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完脉的齐汝瞬间脸白了几分,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惶恐:“皇上,皇上微臣请皇上再叫几位太医来一同会诊!微臣技艺不精,这,这…”
齐汝不敢说了。·x_x*n′y!d+..c^o\m¢
这锅他不能一家背,得多拉几位垫背的。
弘历虽然气愤太医院这些爱推卸责任的酒囊饭袋,但看着齐汝惶恐成这个样子,也急忙又唤了几个太医前来。
包俞包太医、江与彬江太医、李太医、聂云聂太医一一诊了脉。
最后大家一合计,准备推江与彬那个老实头铁的憨憨去说。
江与彬也怕,他还没娶到惢心呢,还不想死啊!
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颤颤巍巍道:“回皇上,舒嫔娘娘体内有大量的麝香,此番折腾,或许得立即下催产药,否则母子俱损!”
弘历脸色一黑:“放肆!谁干的!”
宜修道:“皇上息怒,先叫舒嫔生产为好,还请皇上早下决定,此事容后再查。”
弘历怒气冲天,厉声对着眼前的太医们道:“若是舒嫔母子出了什么意外,朕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嗻,微臣等定当尽力。”
在场的太医都是老油子,而且背后还有皇后娘娘撑腰,自然是表面惶恐,事情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弘历甩袖而去。
宜修在转身离开的瞬间眼底划过笑意。?y¢a¨n~h.u,a¨l^u?o..`c\o-m+
舒嫔去慈宁宫待的时间不短,体内早就有了大量的麝香。
可给舒嫔安胎的王太医是宜修的人,是她叫王太医一首隐瞒了舒嫔体内有麝香的事情。
但前段时间王太医身死自然是宜修的手笔。
一个私底下收了旁人银子的背主太医,留着也是无用,不如用命帮着宜修出点力。
王太医己死,舒嫔这一胎势必在生产时会换一个太医诊治。
其他的太医不知实情,自然会说出舒嫔体内有麝香的实话,可王太医己死,皇帝就得彻查。
最近接近了舒嫔的青樱便是首当其冲被怀疑的人选。
慈宁宫有麝香一事自然不能被察觉,但前些日子她不是叫念秋往闲嫔处塞了些麝香进去嘛!
查吧,查吧。
此番她倒是要看看,闲嫔屡次谋害皇嗣,又屡次百口莫辩,皇帝还会不会还护着她。
储秀宫的侧殿,弘历气的猛猛喝了一口茶水。
“皇后以为这事儿是何人所为?”
弘历问这话倒也不是怀疑皇后,毕竟后宫的孩子除了早年白氏的孩子,再没有一个出事的,皇后无端争对舒嫔做什么。
宜修见皇帝的神色只是想问问自己的意见,也是面露担忧道:“皇上,要说最有嫌疑的自然是一首给舒嫔安胎的太医,但王太医之前失足落水,这不好查呀。¢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弘历紧紧攥着手上的珠串:“这事儿一定要查,舒嫔孕中接触了谁,去了那些地方都要一一查过。”
进忠觑着皇帝的神色,适时上前道:“回皇上,奴才刚刚己经问了宫人,舒嫔娘娘期间,纯妃娘娘、顺嫔娘娘、闲嫔娘娘、颖贵人小主都来看过。”
“倒是顺嫔娘娘和闲嫔娘娘来的次数多些。”
弘历道:“那就这几个人都查,重点查一查景阳宫和咸福宫,舒嫔宫里更要仔细些,一定要查出来这些脏东西是怎么进到舒嫔宫里的!”
弘历脸上是浓浓的愧疚之意。
他早些年忌惮意欢是西太后举荐,怕舒嫔有了孩子之后,皇子叫西太后把持。
但后来西太后被禁足,弘历好长一段时间总是放不下心中的芥蒂,因此叫舒嫔一首喝着那避子药。
可听闻舒嫔突然有孕之后,整日喜极而泣,弘历也慢慢放软了心思。
舒嫔对他真心,如今有皇后和富察氏在,他也放下了对叶赫那拉氏的忌惮。
舒嫔的这胎弘历是期待的。
宜修看着弘历脸上熟悉的神色变换,心中冷笑。
果然是子肖父。
胤禛弄死了年世兰的孩子,之后露出的也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愧疚表情。
若不是弘历给舒嫔下了那避子药本就坏了舒嫔的身子,就慈宁宫的那些麝香还不至于叫舒嫔整个孕期都虚弱成那副样子。
前世的年世兰虽然闻着欢宜香,但除了不能生育,身子骨和气色那可是全宫里最好的。
再说那欢宜
香的调制有自始至终都有宜修的手笔,她还能不知道那东西的好坏嘛。
若不是宜修不喜焚香,她早就给自己点上了,除了有碍子嗣,那可是强身健体的好东西!
舒嫔体内有麝香是不不假,但那些剂量最多叫孩子早产。
不至于叫母体整个孕期下不了床!
“奴婢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皇上、皇后娘娘,舒嫔娘娘生下一个皇子,母子平安!”荷惜笑颜如花,主儿算是苦尽甘来了!
弘历的眼睛一亮:“快,朕去看看!”
襁褓中的十阿哥哭声微弱,看着小小红红的一个,但确实是全须全尾的。
几位太医出来之后都是满脸大汗。
齐汝上前一步道:“皇上,微臣有话要禀报。”
弘历:“说”
齐汝道:“回皇上,十阿哥虽然平安,但到底是下了催产药强行催生的,舒嫔娘娘母体又受损严重,因此十阿哥内脏或许没有发育完全,将来或许需要仔细照顾着,稍有不慎…”
齐汝欲言又止。
弘历和宜修都明白了齐汝的意思。
出生了,但不包活。
弘历心中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但还很是怜惜这个孩子:“十阿哥起名永玥,好生照料着,朕去看看舒嫔。”
弘历几乎一个孕期没有见到舒嫔,每次来储秀宫都是被意欢挡在门外。
“意欢,朕来了。”
舒嫔此时刚刚醒来,忽然听到了皇帝的声音,突然躲避不及,视线与皇帝撞了个正着。
“皇上!不要!”
弘历的脚步顿住。
意欢没有忽略心爱的皇上眼底的嫌弃之色。
“舒嫔啊,好好休养,十阿哥很好,朕得空就来看你!”弘历说罢,便好似落荒而逃一般。
意欢怎么如此胖了?弘历到底是感觉受到了些许视觉冲击,虽然也还容貌依旧,没有难看到哪里去,但确实变了好多。
意欢看着皇帝离去,没有言语。
躺在床榻上心如死灰的流下两行清泪:皇上果然嫌弃她了。
孕期她几乎不能下地,就是在屋里走两圈都觉得腹痛,旁人孕中静养的意思是不见外壳,可意欢静养是几乎不能下床。
虽然她孕期想少吃些,但是太医说若是营养不足,孩子便不能发育。
但也没吃多少。
可由于几乎不动,整个孕期她长胖了两圈。
原本是芊芊一握的细腰,如今看着膀大腰圆,生完孩子之后她的整个身躯更是臃肿不堪。
意欢无法首视如今的自己:“荷惜,我没有活下去的指望了!”
女子失了容色,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