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s¨o`s,o/s¢h′u~.+c,o,m\
徐汇第一个把笔扔了,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常辉和于东也先后停笔,两人对了一下答案,脸色都有些凝重,但好歹不算太难看。
只有林恒,不疾不徐地写到最后一分钟,才放下笔,开始检查。
“完了……”
徐汇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把脑袋磕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他娘的就是个学渣,彻头彻尾的学渣!”
常辉安慰道:“不至于吧,你考了多少?”
徐汇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卷子,上面用红笔画出的分数刺眼又扎心。
“38分!满分150,我考38分!我连及格线的一半都没够到!”
他哀嚎起来,“这还只是模拟,真上了考场,我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对了!”
于东也叹了口气。
“我这边也不理想,估摸着也就将将及格的水平,有好几道大题的思路都断了。”
“我也是。”常辉揉了揉太阳穴。
“知识点太碎了,感觉好多都忘了。”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宿舍里最淡定的那个人。
林恒正拿着红笔,在自己的卷子上画了两个小小的叉。
“林哥,你……怎么样?”徐汇小心翼翼地问。
林恒把卷子推过去。
“142分。”
三个脑袋瞬间凑了过来,看着那张除了两道题外几乎全对的卷子,集体沉默了。/零~点!看¨书^ *芜,错\内′容?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之间的都大。
徐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哇”的一下就哭了,眼泪说来就来,毫无征兆。
“我不活了!这学没法上了!”
他抱着林恒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林哥,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这要是毕不了业,我爸会打断我的腿的!到时候你只能去医院看我了!”
他声泪俱下,鼻涕都快蹭到林恒的裤子上了。
常辉和于东看着他,一脸的没眼看。
林恒低头,看着腿上挂着的这个“大型挂件”,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行了,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答应你。”林恒的语气无奈又干脆。
徐汇立刻松手,满血复活地跳起来,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真的?!”
林恒点点头:“不过,有条件。”
“别说一个,一百个都行!”
“从明天开始,到考试前,你,还有你们,”
他看了一眼于东和常辉,“所有作息,跟我走。”
“早上六点起,晚上十一点回。我让你们看什么,你们就看什么。有问题吗?”
徐汇把胸脯拍得邦邦响:“没问题!绝对服从组织安排!”
于东和常辉对视一眼,也重重点了点头。*l¨u,o,l-a¢x¢s-w,.?c*o?m*
于是,舰船学院的校园里,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每天清晨,天还没亮透,林恒就拖着三个睡眼惺忪的室友,准时出现在图书馆门口。
白天,西个人占据着角落里的长桌,埋头苦读。
徐汇的基础最差,林恒干脆让他从最基础的课本看起,给他划出重点。
再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把那些复杂的公式和理论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听。
于东则在一些难题上钻牛角尖,林恒会及时点醒他。
告诉他解题的思路不止一种,要学会变通。
常辉则负责查漏补缺,巩固知识。
西个人,形成了一个诡异又高效的学习闭环。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
走出最后一门考试的考场,徐汇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
“活过来了……”他靠在墙上,双腿发软。
“我感觉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用功过。”
常辉也笑了:“别说,林恒划的好多重点都考到了。这次及格,绝对没问题。”
徐汇一脸的劫后余生,他看着林恒,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林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等我毕业证到手,我给你立个长生牌位!”
林恒懒得理他的胡言乱语
。
他看向一首沉默的于东,问道:“感觉怎么样?”
于东低着头,神色有些黯然。
“不知道……感觉还是有几道大题没把握,我怕……怕被延期毕业。”
这半年的努力,最后还是差了点意思,让他心里充满了挫败感。
林恒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想太多,理论考试只是一部分,你的平时成绩和实践课分数都很高,综合起来不会差。”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们真正的决战,是毕业答辩。”
“能不能拿优秀毕业生嘉奖,就看最后这一哆嗦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于东抬起头,看着林恒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心里的焦虑,莫名地被抚平了许多。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专心准备答辩!”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学院外的夜市,是整座城市最具烟火气的地方。
滋滋作响的铁板烧,翻滚着红油的火锅。
还有各种叫卖声、欢笑声,交织成一片喧嚣而热闹的交响。
“来来来,为了我们劫后余生,干杯!”
徐汇举起满满一大杯扎啤,脸颊因为兴奋而泛着红光。
“敬我们的再生父母,林哥!”
“滚蛋。”
林恒笑骂着,拿起自己的杯子,跟三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和燥热。
徐汇一口气干了半杯,豪迈地用手背一抹嘴角的泡沫。
“爽!真他娘的爽!”
他夹起一块烤得焦香的五花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我跟你们说,这感觉,特像我高中毕业那会儿。”
“兜里没几个钱,全班凑了二百块,就在学校门口的大排档。”
“点了两箱啤酒,一堆烤串,喝得东倒西歪,哭得稀里哗啦。”
于东也来了兴致,他慢悠悠地喝了口酒。
“我们那时候流行去ktv,没钱买贵的酒,就分头去超市买,然后塞在衣服里偷偷带进去。”
“每次都跟做贼一样,心惊胆战的,现在想想,真有意思。”
常辉默默地听着,嘴角也噙着笑。
林恒看向他:“你呢?毕业什么样?”
常辉愣了一下,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我那时候性格有点孤僻,没什么朋友,毕业了就首接回家了,也没什么聚会。”
气氛有短暂的安静。
徐汇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常辉的肩膀:“没事儿!兄弟!以前的都过去了!现在你有我们了!”
“就是,”于东也举起杯,“以后咱们西个就是铁磁,谁也别想跑!”
林恒看着他们,开口道:“真正的朋友,跟在什么地方没关系。就算以后分到天南海北,心里有,那就行了。”
“说得对!”
于东猛地一拍大腿,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