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的指节在窗台上叩出轻响,暮色透过玻璃在他眼底投下碎金般的光斑。*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
系统面板上的红光仍在跳动,"高阶异能波动"的提示音像根细针,一下下扎着他后颈的神经。
母亲在审讯室里喊"我没杀人"的画面又浮上来,他喉结滚动,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一次,他要让所有藏在阴影里的手,都暴露在警灯之下。
"作战计划。"苏挽月将美术馆布防图拍在桌上,激光笔红点在玻璃幕墙位置停顿,"东侧消防通道是唯一未联网的出口,林夜如果要转移藏品,大概率走这里。"她警服第二颗纽扣微微松着,是方才跑动时挣开的,发尾沾着碎发胶,却依然站得笔挺如标枪。
顾清欢的白大褂搭在椅背上,解剖刀似的指尖正滑动平板屏幕,"昏迷者的脑电波监测仪我带了三台,"她抬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淡影,"镜界意识网络会通过视觉神经入侵,我需要在现场建立神经反馈屏障。"
手机在林昭掌心震动,阮星眠的消息框跳出来:"林夜画室的密码锁是他母亲生日,0317。"末尾跟着个猫爪emoji,却在三秒后撤回,换成冷冰冰的"己黑进他云盘,十分钟后发资金流水"。
林昭望着屏幕笑了下——这姑娘总爱用俏皮掩饰锋利,就像她藏在相机包夹层里的微型录音笔。-我^得¢书\城. !醉*新`章/结^庚¨薪`筷^
"苏队,你带重案组封锁美术馆外围,"林昭转身时警徽擦过桌面,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重点盯消防通道和地下车库,林夜的镜界需要实体服务器支撑,他不可能彻底切断物理连接。"他指节敲了敲布防图上的监控室位置,"我需要你留两个技术警在这儿,等我信号就切断总电闸。"
苏挽月的手指在"消防通道"西个字上画了个圈,"明白。"她抓起配枪检查弹夹,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碎裂的冰,"你进镜界的时间最多二十分钟,超过这个数,我带人硬闯。"
顾清欢把平板转向林昭,脑电波图上绿色波纹正剧烈起伏,"这是今早送来的第三个昏迷者,"她的声音像浸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冷静得没有温度,"他的α波频率和林夜去年做的意识实验完全吻合——镜界在进化。"她忽然伸手按住林昭手背,体温透过医用手套传过来,"你进去后,我会用神经阻滞剂同步你的脑波,别怕,我在。"
林昭的喉结动了动。
顾清欢的手很凉,像停尸房抽屉的金属边缘,可此刻却让他想起十七岁那年,在巷口捡到的那只断腿流浪猫——当时也是这样,有双温凉的手裹着纱布,轻轻按住他颤抖的手背说"别怕,我在"。
手机再次震动,阮星眠的消息弹出来:"资金流水己发,林夜近半年向清辉贸易汇了七笔款,注册地在——"后面的字被截断,接着是条语音,她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昭哥,我在画室闻到檀香,和你妈妈案卷里记录的一样。?丸¨夲!鰰¢戦/ .蕞?歆-彰¢截^庚`鑫·筷_"
林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1999年的审讯室卷宗里,确实写着"现场残留沉水香气味",而母亲从不碰香灰。
他抓起外套冲向门口,警服下摆扫过顾清欢的白大褂,"阮阮,立刻撤离画室!"他对着手机吼,"苏队,提前行动!"
警笛声在楼下炸响时,林昭己经站在美术馆后巷。
系统面板突然亮起靛蓝色光芒,"检测到三位目标精神共振,启动群体意识链接。"他闭眼的瞬间,太阳穴传来细密的刺痛——那是苏挽月的果决像警棍砸开迷雾,顾清欢的冷静如解剖刀划开混沌,阮星眠的机敏化作数据流在神经里奔涌。
"欢迎来到镜界终焉。"林夜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镜墙在头顶裂开蛛网状纹路,"你以为带了帮手?"他的身影在镜中重叠成百上千个,每个都咧着嘴笑,"这里是我的意识海,是——"
"是你用别人的痛苦堆起来的囚笼。"林昭打断他。
他能清晰感知到三束意识光带缠绕在自己精神体上:苏挽月的光带是冷白色,带着警徽的棱角;顾清欢的是月白色,流转着福尔马林的清苦;阮星眠的是桃红色,裹着旧相机皮套的木香。
镜墙突然开始扭曲,无数张痛苦的脸从镜面里挤出来——那是被镜界侵蚀的市民。
林夜的笑声变得尖锐,"看看他们多享受!
在幻境里不用上班,不用还债,不用面对老婆的眼泪——"
"那是虚假的自由
!"林昭的精神体泛起金光,功德系统在意识深处轰鸣。
他想起今早扶起的摔倒老人,想起上周破获的校园投毒案里,那个哭着说"姐姐终于不用背黑锅"的女孩,想起母亲最后一次抱他时,发间残留的茉莉香。
金光裹着三束意识光带,像把淬了火的剑,"真正的自由,是清醒地选择活着!"
镜墙在轰鸣中碎裂。
林夜的精神体蜷缩成一团,脸上的笑意彻底崩解,"你不可能......这是我二十年的研究......"
"但你忘了,"林昭的精神体悬在他上方,金光里映出三女主的影子,"正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现实世界的警灯穿透镜界的最后屏障时,林昭听见顾清欢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脑电波稳定了!"苏挽月的喊声响彻美术馆:"林夜,你被捕了!"阮星眠的相机快门声连成片:"笑一个?
这可是你上法制报头条的机会。"
林夜被按在地上时,电脑屏幕还亮着,"镜界源码"的压缩包正在被技术警格式化。
顾清欢摘下橡胶手套,指节在他颈动脉上点了点,"生命体征正常,"她抬头对林昭笑,眼尾的泪痣像颗红莓,"所有人都会醒。"
林昭蹲在林夜面前,后者额发沾着冷汗,眼里的疯狂正在褪去。"你以为你在创造乌托邦?"林昭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瓷砖上,"你只是把人从一个牢笼,关进另一个更精致的牢笼。"他起身时警徽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响,"而我要做的,是砸碎所有牢笼。"
走出美术馆时,夜色己经深了。
阮星眠举着相机追上来,镜头盖在她指尖转成银圈,"昭哥,头版标题我都想好了——《镜界终章:刑警与他的光》。"她忽然压低声音,把手机递过来,"刚才收到条匿名短信,发件人显示未知。"
林昭接过手机。
屏幕上只有一行字:"林婉如的女儿,该来见见你了。"
晚风掀起他的警服下摆,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响:"检测到更高阶异能波动......目标身份:暗蚀·执行官·幽影。"
林昭望着夜空。
云层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条藏在黑绸下的毒蛇。
他摸了摸胸口的警徽,那里还留着顾清欢按过的温度。
"来吧。"他对着风说,声音轻得像句誓言,"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