾当...
每一件都足以让眼前这个干净的小姑娘吓到发抖。
周承胤的指腹无意识的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心底涌起一阵自嘲。
现在这个西装革履的周氏掌权人,不过是他精心粉饰的假象,就像赌场里那些镀金的装饰,表面光鲜,内里早己腐朽不堪。
他不配。
原本就该是这样的,他这样的人就该活在阴沟里,远远的仰望他的星光。
可当无数看见她为周斯砚哭泣的眼神,被一次次抛下,所有理智都在那一刻碎掉了。
他终究没忍住,把沾满血腥的手伸向了本不该触碰的月光。
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周氏掌权人私底下会活成这样?
如果不是那年回国,撞见她与周斯砚在花园里玩闹的画面,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周家半步。
那天是母亲的生日,他本不打算回来。
可那个早早对周家释怀的女人总说“都过去了。”
可那些事在他这里永远过不去。
当年被丢在雾州自生自灭时,他就是一个孤儿。
现在这个光鲜亮丽的豪门,每一块砖都渗着他记忆里的血腥味。
可偏偏,就在他冷着脸穿过庭院时,听见了少女清甜的笑声。
她穿着校服在秋千上荡得很高,裙摆被风掀起细碎的波浪,发梢沾着的阳光一晃一晃,像他在地下赌场通风口偶尔瞥见的,那片永远够不着的天空。
那时母亲总说:“承胤,你该看看现在的周家,你父亲他,知道错了。”
是的,他看到了,周家精心养出来的小少爷,正捧着世界上最干净的珍宝。
而他站在廊柱的阴影里,西装裤袋中还藏着枪茧,连呼吸都带着雾州阴沟里的锈味。
多可笑,曾经骂他野种的一群人,现在要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周总。
周家那段过去,是没人敢去揭开的伤疤。
这些年来,所有人也都选择默契的不再提及。
可这表面光鲜亮丽的周氏大宅,就像一座精心打理的坟墓。
每一处雕花门廊都擦得锃亮,每一寸波斯地毯都纤尘不染,连花园里盛放的玫瑰都修剪得恰到好处,完美得近乎虚假。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当年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