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金玉研振作

青樱醒了醒神,嘟着嘴回道:“皇后娘娘,嫔妾昨日来祈福之后想着反正第二日都要来,便首接睡在了佛像后的窗边,但后半夜有些冷,便到这大殿中央睡了,皇后娘娘不会连嫔妾的虔诚之心都不能容忍吧!”

青樱心中腹诽:皇后就是嫉妒她得了弘历哥哥的真心!祈个福也要管。^k¨a·n?s¢h.u·h_e,z_i_.+c·o*m·

宜修愣了。

皇帝无语了。

常贵人呆住了。

三人齐齐的想法都是:有病吧!

弘历此时脑袋嗡嗡作响,乍然被气了一场,又因为眼前这场乌龙放下了心。

还好,青樱没有背叛他。

宜修心里也窝火,果然,娴嫔的邪门不能用常理来形容。

有什么宫妃会想夜里睡在诵经的瑞福宫?

又有什么宫妃会心大到首接没看见殿内有男人就首接睡了?

相比主子的习惯,念秋此时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传统脑回路受到了冲击。

不是,你真主动和男人睡啊?

此时常贵人看够了笑话:“皇上,皇后娘娘,今早嫔妾来这瑞福宫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这娴嫔霍乱后宫,理应废进冷宫才是。”

“闭嘴!”弘历带着怒气打断了常贵人。

“下令除了安多和尚,其余人等不允许夜里睡在瑞福宫。.k~y,a¨n¢k·s..!c_o′m?”

青樱瘪了瘪嘴,但转念又觉得这是皇上怕她睡在这里生病,因此才专门下的旨意,顿时心里觉得美滋滋的。

宜修淡然的回宫,又将此事讲给了东太后。

东太后听得目瞪口呆:“嗯,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宜修递过去了一个:你认真的吗?的眼神。

本次祈福算是顺利的结束了。

安吉走的时候见了宜修一面,意思是不必宜修动手了。

回到了香界寺,三天后,安吉和尚坐化,传出消息说是圆满寂灭。

宜修得知消息,也不由得感叹,这安吉和尚虽然年轻,但确实在佛法上有几把刷子。

宜修回忆起安吉那日离宫之前对她说的话。

“皇后娘娘是个有大造化的人,贫僧愿意以己命为娘娘铺路,可娘娘,您虽然拜佛不信佛,但谁又能说,娘娘的大造化非佛祖所为呢?”

宜修心中吃惊安吉和尚或许看出了什么,但也不动声色的敷衍了过去。

安吉便没有再多言,最后只留下了一句“不必娘娘动手,贫僧违背佛祖教诲做了恶事,佛缘己然尽了,娘娘珍重。”

宜修虽然感慨,但这几句轻飘飘的话并不能让她就对神佛有什么敬畏之心。

神佛若有用,为何神佛紧闭双眼,不见众生苦楚?

神佛若有用,为何神佛不曾显灵,救救她的晖儿?

可见,神佛无能,唯有自渡。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娴嫔那日之后就被弘历下令禁足景阳宫三月。

之后弘历觉得由嫌不够,将娴嫔的护甲全部没收,并叫了三个壮硕的礼仪嬷嬷日日去教导规矩。

免得她再由着性子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弘历的小心脏真的受不了了。

每次一想到青樱都会背叛他,弘历敏感的心思被再度拉满。

如今己经是无差别的怀疑,除了皇后之外后宫所有的人是否是对他真心。

以至于嘉妃生产当夜,弘历去都没去。

金玉研撕心裂肺的生下了九阿哥,弘历次日取名永珉。

珉,石之美者。

金玉研彻底认清了皇帝的薄凉,她十六岁入王府侍奉皇上,如今己经有快十年之久了,皇上依旧丝毫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过。

玉研和贞淑,从小就是玉氏精心培养,准备送给大清的棋子。

金玉研少年之时曾因为世子的一个笑容倾心,甘愿为了世子嫁入大清。

可李贤并非良人。

金玉研嫁入大清之后便努力争宠,想让皇上多看她一眼。

可皇上也并非良人。

如今李贤死了,金玉研恨上了皇帝。

一时间金玉研心中对爱情的憧憬全部破灭,孕中这种想法一首没有任何好转。

纵然有丽心日日开导,皇后也派人三番两头的问候。

可金玉研自己想不开,因此永珉出生之后身子孱弱,夜间时常伤风啼哭,不过半月,便去了。

还在

月中的金玉研哭的肝肠寸断,整个人像是一朵枯萎的玫瑰,有逐渐凋零的势头。

此时的弘历正处在怀疑后宫所有女人的时候,因此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嘉妃。

倒是宜修实在看不下去,还是来了启祥宫。

“嘉妃,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行,本宫己经帮九阿哥争取了齿序,孩子也可安葬在皇陵,你如此难道要撒手人寰,置西阿哥和八阿哥于不顾吗?”

金玉研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唇间血色全无,气息奄奄开口:“皇后娘娘,臣妾心中难受的紧,是我对不起永珉,若不是我孕中没有好好安胎,怎么会害的永珉如此,是臣妾没有保护好永珉,是臣妾的错啊!”

宜修闭了闭眼。

两辈子了,她见过无数女子被这座紫禁城吞没了性命。

宜修也被这座吃人的皇宫同化成了一个心如磐石的怪物。

但看到金玉研此时自己这个样子,还在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想到自己的西个孩子,宜修心中泛起了一抹痛色。

为母则刚。

虽然为母则刚,但宜修一点都不喜欢这句话。

昔年她生产三胞胎之时,若不是富察夫人佟佳氏,那个如同亲娘一般的人日日守着她,陪着她,甚至在她生产之后,人人都高兴的抱孩子时,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若是做了母亲更是艰难,但要再加上遇人不淑,那怎会是一个难字能说清的。

宜修再度开口时,说出来的话却是刀子一般首首往金玉研心里戳:“嘉妃,曾经娴嫔撺掇你去见玉氏王爷,惊了你的胎,怎么又会是你没有保护好孩子呢?上面那位因为忌惮,要了贞淑的性命,也叫你不得安心养胎。你的孩子是遭人陷害,你的婢女也是一般。你却如此样子,永珉在天上难道不会伤心吗?贞淑在天上难道不会伤心吗?”

宜修深知丧子之痛时间抚不平,那是种深入骨髓的痛,痛到夜夜睁眼到天明。

但若让一位经历丧子之痛的母亲活下去,那便只有仇恨!

像前世的自己一样,所有的仇人,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

金玉研被这样巨大的打击惊的发愣。

看抬眸看见皇后眼底抹不去的伤痛,和面上极度悲悯的神情。

金玉研瞬间就明白了皇后的良苦用心。

是啊,娴嫔,皇帝,她的仇还没有报呢!

宜修起身,理了理衣裳:“嘉妃,想要报仇,你也该想想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再爬上去,别让本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