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墨奕怀5

次日辰时,皇宫角门,晨雾未散,曲漾儿缩在灰墙阴影里,指尖冻得发僵。!l^a/o′k.a.n·s/h*u+.`c+o!m_【按墨奕怀说的辰时,都过一刻了,该不会被曲盼儿使绊子了吧?】她揪着粗布裙摆,上面新补的针脚在晨光下格外显眼——这是她昨晚熬夜改的,想尽量体面些。

“三小姐。”黑衣侍从从月洞门闪出来,压低声音,“殿下在太液池等您。”

穿过九曲桥时,曲漾儿瞥见远处亭台楼阁间人影攒动。原剧里这场赏花宴,是太后为皇子选妃的重头戏,也是墨奕怀对曲檀儿一见钟情的开端。【得盯紧了,绝不能让他重蹈覆辙!】

太液池畔牡丹园,曲漾儿跟着侍从踏入花径,瞬间被眼前景象晃花了眼。千株牡丹开得正盛,粉白黛绿间,贵女们的金钗玉佩叮当作响。她下意识攥紧腰间玉佩,羊脂玉的温润触感让她稍定心神。【原剧里曲檀儿就是在那株绿牡丹旁被墨奕怀注意到的……】

“曲漾儿!”

墨奕怀的声音从牡丹花丛传来。他身着赤金蟒纹锦袍,玉带扣上的半朵梅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是她三年前画的图案。?g′o?u\g+o-u/k/s^./c′o-m/曲漾儿走近时,注意到他袖口绣着细小的竹叶,正是她喜欢的纹样。【这家伙,什么时候偷偷记这些了?】

“你总算来了。”墨奕怀上下打量她,眉头微蹙,“怎么穿成这样?”

曲漾儿低头看自己洗得发白的襦裙,故意晃了晃腰间玉佩:“庶女嘛,能进宫就不错了。”【总比被曲盼儿塞件破衣服强。】

墨奕怀没说话,解下自己的玉扳指塞进她掌心:“戴着。”

曲漾儿正要推辞,忽然瞥见不远处的绿牡丹旁,曲檀儿正与一群贵女说话。她今日穿了件月白绣玉兰的襦裙,银簪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眉眼温婉得像幅水墨画。【来了!原剧名场面要开始了!】

果然,墨奕怀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曲檀儿脸上时,脚步顿住了。他瞳孔微缩,喃喃道:“这眉眼……”

【不好!他又犯脸盲了!】曲漾儿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故意提高声音:“殿下看什么呢?难不成这满园的花,还比不上某位小姐的脸?”

墨奕怀回过神,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忽然笑了:“你又乱猜什么。$白@马d书d院#?{ $~.首?^\发#??”

“我可没乱猜,”曲漾儿挑眉,指尖敲了敲他胸口的蟒纹,“我看殿下是觉得,二姐姐这张脸,跟某位故人有几分相似吧?”【首接点破,看你怎么接!】

墨奕怀的眼神闪了闪,还没开口,身后忽然传来娇笑声。曲盼儿扭着腰走过来,头上赤金步摇晃得人眼晕:“太子殿下,三妹,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曲漾儿注意到她袖口藏着的银簪——那是原剧里她用来扎人的暗器。【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

“没什么,”墨奕怀淡淡开口,目光却没离开曲漾儿,“只是觉得三小姐今日……格外有趣。”

曲盼儿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身后的嬷嬷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三小姐,太后娘娘召您呢。”

曲漾儿心头一紧。原剧里太后最讨厌庶女攀高枝,这时候召见,怕是没好事。【该来的总会来,先看看老太太葫芦里卖什么药。】

午时,水云轩,太后斜倚在紫檀木榻上,手里盘着油亮的核桃。曲漾儿跪在青砖上,能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龙涎香。【这味道,跟原剧里一模一样,熏得人头疼。】

“你就是曲家那个庶女?”太后的声音像磨盘,“抬起头来。”

曲漾儿依言抬头,故意让右眉尾的疤痕露出来。太后盯着那道疤看了许久,忽然笑了:“有点意思。知道哀家为什么召你吗?”

“民女不知。”曲漾儿垂下眼帘,指尖在袖中握紧短笛。【总不会是请我来喝茶的。】

“听说,”太后放下核桃,声音陡然转冷,“太子把他母妃的玉佩给你了?”

曲漾儿心跳漏了一拍。玉佩的事这么快就传到太后耳朵里了?【肯定是曲盼儿告的状。】

“回太后,”她福身道,“那是殿下赏我的谢礼,民女……”

“谢礼?”太后打断她,核桃在掌心转出咯吱声,“太子母妃的遗物,是你一个庶女配戴的吗?”

空气瞬间凝固。曲漾儿能感觉到太后身上散发出的威压,跟原剧里她打压墨奕怀时一模一样。【得想个办法,既保住玉佩,又不让太后起杀心。】

“太后明鉴,”她忽然抬头,目光首视太后,“民女也知身份低微,配不上这玉佩。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殿下说,”曲漾儿深吸一口气,复述着墨奕怀昨日的话,“这是给救命恩人的谢礼。若太后觉得不妥,民女这就把玉佩还回去。”【打感情牌,看你怎么接!】

太后捻核桃的手顿住,半晌才冷笑:“庶女要有庶女的本分。”

磕头退下时,曲漾儿瞥见屏风后月白衣角一闪——是曲檀儿?她怎么在这儿?【她听见刚才的对话了?会不会误会我抢了她的太子哥哥?局里面具体他们是怎么认识来的?忘了诶呀!】

未时,牡丹园角落,曲檀儿捏着绢帕站在石榴树下,望着远处说笑的墨奕怀和曲漾儿。她刚在水云轩外听见太后问话,原来三妹真的救过太子哥哥,还得了那枚从不离身的玉佩。【太子哥哥看三妹的眼神……跟看我的时候不一样呢。】

风卷起她鬓边碎发,曲檀儿忽然想起祖母说她像太子母妃的话。可三妹眉尾有疤,明明跟画像不一样,为什么太子哥哥偏偏对她另眼相看?【或许……重要的不是脸,是别的吧。】

她转身离开时,没注意到假山后墨连城摇着折扇轻笑。月白锦袍下的手指敲了敲扇骨,桃花眼眯成细线:【皇兄这颗万年寒冰,倒是被小庶女焐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