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提起精神前往下一站。


    第四站「野外环境数据监测科」。


    玲月在前一晚已经查到这里会有环境探测与样本采集类新任务，依照之前的任务说明就是帮忙戒护科研人员采集数据，应该没有什么困难。


    玲月熟练的一通自我介绍后递上文件。


    工作人员接过手翻一翻，倒是没有一开始就拒绝。但他看了两人资料后，只丢下一句：“目前该类任务需有二年级以上跟护卫许可，不符合标准。”便招招手示意两人离开。


    第五站「教学部门学生服务处」。


    这是最后一个希望。这里放出的多是低危任务，甚至都不出军校，例如教具搬运、模拟场维护等。


    齐原疑惑道：“这……任务没有异兽呀?怎么要来应征这个呢?”


    玲月：“太奇怪了……不至于所有任务都不给我们接……我们尝试看看吧!”


    两人走进办公室。


    一名青年职员听完两人的询问后客气微笑：“目前名额全满，若有空缺会在系统内更新。”


    说白了，也是被婉拒。


    两天下来，从异兽狩猎到后勤支援，从环境探测到志工工作，玲月与齐原踏遍了几乎所有能找任务的地方。


    结果危险的他们没资格，中等的还要审核，简单的早就被人抢光。


    傍晚时分，两人坐在模拟训练场后方的石阶上，手里各拿着一瓶能量水。


    “……我以前以为，只要够努力，就有接不完的任务。”齐原把水瓶敲在脚上，眼神略显失望。


    “不是我们不够努力，可能是我们还没有找对方法。”玲月在一旁回应，但声音明显有点疲惫，毕竟被连续拒绝了两天。


    此时，石阶下方的更衣室走出两名二年级学员，一身运动服。两人坐在下面几层的石阶上，开始交谈。


    “你听说了吗？前阵子一年级战技班有个什么玲月小队，接了一个三级任务，好像是到了前线基地，被分配送物资到前沿阵地，结果被异兽潮围了几个小时！”


    “太惨了吧？那…那他们的尸体有没有被找回来?”


    “不是！听说他们还没觉醒就杀了四十多头异兽！”


    “扯，骗人的吧?就算是战技班也没这么夸张！这么强怎么没有什么表扬大会？连校报都没有刊登。”


    “不清楚，莫名其妙听说吃了官司？”


    “…官司?这太奇怪了！这估计是编的故事”


    “是真的，听说那个队长玲月差点把一位宪兵上尉掐死，背景硬的很，然后还有一位后勤少校在跟他们开会以后就不见了。办公室都传开了，没人敢给他们任务。”


    齐原听得笑不出来，就要走上前理论，却被玲月按了下来。


    玲月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军装的下摆，利落地往下走了几层石阶。脚步不快，却让原本谈笑的两名学长注意到有人靠近，转头望向她。


    她停在他们身后两阶之上，居高临下，背对着路灯。两位学长只能看见她高挑而充满力量的身型，背后站着另一位更高大的身影。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玲月语气明显不耐烦地开口。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没回过神，甚至还感觉有点害怕。


    “你们刚刚说的那个小队，就是我们，那个差点掐死上尉的玲月就是我。”她稍微侧了一下头，确保两位学长可以看到她带着一点杀意的眼神：“没错，我们小队在未觉醒的状态下，正面挡住了异兽潮，杀了超过四十只，还包括十几头裂背熊、一头脊刺龙。”


    她双手叉腰像在训小孩：“那场任务我们拿着后勤少校配发的劣质武器撑了几个小时，你说他该不该死？”


    “我、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其中一人讷讷开口。


    玲月不理会他的辩解，接着说：“至于你们说的宪兵上尉，那位在审判中故意提出造假证据想置我于死地。他死有余辜。后勤少校贪污军需，暗中倒卖罪证确凿，已由军法处决。你们要讲故事，请先查清楚底细。”


    她刻意把声音压低：“我没兴趣让所有人都认同，但我不允许有人散播无根谣言，玷污我的队伍。”


    两人神色尴尬，被玲月讲得有点羞愧，一时不敢抬头。


    玲月也没等他们的回应便跨下石阶，头也没回：“如果你们哪天也能在前线面对十倍数量的异兽，还能全队回来，再来批评我们也不迟。”


    说罢，径直离去，只剩下军靴走在石阶上的清脆声。


    留在原地的两人面面相觑，回忆道：“……她刚才说的脊刺龙是真的？……听说那东西连高年级小队都会退避三舍。”


    另一人点点头说道：“对，就一个小队，还有十几头裂背熊……”


    不久后，玲月与齐原一前一后踏入图书馆。这里人声低静，书架间飘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与旧纸气味。


    他们穿过几排书柜，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隔音阅读室。里面有一张大圆桌，语彤、昭昭与亦辰早已各据一角，桌面堆满了文献资料、跟各式手册。三人都快埋在书山里了。


    “回来啦，碰壁小队。”昭昭瞥了一眼走近的两人，小声打趣道。


    “还真是铜墙铁壁，一点机会都不给。”齐原拉开一旁的椅子重重坐下，把能量水往桌上一放，叹了口气。


    玲月没有说话，只看了语彤一眼。语彤敏锐地抬头：“出事了？”


    她点点头，压低声音：“我们刚在模拟训练场后方休息，遇到两位二年级学长，听见他们在聊我们的事。”


    她把那段对话原封不动讲了一遍，语气也有点无奈。


    “……原来被传成这样。”语彤放下手中的笔：“难怪我们这两天申请任务没有一件通过。”


    “可恶，这也太夸张了吧！”昭昭低声咕哝：“又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要这样传……怎么会变成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怕被牵连吧!”亦辰也略显无奈：“毕竟，他们只知道我们一趟任务死了一名上尉跟一名少校。而且其中一个被玲月掐死，一个被消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搞得。”


    玲月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一角的灯影：“真烦！那些传谣言的人真可恶，尤其那些任务处室，各个不沾锅，都不想添麻烦。”


    “我们该怎么办？”语彤问，目光灼灼，像是在等待玲月有什么神奇妙计。


    玲月沉思片刻，语气斩钉截铁：“不靠申请了。”


    众人一愣。


    “我们主动出击，去挑那些没人敢接、剩下来的任务。”她语气冷静地说道：“我跟齐原明天先从情报整合开始，把过去一个月没人承接的任务、重复释出任务、甚至被中止的任务全部调出来。”


    “哇喔，你要玩踩地雷啊?”齐原挑眉看着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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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只会让人更怕我们吧？”昭昭小声说。


    “错。这会让他们开始知道我们。”语彤想通了开口道：“越多人知道我们能接、能完成，就越难忽视我们的存在。”


    “是的!只要我们把任务出色的完成，那些谣言就能不攻自破了。”玲月一边总结一边给小队众人打气：“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有能力的小队在哪都能发光。”


    这几天，玲月与齐原像两只辛勤的蜜蜂，穿梭在各个处室跟办公室、后勤分部、模拟训练室之间。每进去一次都说“我们想查阅有哪些任务被弃置”时，总会换来不解的目光与试探的微笑。


    他们逐一询问任务纪录，查询失败原因，随即将资料传给在图书馆的三人。


    图书馆内，语彤、昭昭与亦辰将任务资料归类为：「风险类型」、「队伍配置难度」、「资源耗损预估」、「过往失败原因」等四大类。


    大约花了五天，他们最终从三十多个无人接手的任务中，筛选出五个有机会，但没人想要做的任务。


    五份任务资料被依序摊开，语彤指着用不同颜色标签标注的地方说道：“三十个任务，筛掉资源重叠、风险不可控与无效收益后，这五个还有价值。”


    语彤说完，抬头望向众人。


    “那我们来一个一个过吧。”昭昭兴致勃勃，撑着下巴：“从那个污染遗址开始？”


    大概整理如下:


    任务一：【d-045】污染遗址回收。


    地点：外层区废弃水处理站。


    目标：回收遗失医疗样本与资料晶片。


    问题：废水处理站的控制是被废水淹没，3年前回收队失联、疑似有异变生物占据，且需要下水；近期因疫苗数据需求重启。


    好处：因为是紧急撤离，里面设有实验室，可以捡很多有用的材料。


    任务二：【d-081】雷暴标示重设。


    地点：北部巨林区内的雷暴山谷。


    目标：重建四座预警塔。


    问题：地处偏僻，且气候问题，导致设备烧毁，长期不恢复通讯将影响补给线安全。


    好处：远，预警塔里有很多有用的东西，沿路可以搜集材料。


    任务三：【C-219】仓库火警调查。


    地点：外层区第七武装仓库。


    目标：查明火警成因。


    问题：一场意外大火，导致后续调查人员出现精神错乱，疑似特殊异能在里面，目前围起来没有小队前去拍摄现场。


    好处：武装仓库，由于事件发生没人管，幸运可以拿到很多好装备。


    任务四：【B-122】雷达干扰排查。


    地点：外层区雷达塔区。


    目标：追查讯号异常源头。


    问题：区域有能量干扰与白雾，传闻异兽出没，前队遭兽潮损失惨重，学校高层列为不推荐任务，等待军队处理。


    好处：有异兽，雷达塔通常有武库，装备随便拿。


    任务五：【h-66】外层区作物收割。


    地点：外层区作物区。


    目标：戒护收成，依收成时间浮动。


    问题：时间长，收益低，偶尔有异兽进入作物区。


    好处：时间很长并且邻近森林，周围物产丰富，可以搜集各种材料。


    众人看完五项任务后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