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漏滴答声里,曲漾儿跪在青砖上,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她盯着墨奕怀玄色靴面上的暗纹——那是昨日围猎溅上的泥点,还未来得及清理。
“太子殿下,”曲盼儿的声音从主位传来,金护甲划过扶手发出刺耳声响,“三妹擅自引犬惊扰圣驾,按律当杖责二十。”
【好个借题发挥。】曲漾儿攥紧掌心,藏在袖中的短笛硌得生疼。原剧里曲盼儿就是这样一步步将庶妹们踩进泥里,可如今她身后站着墨奕怀。
“抬起头来。”墨奕怀的声音忽然响起。
曲漾儿抬眸,正对上他眼底的暗潮。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与她那枚残玉本是一对。三日前听竹居密会后,他便将另一块收了回去,说是“待来日重逢”。
“曲三小姐护驾有功,”墨奕怀忽然起身,玄袍扫过她发顶,“本殿自会向父皇请赏。”
曲盼儿猛地站起,金步摇撞得屏风叮咚作响:“殿下!她分明是……”
“住口。”墨奕怀甩袖时,曲漾儿瞥见他袖口新绣的竹叶——与太上皇那日所穿的衣料如出一辙。【看来他己开始暗中布局。】
三日后,太子大婚,红绸铺满太子府的长廊,曲漾儿躲在喜棚后,看着墨奕怀身着吉服跨过火盆。!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原剧里这场婚礼是他悲剧的开端,而今日,她藏在袖中的匕首正抵着掌心。
“三妹好兴致。”曲盼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喜服上的金线牡丹刺得人眼疼,“待会儿可要敬你太子嫂嫂一杯?”
曲漾儿福身时,故意让腰间残玉露出一角。曲盼儿的目光果然钉在玉佩上,指甲掐进掌心:“这玉佩……不是太子殿下母妃的?”
【上钩了。】曲漾儿垂眸轻笑:“不过是路上捡的碎玉罢了。”她余光瞥见墨奕怀转身望来,隔着重重喜幛,两人目光短暂相撞。
礼官高喊“礼成”时,曲漾儿突然踉跄,匕首“当啷”落地。全场哗然中,她跪地叩首:“太子殿下恕罪!此刀是为防刺客,本想今日护您周全……”
墨奕怀盯着匕首上的竹叶纹——那是他前日送给她的防身之物。他忽地上前,亲手将她扶起,吉服上的龙纹扫过她肩头:“三妹~有心了。”
曲盼儿的脸色瞬间惨白。原剧里她靠陷害庶妹坐稳太子妃之位,此刻却只能看着墨奕怀将曲漾儿护在身后。
深夜,太子书房,烛火摇曳,墨奕怀解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旧伤——那是三年前她为他包扎的地方。曲漾儿低头磨墨,余光瞥见案头摆着的密信,封火漆印着半朵梅花。¨b/x/k\a~n.s`h*u_.¨c.o\www.
“明日随本殿进宫。”墨奕怀忽然开口,“皇爷爷要见你。”
曲漾儿手一抖,墨汁溅在宣纸上。【比大纲里提前了半个月!难道是围猎时的事暴露了?】她稳住声音:“殿下可知所为何事?”
墨奕怀转身,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映得眼底的笑意格外温柔:“他说,要看看是何人,能让本殿将萱妃的玉佩分了半块。”
曲漾儿怔住了。原剧里墨奕怀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玉佩的来历,此刻却当着她的面,将最珍视的信物公之于众。
“曲漾儿,”他忽然靠近,雪松气息混着龙涎香将她笼罩,“待一切尘埃落定,本殿欠你的,定会一一偿还。”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声,曲漾儿望着他腰间晃动的残玉,忽然想起原剧结局里,这块玉佩碎在乱军之中。【这次,我定要护你周全。】
太子大婚月余,曲府花厅,鎏金香炉飘出龙涎香,曲漾儿跪在青砖上,望着曲檀儿及笄礼的红绸喜帐。原剧里这场宴会是曲小檀穿越的契机,而此刻她袖中藏着的银针,正反复刺着掌心——那是墨奕怀前日送来的,说是“验毒用”。
“三妹在发什么呆?”曲盼儿的金护甲敲在桌案上,喜服上的牡丹纹随着动作泛着冷光,“还不快给二姐梳头。”
曲漾儿垂眸应了声“是”,指尖触到曲檀儿的青丝时,忽然顿住。原剧里曲小檀穿越后会扯断发簪,此刻这枚镶玉簪子却安稳插在发髻间。【难道时间线要变?】
正思忖间,花厅外忽然传来马蹄声。墨奕怀身着玄色朝服踏入,腰间玉佩与曲漾儿那半块残玉相撞,发出清响。
“太子殿下万安。”众人行礼时,曲漾儿瞥见他目光掠过曲檀儿的脸,猛地顿住。
【来了!】她攥紧银针,听墨奕怀声音发沉:“二小姐这眉
眼……倒与本殿一位故人有些相似。”
曲漾儿立刻福身,故意让碎发垂落:“殿下莫不是醉了?难不成见着谁都要念旧?”
“放肆!”曲盼儿拍案而起,金步摇晃得人眼晕,“太子殿下念旧是情分,哪轮到你……”
“太子妃这是在教本殿做事?”墨奕怀冷笑,袖口新绣的竹叶扫过曲檀儿发顶,“本殿看二小姐这簪子倒是别致,可愿借本殿赏玩?”
曲漾儿心头一跳。原剧里曲小檀正是用这簪子刺伤墨奕怀!她突然踉跄,银针“叮”地掉在曲檀儿裙摆上。
“三妹这是何意?”曲檀儿拾起银针,指尖忽然颤抖。曲漾儿盯着她瞳孔骤缩的模样——和原剧里曲小檀穿越时的征兆分毫不差!
“不过是验毒的笨法子。”曲漾儿抢过银针,余光瞥见墨奕怀皱眉盯着曲檀儿,“殿下不是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墨奕怀忽然笑了,笑声惊起梁间燕子:“三妹这话,倒是提醒本殿了。”他转身时,玄袍带起的风掀动曲檀儿的披帛,露出颈间朱砂痣。
曲漾儿猛地攥紧残玉。原剧里曲小檀正是用这颗痣,让墨连城深信她是玄灵大陆的曲香檀。此刻墨奕怀盯着那朱砂,喉结动了动:“二小姐这痣……”
“不过是胎生的罢了。”曲漾儿突然挡在曲檀儿身前,簪子硌得肋骨生疼,“殿下若喜欢,不如让二姐画个十颗八颗送您?”
墨奕怀挑眉,眼底却没了笑意。他忽然凑近,雪松气息混着龙涎香将她笼罩:“曲漾儿,你今日,很是聒噪。”
曲盼儿突然尖笑:“殿下何必与庶女计较……”
“住口。”墨奕怀甩袖时,半块玉佩从袖中滑落,正掉在曲漾儿脚边。她望着玉上的裂痕,忽然想起三年前寒山寺的夜,他也是这样将玉佩塞进她掌心。
“明日来太子府。”墨奕怀俯身拾玉,指尖擦过她裙摆,“本殿有话问你。”
曲漾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听见曲檀儿突然轻哼现代小调——正是原剧里曲小檀穿越后的标志性动作。她握紧残玉,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墨奕怀,这次我绝不让你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