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万春这么说，楚既明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辩解道，“这匣子我真不知道怎么坏的，不过待会儿我就去找秦真人道歉，认打认罚。


    “哎呀，我就随便说说，不会去和秦真人告状的，你不用去，别太较真了。我佛慈悲。”万春说。


    楚既明往前走了一步，借机甩开万春的手，疑惑地问道，“但这是你先提起的啊，怎么又说我较真了，你有些奇怪。”


    万春……


    姜可听着两人的对话，看向右边，分辨不出哪个匣子出了问题。


    “现在就是没有法子再把灵气导进去了。”楚既明看出姜可的不解，指着一个匣子解释道。


    “你的灵气导入不过一息，那匣子就冒出一阵紫光，很是突然。不过，也许这匣子本来就是坏的呢。慕容道友，你当时也在我边上看着呢，你说是不是有这种可能。”万春很快回过神，笑着问慕容玥。


    “我没有注意。”慕容玥板着脸，冷冰冰地说，“当时我正在运转灵气，不像你能一心二用，眼睛只盯着别人看。”


    “我那是正好看到。”万春咳嗽了两声，再次看向姜可，想要转移话题，“姜道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可是愣生生地等了你两个时辰呢，得不到答案我就难受。唉，我现在真的是又累又困，想必慕容道友也是如此吧。”


    “我无所谓，就是想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慕容玥说。


    “呵呵。”万春干笑两声，一时哽住了。


    “匣子里有一个很小的青铜钟，你们没有听到被敲响的声音吗？”姜可爽快地说。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学院里多的是比她修为高的弟子，肯定早就有人成功通过。


    然而，包括楚既明在内的几人却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们几人只看到姜可身子纹丝不动，右手不停地掐手决，往匣子里注入灵气。等到后面，姜可脑门上满是汗水，纹丝不动地站着，像是被匣子控制住了。


    当时的明镜台还有零星几名弟子同样在测试，有人发现姜可这里的古怪，就想过来瞧瞧。慕容玥当即甩出了雷公鞭警告他们，楚既明又用灵石布了一个防御阵法，才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有可能是只响了几下，你们没注意到罢了。”姜可确信自己听到了，但想着有可能灵气和她相连她才能听到这钟声，就没有将这异响放在心上。


    万春还想打听什么，楚既明却催着姜可快点离开，“姜可，我们快走吧，你不是还要去参加灵植的比试吗。”


    姜可惊觉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赶忙跟着离开了明镜堂。慕容玥紧随其后，与两人道别，说要另外找人切磋。


    他们不知道的是，万春在明镜堂驻足停留了很久，他拿出符纸，还拿出一件探寻灵力的法器，千方百计想要拆解那两个黑匣子，却愣是没发现其中的奥秘。


    “真有意思。”万春留下这句话后也晃悠悠地离开了明镜堂。而给出这样评价的万春，当时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一名幼童，反倒像是师长的模样。


    “当时就是这样的……”楚既明把刚刚发生的事和姜可说了一遍，慕容玥的帮助，还有万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原来如此，对了，你怎么没控制住那灵火？”姜可看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突然扔了一张消音符。


    楚既明皱着眉头解释，“当时发生得太快了，我只是输入一点灵气，但那灵火却从我的识海瞬间窜了出来，疯了一样顺着经脉进了那匣子。那里肯定有古怪，灵火将匣子里某种能量吸收掉后才重新顺着经脉回了我的识海。”


    “那经脉是否有异样？”姜可关心地问。这灵火的威力不小，有着万物都可以烧的架势，很是危险。


    楚既明摇了摇头，“奇怪的是，反而对我有些好处，我经脉里的灵气愈发充盈了些。”


    “这灵火倒挺为你着想的，自己吃饱了，还给你留了点好处。”姜可说。


    “可算了吧，上次我想用它来炼丹，它直接把丹药都烧没了。”楚既明委屈极了，“要不是我马上把它收回去，那丹鼎都会烧没的，我的灵石可不够赔。”


    “哈哈哈哈”姜可不由笑出了声，以前不缺银两的小王子，现在却开始为“五斗米”而折腰。从这个角度看，凌霄界算是做到了另类的众生平等。


    “你别笑了，我现在去找秦真人，如果真要赔灵石的话，你能借我些吗？”楚既明吞吞吐吐地说，说到最后，脸都涨得通红。


    “灵石管够。”姜可从怀里掏出储物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师父给我留了不少灵石，你现在就要吗？”姜可很放心借给楚既明灵石，如果他还不起的话，嘿嘿，姜可就更有理由让他帮忙做法器了。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哐当响，总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不用，我先去打听打听，秦真人一向大方，也许不用我赔呢。”楚既明自有一套主意，他如今已经知道灵石的重要性，不会到处撒钱。


    “行，那我们分头行事。”姜可头也不回地往学院后山走去。


    姜可边走，脑海里不由想起楚既明的“灵火”能吸收灵气化为己用。她有一种直觉，灵火和自己的背包有相似之处，也许有某种渊源。


    而姜可怎么知道楚小胖子有灵火呢？真是说来话长。


    俗话说，说得多就容易出纰漏。


    话说两人击掌为誓没过几天，楚既明就把出生带有灵火一事透露给了姜可听。姜可听到后愣了好一会儿，是好气又好笑。楚既明这保守秘密的能力真让人“佩服”，他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两人本来约定不为秘密而心怀芥蒂，谁能想到没多久楚既明就把自己的底细漏了个一干二净呢。


    这倒显得自己心机深沉了，姜可无奈地想。


    楚既明当时说完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瞪大了双眼，可怜兮兮地说着“是我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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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的，你不用告诉我你的秘密，我们不用交换，还是好朋友”诸如此类的话。


    任谁听了都会动容，可惜姜可自认铁石心肠的很，不会轻易被这种话打动。她笑嘻嘻地保证，“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楚既明不知道九霄府是如何知晓他身上有“灵火”之事，但依旧不敢轻易展现它的特别之处。现在说给姜可听，他的心头放下了一块石头。他又马上告诉了姜可一件事。他的灵火依附识海而生，在人间界的时候懒洋洋的，没有任何用处。到了凌霄界后，仿佛有了生命力，开始挑嘴吃灵气，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现在竟然慢慢变胖了，从一点小火苗变成了胖火苗。


    而知道对方的秘密真的会贴近彼此的距离。姜可和楚既明的关系更好了。姜可会帮着他一起翻古籍，凌霄界几千年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伴生物”。两人又试着用器物装灵火，无一例外，器具都被烧没了。


    值得庆幸的是灵火是炼丹药的必备之物，而岚断鸿张罗着开设了《丹朱》这门课，导致整个学院用灵火炼药的弟子比比皆是。


    没多久，学院外的两条街就有五六家店铺售卖各式灵火，有深海之滨的水中灵火，也有元气炼林底下的幽暗灵火……学院里常有弟子倾囊而出，就为了买一缕灵火炼制丹药。如此这般，只要不仔细瞧，楚既明身上的灵火平平无奇。


    姜可紧赶慢赶来到了灵田，这是灵植最后的比试之地，这比试的场所当然不是李真人的主意。


    李南星本来没打算大张旗鼓地进行比试，只想糊弄过去，随意评个高低上下来应付岚断鸿的要求。据说，他在课上点了十来名弟子，说这些弟子灵植这门课学得最认真，李不言、费不凡都在名单上。比试的方式是现场答题，谁答得最好谁就能拿到好的等次。


    这样的做法就让很多弟子心里不是滋味，只是没人敢出头说李真人的不是。毕竟岚真人只说进行比试，具体如何比试由每门课的先生决定。


    不知是谁去告了状，岚断鸿竟然知晓了，他亲自邀请四方宗的杨长老和李南星共同主持灵植的比试。


    杨真人小有名气，他新培育出来的七星莲有静心凝神的功效，在凌霄界算是灵植专家。相比李南星，无论是资历还是修为他都略高一筹。李南星只能捏着鼻子同意，说不出反对的话。


    而杨真人不是那不食烟火、不近人情之人，他圆滑地表示，灵植的比试既要考究弟子的理论储备，更要考验灵气运用之术，他个人相信李南星挑选的弟子极为优秀的，他们不用初试就能直接进入最终的比试。


    至于初试的题目呢，杨真人简单粗暴，无论修为，只要能拿出一株亲自培育过的灵植就算通过。


    不考虑灵植的类别，还不用考虑品相，只要培育出来就可以进入复试，这题目何其简单，就连炼气初级的弟子都能通过。姜可拿着一株灵稻展示给杨真人看后就直接晋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