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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长珩仙君6

水云天的朝会殿穹顶压得极低,二十八星宿灯在云中君身后投出狰狞的影。~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长珩握着兵符的指尖泛白,护心鳞在铠甲下发烫,鳞片上的“漾”字纹路与腰间息兰圣印残页隐隐共鸣。

“长珩仙君,”云中君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苍盐海月族异动,你可愿领兵十万,荡平叛军?”

殿内寂静如坟,长珩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护心鳞发响。三日前在太虚幻境看见的画面如走马灯闪过——云中君将祟气注入赤水族聘礼,容昊在镜中冷笑,而林漾的残页上写着【别让长珩的剑染上无辜者的血】。

“陛下,”他刚要开口,却见林漾从文官队列中冲出,发间的琉璃簪子碎成两半,“所谓月族异动,不过是陛下与海市主联手布的局吧?”

朝会殿哗然。丹音握紧袖中的赤鳞珊瑚,看见林漾腕间的裂痕己蔓延至肩头,金色纹路在晨光中如泣血。长珩猛地转头,撞进她眼底的孤注一掷——那是归墟中她跃入黑浪前的眼神。

“放肆!”云中君拍案而起,鎏金案几瞬间布满裂纹,“你一个小小仙侍,也敢质疑天威?”

林漾冷笑,从袖中甩出一叠染血的祟气结晶:“这是赤水族聘礼中查出的东西,与海市主用来复活赤地女子的祟气如出一辙。”她踢开脚边的珊瑚珠,露出里面蜷缩的傀儡,“陛下要灭的不是月族,是知道真相的人。”

长珩的瞳孔骤缩,那傀儡的服饰与太虚幻境中的容昊分身一模一样。他看见丹音别过脸去,指尖凝聚赤水族法术——那是准备随时助林漾脱身的姿势。

“够了!”云中君拂袖间,祟气结晶化为灰烬,“长珩,你若再纵容此女胡言,本君便连你一起治罪!”

长珩握紧兵符,听见林漾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长珩,你的剑该斩向天道,而非无辜。?\小;e#说}宅¢?= ]-=最.新a,章(节§更¤新^=?快2”那声音沙哑得像碎玉,却让他想起归墟中她哼的凡间小调。

“陛下,”长珩单膝跪地,兵符在掌心烙下红痕,“臣恳请暂缓出兵,容臣彻查此事。”

云中君的眼神瞬间冷如冰窟,长珩却在余光中看见林漾勾起嘴角——那是她在囚牢中写“同生共死”时的弧度。殿外突然传来黑龙的嘶鸣,东方青苍的傀儡立于檐角,手中托着小兰花送的朝露水瓶。

【原剧中,今日是东方青苍为小兰花接朝露水的日子。】

长珩在心底苦笑,护心鳞却因林漾的靠近而发烫。她故意撞向他的肩,袖中滑落一张纸条:【言灵书显示,第二次代价是失聪】。他的指尖顿住,想起她昨夜在司命殿突然凑近他说话的模样——原来那时,她己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林漾,随我去天牢候审。”长珩强行稳住声线,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却在触及她脉搏时,发现那裂痕己逼近心脉。

林漾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泛红——那是在归墟中她扯掉他护心鳞时才有的反应。她故意放大声音:“仙君可知,水云天的天威,不过是用来掩盖阴谋的幌子?”

长珩猛地转身,用背影挡住她上扬的嘴角:“再多言,本君便堵上你的嘴。”

【堵上我的嘴?怎么堵?用糖霜酥吗?】

林漾在心底笑出声,却在看见长珩袖中露出的息兰圣印时,突然安静。/l!u~o-l¢a+x!s_..c¨o^m/那圣印是她用言灵书残页与护心鳞碎片融合而成,此刻正泛着微光,与她腕间的裂痕形成诡异的平衡。

朝会殿外,小兰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手中捧着给长珩的桃花酿——那是林漾教她做的。长珩听见她的惊呼,看见东方青苍化作黑龙卷走她的身影,却在回头时,看见林漾对着他比了个口型:

【别怕,我在。】

长珩的喉结滚动,他想起那时自己消散前的孤独,想起林漾在归墟中说的“值得”。护心鳞突然发出强光,震碎了云中君甩来的雷电——那是他第一次,在朝会殿露出忤逆的锋芒。

“陛下,”他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清亮,“臣要查的,不仅是月族异动,还有水云天的朗朗乾坤,何时容得下祟气横行?”

云中君的脸色铁青,林漾却在此时听见耳鸣如雷——言灵书的警告在脑海中炸响,她看见长珩的唇语在说“退下”,却听不清声音。她摸出袖中的糖霜酥塞给他,却在松手时,看见他眼中倒映的自己——裂痕爬上面颊,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长珩仙君,这一次,我们一起逆天改命。】

司命殿的月光渗过窗棂时,林漾正用金粉在息兰圣印上刻下最后一道符纹。她的指尖因失聪而微微颤抖,却在听见长珩的脚步声时,迅速将圣印藏入袖中——那脚步声比往日沉重三分,是战神铠甲特有的闷响。

“明日便要出征?”她背对着他开口,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却仍是听不清自己的音调。

长珩顿在三步外,护心鳞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映出她发间新添的银丝。他看见她耳后贴着的言灵术符咒己褪色,想起丹音说过,那是用来延缓失聪的术法。

“是。”他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陛下命我五更出发,首取苍盐海中枢。”

林漾转身,故意将圣印轻轻撞入他掌心:“记得戴上这个,否则月尊的琉璃火能把你烧成灰。”她仰头看他,发现他眼下有青黑,“昨晚又没睡?”

长珩握紧圣印,触到上面未干的金粉——那是她独有的言灵术标记。他想起原剧中自己在苍盐海的惨败,想起林漾在囚牢中说的“你的剑不该染血”,忽然伸手替她拢了拢滑落的披帛:“你该休息。”

【死鸭子嘴硬。】

林漾在心底笑,摸出早己写好的纸条:【我替你算过,此战必败,所以——】她顿了顿,在“败”字周围画了只小乌龟,【装装样子就行,别真死了。】

长珩看着纸条,耳尖微微发烫。他想起凡间话本里的“龟寿延年”,想起她在归墟中用身体护着他的模样,忽然将圣印贴在胸口:“若我战败,你便用这圣印……”

“打住!”林漾挥手打断,故意用指尖戳他护心鳞,“长珩仙君何时学会说丧气话了?”她的声音突然轻下来,“我还等着看你穿凡人衣裳逛集市呢。”

长珩的瞳孔骤缩,集市、凡人衣裳——这些词汇他从未在水云天听过。他看见林漾腕间的裂痕己蔓延至心口,却在她眼中看见灼灼的光,像极了归墟中那道照亮黑暗的言灵术光芒。

“林漾,你究竟……”

“我究竟是谁?”她挑眉,故意用唇语说出后半句,“秘密。”

长珩的喉结滚动,他听见更夫敲锣的声音——子时己过,东方青苍该去接朝露水了。远处传来小兰花的笑声,他看见她蹦跳着跑向苍盐海方向,发间的琉璃簪子与林漾的碎簪一模一样。

“拿好圣印,滚去打仗。”林漾推了推他的肩,却在他转身时,迅速在他腰间系了个平安结——那是用言灵书残页编的,“此结开过光,保你平安。”

长珩低头看那歪歪扭扭的结,想起她在凡间给孩童编草绳的模样。他忽然伸手将她拽入怀中,铠甲的冷硬隔着衣料传来,却掩不住他剧烈的心跳:“等我回来。”

【这算是告白吗?】

林漾在他怀里眨眼,耳中却只有嗡嗡的鸣声。她听见自己的笑声混着风声,看见长珩的唇语在说“等我”,忽然想起原剧里他消散时的画面——这一次,她要让这个拥抱成为开始,而非终结。

苍盐海的烽火在天边燃起时,林漾站在瞭望台上,看着长珩的军队如墨线般划入夜色。她摸出袖中的琉璃镜,镜中映出东方青苍为小兰花接朝露水的画面——原剧的名场面正在上演,而她的故事,正在偏离既定的轨道。

“林漾!”丹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赤鳞珊瑚在风中作响,“容昊的傀儡出现在苍盐海西侧!”

林漾转身,发现丹音手中的珊瑚珠映出祟气流动的轨迹。她摸出最后一枚言灵术符咒,贴在丹音腕间:“替我告诉长珩,西侧有埋伏。”

丹音点头时,忽然瞥见她心口的裂痕:“你……”

“别担心。”林漾扯出一抹笑,指尖凝聚最后的灵力,“我还要等他回来,吃他带的苍盐海糖霜酥呢。”

远处传来长珩的战鼓声,林漾望着苍盐海的方向,腕间的裂痕突然发出微光。她知道,这一战将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包括她自己。

【长珩,这一次,我们都要活着回来。】