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站在天台护栏边,耳后的监听设备里突然传来电流杂音。,天`禧-晓^说+徃~ .唔?错?内¢容-
他垂眸摸向耳骨,指腹刚触到微型接收器,唐局长那带着烟酒味的沙哑嗓音便炸响在耳畔:“小杨,最近手别太松。有些东西,该删的删干净。”
风卷着对面写字楼的霓虹扑在他脸上,林昭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他在杨帆的咖啡杯沿装了监听器,原是为查那起文物盗窃案的网络痕迹,此刻却听见网安中心技术员与网信办负责人的暗语——“该删的”,必然和他正在查的“暗蚀”有关。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23:17。
网安中心的值班员通常在零点换班,现在正是系统防护最薄弱的时候。
“系统,兑换信息屏蔽。”林昭对着空气低语,透明面板在视网膜上闪过一道蓝光,“消耗功德值200,技能生效。”他扯下警服外套搭在臂弯,逆着楼梯间的声控灯往下走,每一步都踩在阴影里——苏挽月说过他像只偷鱼的猫,现在这只猫正把爪尖磨得发亮。
网安中心的玻璃门映出他的倒影,监控摄像头的红点在他头顶明灭。
林昭屈指叩了叩门禁,值班的老张从里间探出头:“小林?这么晚来查数据?”他晃了晃手里的档案袋,笑得吊儿郎当:“苏队催着要文物案的ip追踪记录,您老就行行好?”
老张眯眼扫过他臂弯的外套——警服内搭的白衬衫下摆规规矩矩塞在裤腰里,哪像平时松松垮垮的模样?
但年轻人眼里的急切不似作伪,他挥了挥手:“赶紧的,别让苏队骂我。,小-税-宅+ ~首¨发_”
键盘敲击声在空旷的机房里格外清晰。
林昭坐在杨帆的工位前,指尖悬在开机键上顿了顿。
三天前他帮杨帆修过电脑,记得对方设了指纹锁——他弯腰假装捡笔,食指快速蹭过键盘缝隙里的咖啡渍,再按上指纹区。
“滴——”
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昭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桌面最上层的文件夹名刺得他眼睛发疼:“2003陈雪案原始卷宗备份”。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母亲的案子,竟被网安中心的技术员私自备份?
林昭捏着鼠标的手在抖,点开文件夹的动作却稳得像外科医生。
但下一秒,屏幕突然黑屏,一行猩红代码如毒蛇般爬满界面:“检测到未经授权的访问”
“反制程序!”林昭猛地拽出u盘插入接口,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高级防火墙,建议启用感知共享。”他咬了咬舌尖,意识突然被拽入黑暗的数据流中——无数0和1组成的光带在西周穿梭,某个节点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那是攻击源的位置。
“等等......”林昭的意识顺着光带游移,在混乱的代码洪流里捕捉到一道熟悉的ip轨迹。\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
他瞳孔骤缩——那串数字他再熟悉不过,是市政府内网的专用段。
“他们渗透进核心系统了!”他猛地切断连接,额头瞬间沁出冷汗,u盘里的加密软件正滋滋作响,刚才的攻击差点烧毁芯片。
“小林?”老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怎么突然断电了?”
林昭迅速拔下u盘塞进裤袋,弯腰假装检查主机:“可能是短路。”他抬头时笑得云淡风轻,只有自己知道心跳快得要撞破肋骨——市政府的ip,唐局长的警告,杨帆的备份卷宗,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拼成一张网,网中心是“暗蚀”两个字。
凌晨西点的警局走廊空无一人。
林昭坐在办公室里,u盘插在电脑上,屏幕亮得刺眼。
他盯着市政府内网的ip地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母亲的照片——照片边缘被他摸得发毛,像母亲出事那晚他攥着的衣角。
“叮咚。”
手机弹出苏挽月的消息:“早上八点,会议室。唐局要谈杨帆案的信息安全。”
林昭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时间,5:32。
他起身去茶水间冲咖啡,路过法医室时,门虚掩着,顾清欢的白大褂搭在椅背上,解剖灯还亮着。
他推开门,看见她正低头整理玻片,腕间银镯在冷光下泛着青。
“昭。”她没抬头,“失踪学生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玻片在载物台上发出轻响,“血液里有纳米粒子,结构......”她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像浸在冰里,“
和三年前脑科专家失踪案的实验样本吻合。”
林昭的手指扣住桌沿。
三年前,那位专家在论文里提到“可植入式神经控制芯片”,然后离奇失踪。
暗蚀,他们终于从异能操控走到了科技实验。
“谢谢。”他声音发哑。
顾清欢突然伸手碰了碰他手背:“你眼睛红了。”她的指尖凉得像解剖刀,“昨晚又没睡?”
林昭摇头,反握住她的手:“清欢,帮我查件事。”他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上面是市政府内网的ip,“这个终端,最近三个月的登录记录。”
她的银镯硌着他掌心:“现在?”
“现在。”
八点整的会议室飘着浓茶味。
唐局长坐在主位,保温杯里的枸杞浮浮沉沉:“最近几起案件涉及敏感信息,网安中心决定暂时封锁数据访问权限。”他扫了眼林昭,“小林,你是新人,有些事不必太急。”
林昭垂眸翻着笔记本,笔尖在“暗蚀”两个字上戳出个洞:“唐局,文物案的ip追踪记录还没完成,苏队要的......”
“苏队那边我会解释。”唐局长打断他,指节敲了敲桌面,“散会。”
苏挽月在走廊拉住林昭的衣袖:“你昨晚去哪了?”她的手指掐得他生疼,“老张说网安中心断电,你在杨帆工位前?”
林昭把她拽进楼梯间,掏出u盘:“查三年来所有带‘天秤’代号的会议记录。”他压低声音,“唐局可能不是局外人。”
苏挽月的瞳孔收缩成线。
她接过u盘时,指尖擦过他掌心的薄茧——这是他练了十年开锁留下的。
“你确定?”
“市政府内网的ip,和暗蚀的攻击源重合。”林昭盯着她耳后的碎发,“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更近。”
苏挽月突然松开手,警徽在她胸前闪了闪:“给我两小时。”她转身时,薄荷香裹着风灌进林昭领口,像颗定心丸。
下午三点,林昭的宿舍里,电脑屏幕泛着幽蓝。
他启动系统技能“信息逆流”,数据流在虚拟空间里重组——杨帆手机里被删除的语音留言正在还原,电流杂音中,一个机械变声的男声逐渐清晰:“代号‘天秤’,坐标:市政府地下三层......”
“咚”的一声,林昭的椅子向后滑出半米。
他盯着电脑,喉结动了动,伸手摸向床头的工具箱——里面装着开锁工具、微型摄像头,还有母亲留下的旧警徽。
窗外的天阴了,风卷着梧桐叶拍打玻璃。
林昭看了眼时间,15:47。
他把警徽别在衬衫内袋,指尖触到那枚金属徽章的温度,像母亲当年拍他肩膀时的力度。
该去市政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