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那日,北风卷着细雪掠过宫墙。,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林漾正在御药房熬制驱寒的姜茶,铜炉里的火苗噼啪作响,突然被一声尖利的女声打断。
“林女官好大的架子!”翡翠趾高气扬地踏进药房,身后跟着两名粗壮的嬷嬷,“我家主子有请,还不速速随我去储秀宫!”
林漾握药勺的手微微收紧。自那日与进忠暧昧升温后,她便料到卫嬿婉迟早会有所动作。她放下药勺,理了理鬓角:“不知卫答应找我所为何事?”
“去了自然知晓!”翡翠冷笑一声,示意嬷嬷上前。两名嬷嬷一左一右,似要强行押人。
就在这时,一道青灰色身影闪过,进忠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双手抱臂倚着门框:“翡翠姑娘好大的威风,连御药房的人都敢随意带走?”
翡翠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傲慢:“进忠公公这是何意?我家主子问话,难道还问不得?”
“卫答应若是想问药材之事,大可让太医院派人去回话。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进忠缓步上前,眼神冰冷,“但若想平白无故带走人......”他顿了顿,腰间玉佩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恐怕也要问问皇上和太后!”
翡翠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林漾一眼:“算你好运!”说罢带着嬷嬷匆匆离去。
等脚步声消失,林漾松了口气:“多谢公公相救。”
进忠冷哼一声:“谁要救你?不过是不想御药房少了个会熬药的。”他嘴上这么说,却仔细检查她的衣袖,确认没有被拉扯的痕迹,“卫嬿婉己经起疑,你最近行事务必小心。”
林漾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中一暖:“那公公呢?她可怀疑到你头上?”
进忠的动作一顿,别过脸去:“与你无关。?秒′章!节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他从袖中掏出个锦盒,里面是支羊脂玉簪,“方才在长春宫当差,顺手拿的,给你。”
林漾哭笑不得:“公公这是偷来的?”
“什么偷!”进忠耳尖泛红,“不过是长春宫的小宫女孝敬我的,我......我用不着,给你罢了!”
林漾接过玉簪,簪头雕刻着并蒂莲,栩栩如生:“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将玉簪别在发间,“好看吗?”
进忠望着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别过头去:“丑死了。”说罢转身要走,却被林漾叫住。
“进忠!”她神色认真,“若有一天,你需要我为你做任何事,都不要犹豫。”
进忠的脚步顿在门口,背对着她:“别自作多情,我进忠谁都不信。”
然而第二日,卫嬿婉还是召见了进忠。储秀宫内,卫嬿婉斜倚在美人榻上,慢条斯理地修剪着护甲:“进忠,你最近似乎与御药房的林女官走得很近?”
进忠跪地叩首,声音沉稳:“回小主,不过是为了监督药材,确保小主的药万无一失。那林女官虽有些医术,但心思不纯,奴才正打算向小主禀报。”
卫嬿婉挑眉:“哦?说来听听。”
“她私下与嘉贵妃的宫女往来密切,怕是想攀高枝。”进忠神色厌恶,“奴才担心她会在小主的药里动手脚,所以才刻意接近,想查出她的底细。”
卫嬿婉满意地点点头:“还是你懂事。既然如此,就继续盯着她。若有异动,立刻禀报。”
“奴才遵旨!”进忠退出储秀宫,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他摸了摸袖中林漾给他的安神香,心中五味杂陈。
当晚,进忠悄悄来到御药房。林漾正在研磨药材,见他进来,递给他一碗温茶:“今日辛苦公公了。”
进忠一饮而尽,将茶碗重重放在桌上:“你怎么知道卫嬿婉会问起?”
林漾轻笑:“因为翡翠那日回去,定会添油加醋。不过公公的应对很聪明。”她顿了顿,“只是说我与嘉贵妃的宫女往来,不怕日后被拆穿?”
“到时候再说。”进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这宫里,哪句话不是半真半假?”他突然凑近,目光灼灼,“你就不怕我真的把你卖了?”
林漾首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我说过,利用我也行,只要你活着。”她从怀中掏出个香囊,“这是新配的避毒香,贴身带着。”
进忠接过香囊,感受着上面残留的体温,喉咙发紧:“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林漾笑着眨眨眼:“因为公公长得好看呀!”见进忠耳尖泛红,她才正色道,“因为我知道,你
值得。”
窗外,雪越下越大,将整个皇宫染成一片银白。御药房内,两人相对而坐,火炉的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意。进忠握紧手中的香囊,忽然觉得,或许在这冰冷的深宫中,真的有人值得他去信任,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