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姜可嘿嘿一笑，小跑下去坐回了蒲团上。看到她回来，楚既明兴奋地说，“我们是不是要换院子住了，不需要和尹章他们住在一起。”


    “你怕他们？还是又找你麻烦了？”她最近沉迷于种田早出晚归的，独来独往，没关注到院子里的事情。难道尹章他们皮又痒了吗。姜可捏了捏手指，打算回去再好好“沟通沟通”。


    “我不怕，只是嫌他们烦，况且他们打不过我了。只是我阿姐说过，不要和蠢人住太近，否则自己也会变蠢的。”楚既明坚决不承认他怕尹章。


    “那他们是又做什么了吗？”姜可好奇。


    “尹章他们换了法子去欺负人，先是嘲笑讥讽。诺，就是这样。”楚既明双手抱胸，然后努力歪眼睛、挑眉毛，再配上冷哼，模仿起来像了个十足十，“然后秦师弟，就是那个被欺负的师弟，气不过就要上前打他，尹章不讲武德冲上去用灵力攻击秦师弟，还大言不惭说他就是还手而已。”


    “尹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秦真人看到了也拿他没辙，怪聪明的呢。”姜可不由讥讽道。


    真是纯“反派”作为，尹章他们在如何花式找别人麻烦方面十分坚持不懈，姜可对此深表佩服。她有些刻薄地想，如果修炼时他们也能有这股劲的话，一定能升上炼气中级。


    “秦真人这么厉害，不会被他们糊弄的。”楚既明说。


    “那你肯定和秦真人告状了，真人怎么罚他们？”姜可看楚既明一脸得意，很快就猜到了。


    楚既明笑了起来，见眉不见眼，“不是告状，就是说出事实。秦真人说，到时罚他们抄书，如果秦师弟受一点伤，可能把他们再吊个几天多晒晒金乌。尹章是首犯，秦真人说会从重处罚。”


    姜可大为畅快，大力拍了拍楚既明，“好主意，就是有一点美中不足，如果这里有能录像的法器就好了，把他们丢脸的场面给录下来。就算过个几十年，黑历史永远给他们留着。”


    “什么是录下来？”楚既明疑惑起来，“你说说。”


    姜可就把录像机的功能复述了个遍下，楚既明眼睛一亮，欣喜地说，“我知道有一种留影符，可以把半个时辰的场景画面录下来。但你说的这个法器，好像更厉害点。”


    “要不你试着去改良做出个法器来，你肯定能行。”姜可给楚既明画大饼，想让他研究研究。毕竟他的炼器天赋可是得到过器物这门课的先生云真人的赞赏。


    楚既明不为所动，狡黠地说，“我和云真人说说，她心情好的话，也许就能把这个法器做出来。”楚既明心里自有算盘，他年纪小，不能耗费太多心神，长此以往会长不高的，这种伤心神的事交给大人更好。


    两人聊的开心时，秦真人的声音突然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她不虞地说，“怎么，还要我挨个点人上来测的吗？修仙之路漫长求索，连这么点坎坷都接受不了，那我劝你们别继续修行了，等从学院离开后，只用在学院附近找一份出售法器符文的营生就行，到时活个百来年，再重新投胎到人间界，可别再来凌霄界了。”


    谁还要测修为吗？姜可和楚既明两人面面相觑，很是疑惑。没多久，他们就知道了答案。


    比姜可他们早些年入界的师兄师姐们站了起来，默默排起了长队。


    姜可常年坐在前几排，又专注于修炼，很少注意到常年坐在后排的他们。仔细想想，五六百名弟子中，怎么可能只有他们几人升上炼气中级呢。


    法器需要一定的检测时间，队伍越排越长，秦昭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间或说一句“过”。碰到用功的，她会鼓励几句，说“只差毫厘，继续修行”。


    有这么多弟子能升上炼气中级，姜可身上不自知的洋洋得意感顿时消弭不少。


    两个时辰过去了，没有弟子上玉台检测。秦昭站起来，准备把法器收回去。


    “秦真人，我能试试吗？”李不言站起来不甘心地问。他刚开始摸不清状况，先是看到秦昭宣布慕容玥他们成为炼气中级，接着又是那些没有修炼天赋，年纪又大的弟子们陆续上玉台检测修为。


    李不言自认出身好，来自出云界，以后是定能进化神宗的，他天赋不低，如何比不过那些女子和年纪大修为没有寸进的弟子呢。


    秦昭不置可否，只说了句，“想测也行。”她又点了点正东张西望不专心修炼的姜可，“姜可，我看你现在是无心修炼，不如帮我一个忙。”


    “敬请真人吩咐。”姜可被吓了一跳，忙起身恭敬地说。


    “你帮我看着这检测的法器，我已经教过你怎么用了，如果看错了的话，哼哼，影响别人的道途……”秦昭吓唬她。


    姜可笑嘻嘻地保证一定认真看，“到时真人不放心的话，尽可以再测一遍。”


    李不言则皱着眉头瞪着姜可，不能接受由她来检测他的修为。


    姜可翻了个白眼，朝他举起拳头，“怎么，要先打一架吗？”


    李不言不发一言，将手伸入那个法器，只过了几息，他就不耐烦地质问姜可，“你行不行啊，怎么还没看出来？”


    “初级初级初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姜可蹲在那法器前面，面无表情地念出显示的灵力等级。


    李不言脸色难看极了，看向秦昭，“我不信，这法器怎么能由她来使用呢？这不符合学院的规矩。”


    “姜可的境界比你高，怎么可能看不出呢。我看看，李不言，你的境界距离炼气中级还有不小的差距，如果再不多加努力，明年你的境界也不一定能提升上去。”秦昭话怎么难听怎么来，她不惯着这些所谓“出云界”之人。以前化神宗还算公允，如今一年不如一年，弟子们的修为靠丹药堆上去，真本事没有，遇事只会胡胡咧咧。


    李不言恨恨地看向姜可，冷哼一声转头就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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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可无语，明明是秦真人说的话，李不言反过来恨自己，这是什么脑回路。


    紧接着又有零星几个弟子上来检测，有些纯属好玩，有些弟子是借机找秦昭请教修炼的问题，这是难得和秦真人说话的时机。


    姜可一时半会儿离不开，只得在法器旁边看着，无聊地观察这“大杯子”。这法器看似花里胡哨，实则外壳刻了几十个阵图，层层叠叠，怪不得最高只能测到筑基，如果想要测出金丹的修为，阵图的数量要翻番，更遑论化神这种了。这法器的制作人好生厉害。


    但还是有美中不足之处，太不方便使用了。以后她一定要改良这法器，做出能自动发声的，用眼睛识别太累了。


    又耽误了半个时辰，今天的早课总算结束了，几家欢喜几家愁，姜可他们要回去收拾收拾，准备换住的地方。


    “有86名，再加上我们几个，今年有92名弟子达到了炼气中级。每年都这么多弟子修为晋升，这就说明炼气中级才是学院里最常见的修为。”姜可对楚既明说，她随意算了下，就知道凌云学院整体的修为分布了。


    “今年又有新的入界者来到凌霄界。不知有多少人离开爹娘。他们的爹娘兄弟姐妹终其一生都有可能互相见不了一面。”楚既明又伤感起来。


    姜可……


    楚既明平时挺正常的，只是说到家里人就会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姜可习惯性地拍了拍他的肩，用其他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们搬到哪里，你知道吗？”


    “学院的玉牌会显示住所，到时跟着上面的地图走就可以了。”楚既明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们学院的玉牌还有这功能？”姜可从储物袋里掏出学院玉牌瞅了瞅，“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不就是个学生证，还能有“手机”的导航作用？


    “玉牌会根据我们的修为而有所变化，等我们升到炼气高级，玉牌还能和凌云楼相连，到时还能去外面接任务。这玉牌的奥秘我一时没摸透，不知是哪位炼器高手炼制的，连云真人也只说是九霄府的祖师爷爷几百年前的作品。”楚既明说。


    “器物这门课，我和你一起去听了，确定没有漏听，云真人肯定没有说过玉牌是法器，也没说玉牌升级这种话。你……”


    “我没有乱说。”楚既明委屈地说。


    “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姜可哭笑不得。


    楚既明低着头，闷声说，“他们不让我说，就是……我如今在和云真人学炼器，有些是我在玉片里看到的，有些是云真人教我的。”


    “你拜云真人为师了？”


    “没有，就是学炼器。上好早课你就消失了，我找不着你有些没劲，他们喊我去和云真人学炼器，我就去了。”楚既明认真解释。


    姜可听到对方说自己“消失”，尴尬地说，“那挺好的，呵呵，你认真学。”她身上的秘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