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虽然吃了一惊,可很快便抬脚一蹬。¢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嘭!
一脚踹在了李长生的肚子上,将李长生踹得跪倒在地。
随后男人又冷漠一笑,拖着李长生走出了屋。
“李寿!李寿!李寿!”
李长生拼命呼喊,狠命挣扎。
可雨夜路滑,他又早已经失力,任他双脚如何登动,手如何撑着地面,可却都无法起身。
突然。
一抹刺痛自李长生指尖传出。
他的手指,划开了一条裂缝。
李长生的心也猛地一跳。
他摸到了一个东西。
一个极其锋利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可却知道。
那东西,能杀人!!!
没有丝毫犹豫,李长生伸手去抓。
可那东西太过锋利,每一次抓都会划开李长生的手,而后从他的伤口处滑落!
李长生的手已是鲜血狂涌。
五根手指,更好似随时都会撕裂。
可他不管不顾,只是不断地抓着,摸着,任手被割破,任血流着。
有了这东西,他就能杀了李寿。
拿到手里,他就能让娘亲和妹妹入土为安!
终于!他摸到了。
他摸到了一上圆柱状的东西,不再锋利!
他猛地将它握在了手里。
也就是这一刹那,李长生心头一跳。
他明白了自己摸到的东西的用法。`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这东西,很长,很大,很宽,很厚。
只有一面是锋利的!
要砍!
要竭尽全力地砍!
如本能一般,他握着那东西往地面一杵,借力从地上站了来。
“李寿!!!”
一声大喝,响彻天际。
恨意涛天,如惊雷落地,势不可挡!
李寿不耐烦的大骂,抬手转身,朝着李长生狠狠刺去。
“没完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嘴扇肿!”
然而这一转身,他却只见寒芒骤然闪耀!
轰隆隆!
暴雨雷鸣,天地闪耀。
鲜血随着雷鸣在这天地之间往上喷射出
重刀斜撩,砍进了李寿的脖,锋利的刀刃,轻易切断了他的脖子。
咚!
头颅落地,滚了一圈,脸正好看向了李长寿!
他瞪大了双眼,骇然地望着李长生,咬牙张嘴,无头的身躯还朝着李长生伸出了手。
“小......畜......!”
似有若无的声音从断头处传出,却嘎然而已。
李长寿不懂杀人。
他只知道,人没了头,就得死。
这一刻,他仔仔细细地听着。
李寿的呼吸声,听不见了。
他,终于也死了!
娘亲和妹妹,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
李长寿心头一哽,禁不住又要落泪。.d~1\k!a*n¨s-h-u¢.¨c′o?m/
可很快,他又狠狠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大吼。
“不能哭!”
“要找到棺材铺老板,让他先让娘亲和妹妹入土为安!”
他抱住了那不知名之物,不顾圆柱形下锋利的一面会割开自己的身躯!
他知道,这东西能杀人。
也是唯一能保护娘亲和妹妹尸体的东西。
哒哒哒哒!
然而,他才刚转身,雨中传出轻响。
他立刻握着圆柱体,转身瞪眼,沉声大喝,“谁?”
“是我?”些许哀痛,些许欣喜的声音涌入了陈长生耳中。
他心头一松。
是那个棺材铺的老板。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李长生也没多想。
扑通一声,他跪了下去,朝着店铺老板重重磕头。
“老板,我娘亲走了!”
“帮帮我!把我娘和我妹妹,葬在一起!”
“然后,把我也葬进去!”
“帮我!”
妹妹死了,娘死了。
李寿,也死了。
他,没了活下去的意义。
“我来帮你!”一道轻柔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李长生耳中。
他如惊弓之鸟一般,猛然
一颤。
没有听到脚步声,也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甚至连心脏与呼吸都没听到。
自己身前,有什么东西?
他又慌忙握住了手中之物。
只是这一刻,一只沉稳的手落到了他的肩上。
丝丝暖流也从那手涌入了他的体内。
这一刻,李长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
身上,心中的伤,似乎全都被抹平了!
“孩子,别怕!”
“我是好人!”
“好人?”听到这话,李长生咧嘴轻笑。
李寿也说,他是好人。
只是,那股热流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那感觉,就像陪着妹妹一起躺在娘亲膝上,听着娘亲唱着歌谣,说着有趣的故事。
他的心,很安。
“孩子,我帮你葬了你娘亲和你妹妹,你愿意下来,认我做师父?”
随后,温柔的询问声传出。
“师父?”李长生凄苦一笑。
世上最亲近的人,没了。
他是个瞎子,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干不了。
活着,有什么意义?
只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开口道,“为什么要活?你能教我什么?”
“杀人!”
简单的两个字涌入李长生耳中,让他重重一颤,浑浊的双眼也随之大瞪。
至亲已死,天下难安,无处可处。
他心已死!
可唯有一件事,让他心绪难宁!
杀人!
杀像李寿这样的,杀像醉花楼老鸨那样的人!
李寿是死了。
可是,打死妹妹的老鸨还没死。
那险些玷污了妹妹的嫖客,也还没死!
他,也还不能死!
如今,他若真有了去处,还能学会杀人。
那他该做的就是——活下来杀人!报仇!
咚!
没有说话,他朝着前这听不见心跳,听不到呼吸声,闻不到气味的人重重磕头。
“师父!”而后,恭敬开口!
随棺材铺老板一同而来的道人,欣喜地望着李长生。
尤其是望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剑,眼中精芒大作。
握刀便会杀人!
孤苦成煞,千锤百炼。
心有极限,却心念清澄。
冷静与狂爆合一!
他天生就是一柄刀,一柄绝世好刀。
道人站起了身来,将身上老旧道袍脱下,罩在了李长生身上。
登时,磅礴大雨不再近身。
这一刻,有人替李长生撑起了伞,避过了雨。
只是,望着李长生的脸,道人还是呢喃道。
“天意弄人,即便是我也无力改天逆命。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做到!”
城廓之外,荒郊之上。
一老一少,一道一凡的影子在朝阳下拉得老长。
两人一前一后,身影交叠。
李长生负着的大刀与身影相合,偏锋锐利,直如一柄宝刀。
而那道人的影子,则如一柄剑鞘,将剑合住,护刀于内!
又恰似,一柄磨刀之石,正砥砺着宝刀锋刃!
不远处。
两座新坟,香烟缈缈,烛火轻晃。
数道热菜热汤,香气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