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欲往九天去(10)

    而《符篆》的墨真人说起法阵这门课,更是刻薄,颇有种要和毕真人你死我活的架势。她说,阵法不过是陈旧腐朽之物,几百年没有新阵图出现,现世所谓的大师很多都是沽名钓誉之辈,只会照本宣科,全无一点新颖想法。而符篆就不同了,进一步拓展了符文的功能,三通符的妙用,所有人应该深有感触。还有爆裂符、定身符这些都各有妙处。凌霄界以后如何还是要看符篆如何发展。


    说到符篆,墨真人那张寡淡、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加了一层柔光,让人不敢直视,分外引人瞩目。


    至于两位真人为什么不和,姜可听了不少传言,其中一个说法在她看来比较靠谱。


    墨惊雨和毕淮序同为九霄府真人,修为皆到化神之境。两人是同一年的入界者,同为惊才绝艳之辈,从少年时就互相看不惯,针尖对锋芒,非要比个高下。入了九霄府后更加变本加厉,修为上你追我赶,阵图和符篆之争更是闹得不可开交,两人每次碰面都能吵个人仰马翻。


    这世上有“英雄惜英雄”,但也有“既生瑜何生亮”的不平。


    对姜可而言,两位真人的课如果结合着听,更有收获。这次毕真人教大家怎么摆聚灵阵,隔天墨真人必然拿着一道散气符,教大家如何用巧力破阵,就拿聚灵阵为例。


    阵法上的灵气运转和符篆有异曲同工之妙,两堂课相互印证,使得姜可对符文,阵法的认识越来越深入,她察觉了其中的微妙联系,但还要再钻研。


    这天回到屋子,姜可就给师父留言,说学院开设了很多课程,她学得不亦乐乎,又问师父近日是否平安。


    第一闲过了半个时辰才回复,他问符篆和阵图两门课的先生如何?


    他怎么知道有这两门课?姜可赶忙在玉牌上写下自己的疑惑。


    “当然是卜卦的啊,你师父我能掐会算,哈哈哈。”看着玉牌上跳脱的一行字,即使相隔甚远,姜可能想象到第一闲笑得猖狂的样子。


    “师父,你如今在何方?在哪个大世界?”姜可又问。


    “老夫安全的很。徒弟啊,你好好待在学院里,岚小子心机深沉,但为人还算正派,你在学院里,师父放心。你如果无聊了就去门派待着,我给你留了不少好东西,咱不差灵石,想买啥就买啥。哎呦喂,为师要去忙了,空了,咱们再聊。”第一闲避重就轻。


    姜可只看到玉牌上一行行字飞快地出现又消失,过了片刻,没有新的文字刷新。她叹了一口气,把玉牌重新放回了储物袋。


    师父大概真的很忙,每次回都是寥寥数字,这次已经是他传输过来最长的一段文字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都要提一嘴“十随门”不差钱,很有暴发户的既视感。


    当然不差钱啊,整个门派只需要供养两人,不对,是一人。门派里所有东西都是师父过往的积累,“一对一”供养落实到位了。


    想到师父又提及了所谓的惊喜,姜可决定明日去一趟,从上次回来她都没有去过,正好避开她最讨厌的《灵植》。


    教《灵植》的李南星真人实在让人厌烦,他出身化神宗,元婴修为,有股出身大宗门的自豪感和骄傲感。


    他在明镜堂这个封闭的屋子里讲灵植种植之法,在没有一点泥土气息的地方讲灵谷的分类。授课时,只顾着讲,不会对下面的弟子有任何关注。


    听了两次课,姜可发现李南星打算离开,实在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声询问他能否给点灵植的种子,她想种种看。


    李南星却说了一句,“何必浪费种子。”


    姜可不肯低头也不肯放弃,“这怎么能是浪费呢,我想根据你教的种种看。”


    李南星却是暼了她一眼,就嗤笑道,“灵植的种植是需要天赋的,要用灵气催发种子生长,这灵气的把控力道大不得,小不得。还有些种子需要时常用灵气温养才能发芽,如果灵气不够,种子会马上失去生机。我们化神宗,有种植天赋的不过了了几人。你只是炼气初级,倒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真人,我真的只是想试试。”姜可固执地说。


    “你们学院的弟子这么多,每人都来问我要种子,这哪够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提升境界,炼气分初级、中级、高级,你不会一直在炼气初级这个境界吧。我往常听说过这样本末倒置的故事,只钻研小道,而不去勤加修炼,妄图以外物证道,最终只能落个道消身陨的下场。”


    “你——”姜可气得面红耳赤。仗着一二天赋就摆这样的威风,这样的人根本不是真心喜欢灵植,竟然说灵植是“小道”。而且她如今不过是八九岁女童,李南星竟然这样口出恶言。


    姜可越想越生气,发誓再也不去上灵植这门课了。


    岚断鸿给他们上道法课时,姜可去告了他一状,她就不信九霄府会怕化神宗,不是说九霄府很厉害吗。


    岚断鸿无奈地看了姜可一眼,徒手画了个隔音符,“小鬼,下次告状能别那么直接吗?还有,你那激将法对我没用。”


    “西岚真人,我说的是实话。李真人只以出身论英雄,就偏心李不言、费不凡他们,还喜欢出生大世界之人,违背了凌云学院的修仙理念。而且他怎么能这样说我,哪是做先生的样子。”姜可泪眼婆娑,努力憋出几点眼泪。


    岚断鸿不为所动,摸了摸下巴,淡淡地说,“我可以把李南星赶走,但你要知道《灵植》这门课必须是化神宗的真人来讲。换一个先生,你确定就比李南星好吗?也许更糟糕呢。


    “那再换。”姜可坚定地说。


    “噢?你就不犹豫下吗?”


    “落子无悔,一步退,步步退,就算选错了,也是我自己的选择,积极面对总好过事后后悔。我可不想道心受损。”姜可熟练地拿出“道心”二字来搪塞。


    “你还没有凝结出道心,说什么道心受损,这都能乱说,有趣有趣,哈哈。”


    姜可这才知道“道心”不能随便说,忽略岚断鸿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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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愈发振振有词,“学院不是应该保护我们这些小弟子吗?相比这些先生,我们更弱小。我记得您说过弘元真人的故事,他开办凌云学院就是想让我们辩善恶,知上进,不是教导我们迂腐退让。”


    岚断鸿点了点头,还假模假样拍了拍了拍手,“挺能说会道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去信给化神宗了。”


    “已经?难道有其他人也向你告状了,这就是群众的呼声啊。”


    “什么告状,只是说了下情况,这下,你不用在心里骂我了吧。”岚断鸿说。


    姜可嘿嘿一笑,“谢谢真人。”


    可惜,李南星没能被换掉,依稀听说化神宗的真人们去了秘境,没有合适的人选替换。


    姜可很是无奈,但她坚决不会再去上《灵植》,士可杀不可辱(实际上,她面子过不去),自认“背包”在手,总能种出东西。至于灵植的种子,学院外那一条街,总有卖这玩意儿的。


    十随门


    打开库房,姜可发现里面分门别类放置着不同的物品。符篆那个架子有玉片,还有五花八门的符。


    阵图只有玉片,但这可是足有两个架子的玉片,姜可随意地打开一个玉片,里面是一个大型阵图的式样,阵图的名字挺能唬人的,叫“十方混沌阵”,详细地解构了各个关键处。


    写着卜算二字的架子则摆着各式各样的占卜工具,骰子、星盘、签桶、镜子应有尽有。姜可看着这些道具哭笑不得,她就说师父的占卜是乱来的吧。她上了学院里《卜卦》这门课,姚真人说卜算师不依赖工具,更注重与天地间的沟通,一通则百通,任何工具都能成为卜算的媒介。只有门外汉才会用乱用卜算工具,并且信以为真。


    最后一个架子,则是灵植相关,放着一个储物袋,还有一个个玉盒整齐地堆放在一处。储物袋里是凌霄界不知名种子,玉盒里则是第一闲游历时,随手捡到觉得有趣的东西,疑似种子,但也有可能不是。


    “徒弟啊,慢慢学,不要紧。师父给你留了很多符,随身多带几张;阵图的话,务必先学聚气阵……至于灵植,能种出来的话就行,种不出也无所谓。”第一闲洋洋洒洒写了很多。


    姜可会心一笑,师父果然很随心,不愧叫做“第一闲”。不过这道号一听就不像是真的道号,八成是胡乱取的,哪有人这么称呼自己的。问师父吧,他就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实话。姜可只能放弃打听了,不尊师重道地暗自揣测,他要么是有想要躲避的仇家,要么是欠了桃花债。看师父这老好人、不差灵石、又好骗的样子,不像是会和人有仇,八成是和桃花债相关。


    姜可拎起装了灵植种子的储物袋,循着上次的记忆来到灵田,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灵田不再是原来的两三亩大小,被扩充了数十倍,正中央多了一口大水井,凑近一瞧,灵气外溢,咕咚咕咚地往翻滚着,这就是“灵泉”。第一闲不知哪里得来的这道灵泉,又引到此处,用阵法布置成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