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绝色双马尾 作品
34. 孝心
想至此,崔晦明的便抬头看着在与户部官员商议江南水灾赈灾的陆扶摇。
陆扶摇倒是不怎么说话,只是面上带着微笑,好像心情还不错。
可是这份带着笑的面容却是像根尖刺一样狠狠地扎进了崔晦明的眼睛。
楼衔霜在云州,那云州的那些龌龊事还能瞒得住吗?陆扶摇又知道云州的多少辛密?她今日这份不错的笑意里又有多少对他的嘲讽?
但是陆扶摇,没有崔家,当年你还会平稳地走到这高台前吗?没有崔家,她连皇后都做不成。如今做了太后便想着摆脱崔家,提拔寒门,倒也不想想,当年李宣是怎么死的?
“崔大人?”
陆扶摇的声音唤回了崔晦明的神志,他弯弯腰,“娘娘。”
“本宫觉得尚书说得不错。江南两道确实该重视防治,像荆州,因为刺史重修水利,只有少数县城受灾,也是为朝廷分忧了。”陆扶摇看了崔晦明回神,眉毛微微上挑。
这崔晦明,心事可真多。
不管心中如何腹诽,陆扶摇面上的恭敬还是要给的。
“崔大人觉得,尚书的提议如何?重修各地水利,以防日后也像今年春雨泛滥,百姓受灾。”
崔晦明捻了捻胡须,摇头,“娘娘可知重修水利户部得多出多少的银钱?并非老臣不想修,只是去岁西南水患,今年江南受灾,实在是力不足。”
“重修水利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听着崔晦明的话,陆扶摇便知晓崔晦明没听刚刚户部尚书所言,只好转述道,“如今江南两道百姓受灾流离失所,水利也有所损毁。若是赈灾重修水利,倒是一大笔支出。倒是不如尚书所言,由各地官府出面招募劳工,以工代赈,省了银子,也造福百姓,算是一箭双雕。”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崔晦明看了一眼户部尚书,“只是娘娘,有些话老臣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请说。”
“只是这流民未必愿意。修筑堤坝乃是苦差,流民因天灾被迫离乡只配心中早有怨气,又被官府抽调去修筑堤坝,只怕是会激起民愤。适时民变,只怕娘娘会遭天下人之攻讦。”
“自然不是白修,官府的陈粮,总不能喂了硕鼠。”陆扶摇看着崔晦明,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崔大人,江南两道的刺史可是您的族兄。您经纶济世,老成谋国。您的族兄,想来也是不差。崔大人就这么信不过自家的兄弟?”
“不敢。”崔晦明呼吸一滞,连忙弯腰,“只是尚书所提的方案,着实有些粗糙。”
陆扶摇为何突然提起远在江南的两位族兄呢?那两位族兄,他也算是了解。虽无大志,但为人还算勤勉老实。偶有贪墨,但也懂得上下疏通。这么多年来,倒是少给崔家泼墨。
“不过是一次早朝,能拿得出这样的方案也算是学贯古今,是个济世之才。”随口夸了夸户部尚书,陆扶摇拿起了另一本奏折,“但既然一次早朝辩不明白,那便下去辩。总不能诸位大臣什么事也不干,听着你们辩一个上午。”
话听着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但是仔细琢磨琢磨,便是知晓太后早已拿了主意。户部的官员已经低头开始思索该怎么起草文书了。
至于崔大人?嗐。说到底还是不如娘娘。连自己的侄儿都未能保住,又怎么奢求他能保住他们这些官员呢?
倒是娘娘,直接提拔了那个小宫女。如今他们见了那个宫人,还要弯腰行礼尊称人家一声“灼华姑娘”。想当初,还是只有代王府的旧人楼衔霜楼将军才有这份殊荣啊。
真是风云变幻啊。如今一个小小的宫人,也是值得一群官场老油条去追捧了。
风云变幻啊。
崔晦明渐渐握紧了藏在衣袖下的手,面上还是亲和的笑容。
风云变幻又如何?再多的风雨,也吹不走地上的顽石。陆扶摇她就算掀起再多的风雨,也撼动不了世家。
想当初,陆扶摇可是因为这所谓出身,被一众朝臣钉死在了贵妃的位子上。
若不是李宣去得早,她的结局也只会是色衰恩弛。
没有世家,陆扶摇怎么可能坐上这个万人之上的位子呢?
世家,早就成了大周的基石。
确实没那么容易撼动。
陆扶摇向往常一样独自坐在窗台前,伴着依依柳色,看着萧瑟呈上来的书信,摇头。
“这崔家的胆子,真的是又大又小。”
胆大到倒卖官粮,又胆小到闯了大祸去找崔晦明避祸。
真的是敢做不敢当。好端端的崔老狐狸,被家中的这几个蠢材活生生拖累了。
陆扶摇看着手中的密信,倒是有些好奇崔晦明在看到族亲来信时的精彩表情了。只是可惜崔大人在她面前向来刚强,这般精彩的表情,她恐怕是看不到了。
陆扶摇看着屋檐下被风吹起得叮当作响的风铃,微微歪头看向萧瑟,“衔霜还在云州吗?”
萧瑟摇头。
“该让崔大人知道我们的楼大将军在云州查到假/钱了。”
陆扶摇抬手折断一支柳枝,言笑晏晏。
又是一年春天了。
坐在窗台前,苏寒清低头折着手中的柳枝。不过两次的翻转,一只蝈蝈便跃在了他手里。
李旭轮翻着书,眼睛却是止不住地往苏寒清手里看。
“陛下,看书,莫看臣。”
“谁看你了!”
听着李旭轮那狡辩的话语,苏寒清却是不急,只是笑笑,“是微臣说错了。”
见人不接招,李旭轮咬咬笔头,眸色暗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不管他在想什么,都要完成今日的课业。
苏寒清歪头,敲敲桌子,“回神。”
“切。”
看着李旭轮将课业改完,苏寒清这才满意点头。
李旭轮看着苏寒清翻开他的课业仔细检查,心中莫名忐忑。握着手中的笔,在剩余的宣纸上一下一下地划画着。
一边画,一边看着苏寒清。
他确实有勾引母后的本事。李旭轮咬着笔头,暗暗想着。
面如冠玉,色若春晓。若只有这些便也罢了。偏偏又身量极高,一袭素色青衫松松罩着,行动时如孤鹤临风。腰间悬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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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人赠送的羊脂玉佩,随步轻晃,倒比他这个人更活泛些。
“你再如何,也比不得我父皇在我母后心中的地位。”瞧不得苏寒清的复宠,李旭轮咬着笔,叽叽咕咕,倒是叫人听不真切。
“嗯?”在听清楚李旭轮的嘀咕之后,苏寒清将手中的书放下,挑眉,“陛下可知,娘娘曾说过,微臣形似先帝。”
“大胆!”好像是捉到了苏寒清的把柄,李旭轮拍案而起,指着苏寒清的鼻子,“你敢辱没我父皇?”
“实话罢了。陛下若不信,可以去问娘娘。”
“你!”像是一只鸭子被人掐住了脖子,李旭轮半天都挤不出一句话来。
“你再怎么样,也是比不上我父皇一根毫毛!”李旭轮扔下笔,嚷嚷着,“我父皇凤姿龙章,又岂是你这等乡野村夫能比之?他待我母后一心一意,不知比你这等心怀鬼胎之人好多少辈!”
苏寒清低着头,抬手拾起了被他扔在台面上的毛笔,沾满墨水,又沿着砚台轻刮两下。
“陛下再是不喜欢微臣,也不该糟践这笔。”
看着笔尖微微开叉,李旭轮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仍然挺着头,好像真的不在乎。
“朕和你说我父皇呢?你听见没有?”
“自是听见了。”苏寒清摇头,语气里带着无奈,“微臣自是不敢与娘娘伉俪情深的先帝比。”
“你知道就好。”不知为何,李旭轮总觉得有些古怪。也许是因为父皇去得早,他对父皇的记忆只有宫人口中的寥寥数语,如今拿着一个故去多年的人来踩人,李旭轮心里总有些怪异的感觉。
希望父皇在天之灵莫要怪他,也莫要怪母后。要怪,就怪面前的这个乡野村夫好了。
是他不知廉耻,不晓仁义。
李旭轮在心中反复念叨,念叨得苏寒清的眼皮忍不住微微轻跳。
“陛下竟是如此感怀先帝。若是日后先帝归家,感知陛下孝心,应该很是欣慰吧。”
“嗯?”听着苏寒清这话,李旭轮的面色更是古怪了,不由抬脸看了两眼苏寒清。
苏寒清仍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眉眼下垂,薄唇微抿。清瘦的身躯包裹在略大的衣服里,春风拂过,飒飒作响。玉竹般的手握着墨条,落在墨砚之中,轻重缓急,研出粘稠的墨汁。
李旭轮看着他的手,却是感到了些许怪异。
他真的太瘦了。手上的皮轻轻黏在骨头上,露出几份白骨的锋芒。若是他死了,想来那白骨则是能把他戳了一个对穿。
看着他那消瘦的身躯,李旭轮莫名有些恐慌。再联想到他方才的话语,不由喃喃自语,“我父皇回来了,也是先找你。”
“说不准是先去找娘娘。”
看着苏寒清那玩笑的神情,李旭轮皱眉,还想着说什么。
“李旭轮,你父皇因国事而葬身云州,你不该拿你父皇做幌子。更何况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身为皇帝,更要谨言慎行,避免上行下效。”
李旭轮看着陆扶摇皱着眉头踏进紫宸殿,慌忙起身。踉跄之间,险些打翻了手边的砚台。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