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阳光穿过天台的铁丝网,在白经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l^u\o¨l.a\b+o*o+k′.¨c!o^m?他倚着栏杆,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校服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露出少年清瘦的锁骨。苏瓷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听见他低低的嗤笑:"理事长之女,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
她注意到他脚边散落着几颗草莓牛奶糖的包装纸,正是自己昨天塞给他的。"来赴约。"苏瓷晃了晃手中的纸袋,里面是刚买的草莓牛奶和金枪鱼饭团,"一起吃?"
白经挑眉,指腹碾灭烟头:"我以为你会像其他财阀千金一样,对抽烟的坏学生避之不及。"他站起身,校服下摆被风吹起,露出腰侧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原著中被父亲用皮带抽打的痕迹。
苏瓷递过牛奶,故意忽略他的试探:"百达翡丽的表带确实该换了,"她盯着他腕间的表,"我父亲有个私人表匠,擅长修复古董表。"
少年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是被触到了秘密。在他开口前,"唰啦"的翻页声突然响起。苏瓷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白经的脸被叠加上另一张惊恐的少年面容——那是幼年目睹母亲死亡的白经。_看¢书¢君¨ ?更`新\最¨快!等她再聚焦时,发现自己站在教室后排,黑板上写着"模拟考倒计时三天",而白经正将橡皮砸向端午的后脑勺:"殷端午,发什么呆?"
端午回过头,眼中带着不属于设定剧情的厌烦:"白经,你很无聊。"她的视线扫过教室角落的哈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桌抽屉里的怀表——那是与哈鲁连接的媒介。
苏瓷注意到白经攥紧橡皮的指节泛白,指缝间渗出橡皮碎屑。她想起原著中这个场景后,白经会在空白时间里偷偷去天台撕毁端午的模拟考卷,却在看见她为哈鲁露出的笑容时,又默默用胶带粘好。
"叮铃铃——"
下课铃打断了她的思绪。白经突然抓起书包甩在肩上,经过她座位时,一张纸条"不经意"地滑落。苏瓷展开,上面是凌乱的字迹:"旧体育馆,放学后。"
旧体育馆弥漫着潮湿的霉味,阳光透过破洞的屋顶洒下,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斑。白经靠在生锈的单杠上,脚边堆着几个空啤酒罐,校服外套搭在一旁,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t恤。"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他踢开一个罐子,声音混着铁锈味,"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天£禧tt小{说ˉ&#网~ £;更d新-?¥最2~快2+"
苏瓷注意到他说"他们"时,舌尖抵着上颚,像是咬碎了什么苦涩的东西。"因为我记得你的表带,记得你喜欢草莓牛奶?"她走近两步,闻到他身上混着烟草和雪松的味道,"还是因为我能看见那些唰啦声?"
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滚动着咽下惊讶。这是除了端午和哈鲁外,第一次有人提及翻页声。他突然逼近,单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苏瓷仰头望着他,发现他左眼尾有颗极小的泪痣,在阴影里若隐若现。"我是来救你的人。"她轻声说,伸手抚过他腰侧的疤痕,"从那些想要把你变成工具的人手里。"
白经猛地推开她,像是被烫到般后退两步。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啤酒罐,狠狠砸向墙壁,铝罐变形的声响里混着他的低笑:"救我?连我妈都救不了我,你凭什么?"
场景突然开始震颤。苏瓷听见远处传来端午的惊呼,是哈鲁在走廊里摔倒的固定剧情。白经望着自己突然透明的手掌,眼神里闪过恐惧:"又要开始了......"
"唰啦——"
翻页声中,苏瓷被拽入熟悉的重置流程。再睁眼时,她站在学校的樱花树下,身边站着西装革履的父亲。"瓷瓷,"男人的声音带着商业精英的温润,"白胜祖会长希望你能多照顾白经,他......"
"我知道。"苏瓷望着远处独自抽烟的白经,樱花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钻,"我会的。"
当晚,苏瓷在理事长办公室处理文件时,收到白经的消息——是张模糊的照片,照片里是只被踩扁的草莓牛奶罐,配文:"知道我为什么讨厌这个吗?因为每次喝它,都会想起自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她握着手机,脑海中闪过原著里白经在空白场景中偷偷喝草莓牛奶的画面——那是他唯一允许自己脆弱的时刻。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她回复:"明天中午,天台,我带真正的草莓牛奶给你。"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窗外突然下起暴
雨。苏瓷望着玻璃上的雨痕,想起白经在医院走廊里攥着牛奶的模样。她知道,在这个被设定好的漫画世界里,每一次"唰啦"声都是命运的嘲笑,但她偏要在这空白的间隙里,为那个浑身是刺的少年,种下一颗糖霜包裹的种子。
第二天午休,苏瓷抱着纸袋推开天台门时,看见白经蹲在角落,正在用打火机烧一张照片。她认出那是白经幼年与母亲的合照,火苗吞噬着女人的脸,少年的眼神空洞得可怕。
"给你。"她递过一个精致的铁盒,里面装着手工制作的草莓牛轧糖,"没有添加剂,不会让你想起狗。"
白经抬头看她,睫毛上沾着烟灰。他接过铁盒,指尖擦过她的手腕,突然笑了——那是苏瓷第一次看见他不带戾气的笑容,像是冰层裂开道缝,漏出底下潺潺的温泉水。
"苏瓷,"他咬碎牛轧糖,草莓酱在舌尖炸开,"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远处传来上课铃响,白经将铁盒塞进校服口袋,起身时顺手拍了下她的头:"下午陪我翘课。"苏瓷望着他的背影,注意到他走路时不再像平时那样绷着肩膀,而是微微放松,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樱花落在她发间,苏瓷摸出手机,给父亲发了条消息:"今晚想在家吃饭。"她知道,有些改变正在悄然发生,就像樱花树的根系在泥土里默默延伸,终有一天会撑开压在头顶的巨石。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每一次翻页声响起时,牢牢握住白经的手,让他知道——这一次,他不再是被抛弃的工具人,而是有人放在心尖上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