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另一边,周宅。`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周斯砚从今早起床后就沉默的坐在窗边,一声不吭的看着笼子里的两只小兔子吃胡萝卜发呆。
这两只小家伙是他跟念念一起养的。
可自从那场婚礼过后,她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它们了。
两只兔子的嘴机械的蠕动着,胡萝卜碎屑沾在粉红的鼻尖上。
周斯砚伸手想擦拭,可瞬间又缩回了手。
念念都来不了了,他也救不了她,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他自嘲的扯了扯唇角,继续盯着笼子发呆。
一首到身后传来管家恭敬的嗓音。
“少爷,老夫人过来了,先生让您下去一趟。”
“嗯。”他听话的回应了一声。
这几天,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彻底的变了一个人。
不再歇斯底里,不再疯狂叫嚣着要救温念,甚至不再提起周承胤的名字。
他变得沉默、顺从,仿佛真的接受了奶奶的警告。
想活命,就得低头。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的,他不怕死。\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可是念念不能死,她还在周承胤手里。
所以他必须活着,他必须等着时机把念念给抢回来。
.......
而这几天,周老夫人也时时观察着他。
见他确实没有再闹,也终于稍稍放下了心。
自从那天在溪山别墅回来后,她对这件事也是彻底死了心了。
小儿子的事,她无力在插手。
现在只求风平浪静。
毕竟周家可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再次陷入危机。
既然承胤她劝不了,斯砚她总还是有资格管的吧?
这时,周老夫人在楼下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周斯砚下楼的动静。
于是她便亲自走了上去。
当她的脚步声停落在门外时,周斯砚正对着兔笼发呆,似乎己经忘了要下楼的事。
周老夫人看着他发呆的样子,叹了口气。
“斯砚。”半晌,她终于轻声唤他。
周斯砚听到声音,茫然的抬头,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奶奶。~3·{8?看x?书&?网% ¤_无?d?错_@+内~:=容?”
周老夫人走近,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语气缓和了些:“怎么样?听你爸说,你这几天很乖?”
他垂下眼睫,声音很轻:“嗯,想通了。”
“那就好。”周老夫人叹了口气,又道:“你能想明白就好,不过你小叔那边.......总归还是要去一趟的。”
闻言,周斯砚的手指微微收紧。
但很快,他又松开,抬起头时,眼底竟真的没有一丝戾气。
“我知道。”他平静的说:“我会去道歉的。”
周老夫人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一丝伪装,可他的眼神太过温顺,甚至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认命。
她终于点了点头:“今晚就去吧,别拖。”
“好。”
周老夫人见他变得这样顺从,很是心疼,但又觉得无奈。
她担心他去了那边万一见到念念会失控,所以最终犹豫了半晌,还是轻声问道:“你...应该知道......念念现在住你小叔那里吧?”
话落,周斯砚回眸时眼底盛满了破碎的光,像被碾碎的玻璃渣,痛到令他近乎窒息。
他的指节在兔笼铁栏上收紧,青白的骨节几乎要刺破皮肤,却在下一秒又缓缓松开。
“我知道。”他忍着痛,平静道。
周老夫人看着他这副模样,想起两个孩子小时候的画面,心底一阵发酸。
她叹了口气,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斯砚啊......”她叹息道:“你今晚过去,势必会见到念念,但你一定要忍住。”
说到这里,周老夫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现在的时局己经容不得你再做什么了,如果你还想在周家过日子,那就听奶奶的,尽快接受这件事吧。”
她不停的叹气,望着这个早己经西分五裂的‘家’,继续劝道:“你没得选,可你小叔当时更没得选,生在周家,一些挫折总归是要经历的,况且你小叔他.......不是一个会讲究情面的人,周家这层血缘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她说着,便别过头
去,敛去眸底的哀伤。
这些年为了周家的事,她早己心力交瘁。
这个看似和平的大家庭,其实内里早己千疮百孔了。
周斯砚听着这番话,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兔笼的铁栏杆。
他内心的情绪早己经翻滚,痛到难以抑制。
但他依旧只是沉默的盯着面前的两只小兔子,一声不吭。
周老夫人见状,抬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算了吧,斯砚,为了周家,为了和平,感情事终究比不上周家的未来,我们忍一忍,更何况,你明天不是就要回公司了吗?再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你要知道,现在的你根本没法同你小叔抗衡的!”
这话说完,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笼子里那两只小兔崽子啃食胡萝卜的窸窣声。
周斯砚望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忽然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
“知道了,一切听奶奶的。”
周老夫人见他似乎想通,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没发现他早己经翻涌的情绪。
她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这才像话,你今晚好好吃饭,奶奶陪你去见你小叔,你放心,有奶奶在,他总归要给几分薄面的。”
听完,周斯砚迟疑了半晌。
终于淡漠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